所谓的“镜子”理论是由老赵提出来的,解铃还须系铃人,答案还要向老赵寻。
“依我看来,我们本身就是镜子。”
老赵的答案令我们都吃了一惊,为什么说我们自己就是镜子,那岂不是我们自己反射了自己。不过我想老赵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我暂且听他说下去,再做计较。
“还有一面镜子,就是这墓室本身,不单单是墙壁,还是整体,都是一面镜子。”老赵接着说。
“那这么说,我们现在都是在镜子里了?”我将疑问抛向老赵,老赵没有马上做答,而是走到墙边,摸着墙问我们:“你们看这墙,是直的的还是弯的?”
“墓室本身是圆的,所以这些墙也是圆周的,只不过弧度有些小吧,在短距离上看是直的,何况这里光线太暗,几乎不能判断。”
“没错,这墙确实应该是圆周形的,但是即使是圆周的,我们的前进速度不同的情况下,也不会发生之前我们说的相向而行的问题,顶多会一个人追上另外一个人。”
老赵的说法合情合理,我们三个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唯一能够发生这种情况的,就是这些墙虽然是弯曲的,但并不是O形,而是U形。”
“如果不是圆周形,而是开放的U形,我们应该能走到尽头才对啊?”
“别忘了之前我们所说的问题,这个墓室本身就是一个机关。”
老赵的一席话,终于点透了我。一个单独的U形确实是有尽头的,但是两个U形在相对的情况下,就是没有尽头的。而加上墓室本身即是活动的特点,我们不过是从一个U形走向另外一个U形,再走向另外一个,这样就会有可能我们有过的路还会再走一遍,也就形成了老赵所说的反射,就这样走下去,却始终走不出这个墓室。
之所以我们进来的时候发现墓室并不大,而且是个规则的圆形,而之后却完全发生了改变,应该是我们进来时,随着打开石门,也同时启动了墓室的机关。而推动这么大的机关,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墓穴依水开山而建,正是借用了自然的力量适时来推动机关。这种做法可以保证机关长期不会失去效力,只要河里有水,就永远有作用力存在。
既然知道了原因,我们想要走出去,必须找寻这墓室运动的规律,这个必须是问题的关键。结合老赵之前所说的钟表分针时针和秒针的例子,墓室必然存在墙外墙。
“要不要把墙打透?我们来看看墙外是个什么样子。”我说出了我的想法。
老赵摇了摇头,说:“不能说不是个办法,只是不适合我们现在,我们手头并没有趁手的工具,工兵铲在这里根本发挥不了作用。就算是我们费劲打穿一堵墙,也许后面还有几堵墙等着我们,我们不知道有多少墙,即使我们打进山体,也毫无感觉,最后只会累死。”
“那我们就坐在这里等死?”我一时间感觉到十分无力。
“别这么泄气,零蛋,说的跟我们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一样。”坑子少见的过来安慰我。
听了坑子的话,我突然心中一亮,太阳,没错,如果是大白天的话,我们就不用怕走不出去。我上去给了坑子一拳:“真有你的!”,坑子楞楞的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机关的事我不怎么上手,我相信一旦找出规律,赵哥是可以破解的吧。”我对老赵说。
老赵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问题,但又说:“问题现在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找规律,如果在机关在也许还能看见,在之内就很难了,何况四周一片漆黑。”
“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话确实不假,我想我们既然在墓室中看不到,那就走出墓室去看看。”
三个人看着我,看那意思基本是想问我是不是傻了,能走出去,还用憋在这啊。
我拉过宋进,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宋进明白我的意思后点了点头。从背包中掏出几只荧光棒,分别绑在箭上,拉起反曲弓,嗖的一声,箭被稳稳的射进了墓室顶的石头中,如此反复几次,五只绑着荧光棒的箭四支被射成一个四方形,而其中一支正射在这四方形的中心。
我们的光源无法照亮整个墓室,这是毋庸置疑的,只能利用手头有限的装备。我让宋进把箭射上墓室顶,其实是确立一个不动的参照物,多射几只,是要让每一支之间又互为参照。简单的说,这就是我建立的一个定位系统。白天我们在走路的时候,除了有充足的光线,让我们能清楚的辨别方向以外,还有挂在天空中的太阳,无论我们走到哪里,它相对我们的位置是不变的。但是在晚上的时候,虽然没有充足的光线,但我们依靠北斗七星,同样可以清楚的辨别方向。这就是我建立简单定位系统的根据。
定位系统建立完毕,这样我们就不怕“天旋地转”了,只要我们不动,而荧光棒的位置改变了,那么就能确定是“地动”,我们也就能依据荧光棒的方位变化,推算出“地动”的方向。
老赵见了我的杰作,不禁大为赞赏,说:“凌兄弟果然奇才,盗墓行后起之秀啊。”
我才不愿做这盗墓行的什么秀,如果我从这古墓中脱出,我一定安安生生当我的小印章店老板,才不要加入盗墓的行列。我摆摆手对老赵说:“先别急着夸,现在我戏台子已经搭好了,就等你唱戏了。可别让哥们失望啊。”
老赵笑了笑,道一声:“放心!”,说完死死的盯着墓室顶上的荧光棒,一动不动。我们闲着没事,也一起盯着看,最后脖子实在疼的不行了才不得不放弃,用手扭了扭脖子,却发现老赵依然在盯着看。
坑子见老赵也不说话,就这么干愣着,靠过来跟我说:“这大哥行不行,都老半天了。”
“你少废话,保留你的意见,要不是老赵,你哪来的下墓的机会,下不了墓你还拿什么古玉送给你的色鬼。”我低声对坑子说。
坑子撇了撇嘴,道:“要知道这地这么玄乎,就算是给我一万块玉我也不来。”
不过老赵的时间确实长了点,最后连我也看着墙小憩起来,只有宋进原地还在站着,似乎一点也不觉得乏味。终于老赵也扭了扭脖子,来回踱了几步。
“有结果了?”我焦急的问。
“嗯!”
老赵这个“嗯”虽然只有一个字,对于我们来说,比最火的流行歌曲都耐听。
“快说说,怎么回事。”
“这墓室移动的速度非常缓慢,据我刚刚的观察,荧光棒的位置先是向左移动了一段距离,然后开始向右移动,尔后又向左移动。”老赵对我们说。
“这什么情况。为什么向左又向右的,到底向哪边?”我觉得这个解释似乎有点模糊。
“钟摆。”宋进淡淡的说。
老赵点了点头道:“没错,是钟摆,我们现在就像待在钟摆上,被墓室甩来甩去。”
“我靠,那我们岂不是要被甩吐了。”坑子插了一句。
“你丫闭嘴,你特码吐了吗?”坑子的头脑总是在这种时候有着奇怪的思维方式和方向。
老赵听了坑子的话,哈哈大笑,“牛兄弟还是这么有意思,吐倒不至于,时间长了肯定会让我们头脑不清醒。”
“那我们应该向哪个方向走?”我问老赵。
“好说,一会听我命令,一起朝左边跑。”
“就这么决定啦?会不会太武断?”我带着怀疑的态度问。
“得啦零蛋,让你走你能走出去?”坑子在一边奚落我。
“放心吧,一试便知。”老赵倒是信心满满。我心说我现在也是没办法,你这么肯定,不还得一试。
老赵不再出声,再次抬头看着墓顶的荧光棒,突然喊了一声跑,我们四个人一起向左方飞奔,跑了一段,老赵又喊一声停,坑子跑在我后边,一下没刹住车撞在我身上,刚刚包扎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这二货,啥时候都忘不了给我找点麻烦。
老赵停下来,用手不停在墙上摸索,又掏出匕首用刀把在墙上敲了敲。须臾说了一声“退后。”
我们三个不敢怠慢,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只见原本平整的墓室墙壁,慢慢裂开一条缝隙。缝隙越来大,逐渐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透过缝隙,我看到墙后面依然是无尽的黑暗。这时,缝隙增大到极致,又开始逐渐缩小,老赵催促我们赶紧通过,我们来不及耽搁,前后并排,侧着身挤进了缝隙。
我们必须在墙缝合拢之前通过墙体,否则我们就会被挤扁在墙里,还好墙体并不是太厚,不过即使这样,当我们全部出来的时候,走在最后面的坑子,依然被挤的横鼻子竖眼的,一出来就抱怨到:“太特码挤了,差点给我挤成报纸。”
老赵一把捂住了坑子的嘴,轻声道:“别说话有情况。”
我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一股风夹着恶臭迎面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