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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从暗淡无光到初露曙光(1)

一、创造了赛季最差,球迷们无法容忍

1.篮球是集团项目,不能单靠个人数据

2008-2009赛季是在北京奥运会结束后举行的,由于篮球界没有了巨大的压力,这个赛季从篮管中心到俱乐部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联赛里了。CBA联赛重新恢复南北分区,同区球队进行主客场四循环,非同区球队进行一次主客场双循环,常规赛达到了空前的50轮比赛。

焦健的离开,意味着北京队彻底失去了能里能外的悍将,而球队核心的担子留给了张云松,小云也更加艰难了。过去小云打控卫有巴特尔、焦健依托,如今“三驾马车”只剩下他也孤掌难鸣。尤其随着年龄的增长状态开始下滑,往日灵猫一般的突破、恰到好处的传球、精准的三分已经有些褪色。首钢除去依仗小云的余威加陈磊、解立彬的正常发挥,只有期盼强力外援的加盟。

本赛季,北京队积极引援,聘请了NBA级别球员大卫·哈里森和曾在云南队效力并有着惊艳表现的丹特·琼斯。内援方面引进八一队后卫有拼命三郎之称的李克、吉林队的前锋杜江。这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北京队个别位置上的不足。由于在此前几个赛季,北京队一直因打球人员少而被外界所诟病。在经过几个赛季的磨炼之后,吉喆、李翔、门维等年轻队员终于成长起来,可以进入常规的轮换阵容,增加了北京队的板凳深度。

从辽宁队租借而来的小将吉喆,在焦健离去后,获得了更多的出场时间。他在有限时间内敢打敢拼,虽然防守对方内线还存在着一定差距,由于经验不足犯规接连不断,但他的快速成长也显而易见。常规赛结束后,最佳新人的奖项给他就是最好的证明。

哈里森作为前NBA步行者队的替补中锋,防守能力出众,对篮下的统治力也不错。丹特·琼斯更是有着让别人羡慕的进攻能力,他虽然已经33岁,但身体强壮,弹跳能力出众,在效力云南红河队期间曾有过单节比赛投中六记三分,单节狂砍31分创造CBA单节得分纪录的神勇表现。

虽然内外线均有所补充,实力也较之前一赛季有所提高,但篮球毕竟是五个人的集体运动,北京队过于依赖琼斯的单打独斗,还是在赛季结束后尝到了苦头。琼斯个人能力确实突出,每场拿下二三十分不成问题,甚至在与八一队比赛时获得惊人的51分,但高分却是建立在每场比赛几十次出手机会基础之上的。也就是数据虽高,耗损更大,一次输球后,老队员陈磊说:“你光顾投篮,球却输了。”琼斯不以为然地说:“你也可以投啊。”由于有“琼独秀”的打法,首钢队往往篮球不经后卫传递,就直接由他一条龙完成进攻,尤其是很随意的中远投。这种赌博式的打法,一旦命中率下降,篮板球又没有保障,直接后果就是对方轻轻松松发动快攻反击得分。

除此之外,琼斯防守的软肋也给全队的防守体系带来漏洞,面对对方的进攻,琼斯业余的防守经常令他失去位置。面对比自己矮得多的球员,他总会放对手一步距离,象征性地做出防守动作,轻而易举地失去防守位置,队友不得不多次为其补位。这样优点和缺点同样明显的球员也很难令闵鹿蕾教练满意。闵鹿蕾认为篮球是集团项目,个人数据再高也无济于事,琼斯的几十分也难以让球队走远。另一个外援大卫·哈里森虽然防守不错,但背身单打、转身勾手的单一进攻方式也没有达到出色外援的标准。不过大卫·哈里森用他的敬业精神和职业素质,赢得了北京球迷的尊重和喜爱。

此外,北京队之所以又一次与季后赛无缘,主要在于身高劣势再次凸显。李克的加盟虽然为球队提速,但高度没有任何改变。面对后卫线上平均身高不足1米90的残酷现实,加上三号位没有一位在2米左右的队员,北京队经常面临对手大打小的局面,每场比赛都会白白丢掉很多分数。至于内线更加惨不忍睹,除了外援大卫·哈里森以外全队没有一名球员身高超过2米10。

这个赛季北京队继续着前一赛季的平庸表现,虽然取得27胜23负,胜率超过50%,但由于在赛季后半段先后输给了弱旅上海和福建,丧失了争夺季后赛的主动权。随着最后时刻青岛双星在齐鲁德比中阻击老大哥山东未果,最终首钢又是以小分惜败山东黄金,位列常规赛第九,再次无缘季后赛。

2.首次请来的外教下课

2009-2010赛季,CBA取消了南北分区,改为主客场双循环制,常规赛从上赛季的50轮减少到了34轮。这主要是为了给国家队争取更多的集训时间,虽然符合奥运战略却损害了联赛。事后证明,这种轻视联赛的做法也是中国篮球后来走向衰落的原因之一。

本赛季北京队最大的变化,就是连续执教球队11个赛季的闵鹿蕾交出了教鞭,去美国深造学习。前NBA最佳防守球员蒙克利夫带着他的跑轰战术降临北京,开始接管球队。众所周知,NBA联赛中的菲尼克斯太阳队和金州勇士队长期以来主打跑轰战术,极富观赏性的比赛场面令球迷看得大呼过瘾。大家做梦也想不到首钢队也要追求这种打法,并期盼有朝一日能在自己家门口儿看到如此流畅的进攻,这令当时还蒙在鼓里的北京球迷相当期待。

但顶着巨大光环的蒙克利夫错误地估计了形势,在没有找到更好外援的情况下,他没有留用虽然“独”但得分能力毕竟不凡的琼斯和勤勤恳恳的大卫·哈里森,而是引进了两位毫无特点和名气的外援波兹曼和詹姆斯·梅兹。这两人均来自NBDL联盟(NBA下属的次级别联赛),特别是2米刚出头的中锋梅兹,在其他队也就是小前锋的身高,虽然打球兢兢业业,跑起来不惜体力,但怎奈身高、技术都差得太远,根本不能给球队带来帮助。一个赛季下来,只跑不轰的北京队连战连败,曾经的手下败将纷纷将北京鸭玩弄于股掌之间。蒙克利夫不得不用下课承担责任,自此也失去了在中国执教的可能。接替他的是一支臃肿的五人教练组,这种集体负责实际上是无人负责。此时的北京队早已失去了比赛目标及斗志,失败已成家常便饭,偶尔赢场球,对方的媒体都会说“连北京都拿不下实在说不过去”。而心高气盛的北京球迷也用远离来“投票”,首钢体育馆甚至出现过几百观众的惨淡场面。

球员对此倒是理解:“球迷是来看赢球或者精彩比赛的,现在输球又难看,咱们怪不得球迷,是咱们不争气,想让球迷捧场,咱们得先打出个样子来。”

这个赛季也是北京篮坛最为黑暗的一个赛季,凌乱的进攻,糟糕的防守,球员在场上梦游一般的表现,令北京球迷大为不解,北京队到底是怎么了?职业化联赛以来最差的第十五名(倒数第三),让北京球迷大为不满。这个赛季8胜24负创下了职业化以来取得的历史最差战绩!

3.第一巨人帮不上忙值得总结的是,北京队这个赛季在内援引进方面也不成功,北京金隅引进了身高超过2米30的巨人孙明明,同时将在NCAA效力的尚平招致麾下,尚平身高2米07,本可以弥补金隅四号位身高不足的弱点。赛季之初,这两位球员的加入,被外界认为提升了北京队的整体实力,特别是增加了内线的高度。但随着联赛的深入,两位大个球员并没有发挥想象中的作用。由于蒙克利夫坚持使用跑轰战术,主打一个快,速度就成了取胜的基点。这种打法往往要求队员自始至终要保持高速运动,抓快攻反击是主要取分手段。巨人孙明明身高臂长,这本是篮球运动员的第一要素,但个头再高,如果其他方面的能力太差也无济于事。孙明明比姚明还高,站在篮下的确唬人,只要他的手一伸起来,对方近距离投篮就有了障碍,这在阵地战中还能发挥优势。可篮球是运动中的比赛,一旦双方来回球过多,攻防频率快起来,经常对方已经攻到篮下,脚下移动缓慢的孙明明刚退守到中场,而且上场几个回合下来就累得气喘吁吁。这也让北京篮球界的元老感到可惜,李隆说,孙明明这么高,跑得慢动作慢都是情理之中,关键是怎么训练。四十年前的杨殿顺也是同样身高,也是半路出家起点很低,但在范正涛、程世春、张光烈等教练的调教下扬长避短,练就了篮下进攻和侧面勾手投篮的绝活,而且篮板球也有优势,结果打遍国内无敌手,甚至在1970年三胜国家队。孙明明的无所作为也是训练没有跟上,这不能全怪首钢男篮,在他来到北京队之前已经错过了训练的最佳时机。

尚平原本被人寄予厚望,在美国锻炼几个赛季后,练就了一副好身板儿,他身高2米07,而且很敦实,防守时力量上绝对不处于下风。

但中投命中率低,进攻手段匮乏,所以北京队只用了他一个赛季。

连续四个赛季无缘季后赛,北京篮球陷入到了职业化以来的最低谷!

4.控卫核心张云松在泪水中退役

2009-2010赛季结束了,北京首钢得到了职业联赛以来最差的名次——第十五名,离垫底仅有一步之遥。电视机前的很多球迷因为这个赛季北京队屡战屡败而选择了不看,收视率降到最低。球场的观众与其说是为了看到胜利不如说出于情谊,因为这个赛季胜率太低了。不过赛后有个特殊的仪式似乎比赛场更引人注目,那就是球迷们将给组织后卫张云松举办一个简短的退役仪式,他们打出横幅“小云,感谢你!”这表达了北京篮球迷的心声。北京电视台记者也把摄像机对准他,只见张云松激动而伤感地说:“感谢球迷多年来对我的支持……很对不起,我们成绩让大家失望了,我们努力了拼了,可是确实无能为力,而且我似乎看不到希望……”向来倔强的张云松从未轻易服输,可首钢男篮的情况摆在那里,过去的三根台柱巴特尔、焦健、张云松只剩下他一人,虽然陈磊、解立彬也成长起来,但依然没有能和强队抗衡的资本。很受北京球迷欢迎的北京体育广播电台“体坛夜话”主持人孟群同一时刻发出评论:“北京能用的最高的中锋还比不上人家的前锋甚至小前锋,在这个长人统治的领域里,真的不能怪小云无奈收山。”北京记者们也难以掩饰心中的悲凉。而此刻张云松眼里已经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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