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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商品化、全球化与休闲(3)

Adams认为,为消费者提供高质量产品和选择,可获得销售增长。但是,在新兴和发展中国家,选择吸烟与获取并显示地位被紧密联系在一起。通过品牌战略、营销和广告,烟草公司正努力加强这种联系。吸烟与自由和成熟联系起来,这反过来使个人选择成为难题。

Adams在其在线报告中指出,新兴和发展中国家吸烟人数的增加证明了这些地区的社会和经济发展。他指出,随着经济的发展,顾客会用高价购买高质量的产品。消费高档品牌产品的消费者增加,可以用来证明个人、社会和经济的发展。

Adams认为,英美烟草公司提高了消费者价值。20世纪90年代,当该公司开始把注意力集中于中国、印度、巴基斯坦、俄罗斯和东欧市场时,这里已有几百万的香烟消费者。但是他却没有提及这一问题的另一方面,即由于治疗香烟诱发的疾病需要公共开支,同时环境也遭到污染,所以吸烟增加了国家开支。Adams打着企业社会责任的旗号,生产和销售高档香烟,将其公司定位成一家改善新兴和发展中国家人们生活质量的公司。但是,什么是企业社会责任呢?

企业社会责任和负责任的资本主义“负责任的资本主义”是一种看待问题的方法,认为社会责任和环境意识对于进步的商业行为至关重要。Tom Frank(1997)将这种资本主义结构的变化追溯到20世纪60年代的逆主流文化。

消费者向公司寻求更多责任感、透明度、分配公平和随意性,面对这种压力,资本主义开始重新建构与消费文化的关系。营销和广告部门开始重新调整业务,承认消费者需求,即消费者要求企业意识到不平等、环境危害、社会公平和权力等问题。当然,资本主义公司一直在其运作中显示博爱的一面。在18世纪晚期的英国,罗伯特·欧文(Robert Owen)在苏格兰开发了新拉那克社区,被认为是雇主与雇员关系的典范。吉百利(Cadbury)在伯明翰创立了伯恩威尔社区(1895),威廉·利弗(William Lever)则在英国西北部建立了森莱特港社区(1888),堪称工人住房的典范。亨利·T·福特(Henry T.Ford)雇佣“社会工作者”来监督员工的消费模式,便是广为人知的工业管理体系。福特主义认为,除了规划、维持生产过程之外,雇主承认自己在规范消费标准(因此休闲也一样)方面的责任。但是,所有这些都不是建筑在与消费者平等伙伴关系之上的。相反,它却企图给消费者提供一种消费教学。通过投资于为社会做好事、办事业,资本主义公司旨在推广公司的好做法,鼓励消费者仿效。我们甚至可以把这种对消费者进行的教学视为大公司为教化消费者所作的一部分贡献。只是通常到了最后,一切还是要根据公司控制和实施的狭义标准来做。

20世纪60年代出现的负责人的资本主义商业形式截然不同。其立足点在于聆听消费者意见,向消费者学习。严格来说,由于公司持有消费者无法比拟的经济资产、超越文化生产和政治影响的权力,因此,这种伙伴关系是不平等的。另一方面,消费者拥有重要的文化权力,可以揭露传统资本主义模式的不足和局限性,并且让大众了解这些不足和局限性。负责任的资本主义公司开始确定一系列组织责任。对股东来说,这超越了获取可接受回报率的范畴。这些责任包括改善环境、提高健康意识、制定完善的就业标准,加入到减少饥饿、赈灾、减少官僚作风和繁文缛节。维珍、美体小铺(the Body Shop)、Routledge出版社和苹果电脑等公司,将自己在市场中定位成“大公民”。他们通常邀请极具魅力的企业主或执行总裁担任公司的公众形象。因此,史蒂夫·乔布斯(SteveJobs)是苹果电脑的“形象”;安妮塔·罗迪克(Anita Roddick)是英国美体小铺商业价值的化身;理查德·布兰森(Richard Branson)爵士是维珍集团公司的公众形象。这与传统资本主义公司的商业文化形成鲜明对比,传统文化主要围绕服装、等级、殷勤和客观。

传统的资本主义公司也支付商业红利。负责任的资本主义公司通常能取得可观的经济增长率。20世纪70年代初,理查德·布兰森经营的维珍集团刚起步的时候,是一家位于伦敦市中心一楼的唱片商店,销售低价唱片,楼下是一家鞋店;时至今日,它已经发展成一个跨国集团,到2005年,已拥有200多家公司,业务涉及休闲零售、软饮料、航空、音乐唱片、个人投资组合、手机和保险。结果,传统公司纷纷效仿,重新调整业务,采用负责任的资本主义公司的一些商业做法和手段。

但是,如果你是一家休闲公司的执行总裁,生产的商品面向全球市场,而科学研究则告诉你,这些产品将导致本可以避免的疾病和过早死亡,你会怎么做?这正是20世纪90年代大型烟草公司面临的尴尬困境。他们确立了企业社会责任的理念,承认消费其产品给健康带来危害,可能造成过早死亡;但同时又扞卫消费者选择的权力,并承认公司对社会和环境负有多种责任。在英美烟草公司这个例子中,这些责任清楚地表现在以下八个方面的行动:防止青少年吸烟;可持续发展;环境、健康和安全;承担责任的烟草生产;生物多样性;杜绝童工;加强社区发展;支持全球化和商业一体化。

若将不良信念或愤世嫉俗归咎于企业社会责任原则,这是错误的。有行动总比毫无作为好。但是,这不应该用来掩盖香烟给健康和环境带来的危害。英美烟草公司是个典型的例子。该公司在西方各大烟草公司中真诚地带头注意这些危害,但是,它提出的以下观点又正好与这一做法唱反调:①吸烟是合法的;②消费者的选择权力不受侵犯。由于人们了解被动吸烟的危害,使这两个观点在西方市场变得更难以实施。西方国家相继承认吸烟的合法性,但同时也采取措施,明确指出吸烟的危害,并在公共场所禁止吸烟。在西方公众明确反对吸烟的背景下,为证明烟草公司在新兴和发展中国家加强商业活动的合理性,他们只能滥用“企业社会责任”这个托词了。很明显,烟草公司的主要市场内,交易条件的文化已经受到反对吸烟运动和大众健康运动的不利影响,因此,烟草公司把目光投向新兴市场。这些新兴市场为开拓和发展业务提供了更具吸引力的基础。作为休闲专业人士,我们对这个问题该采取什么立场?这又引发了怎样的道德问题?

道德含义

在社会科学中已经出现学术和职业道德的二元模型。这有时候指的是Gramsci的说法,在“有机知识分子”与“传统知识分子”之间的区分(Gramsci,1971),或者是Bauman(1987)的说法,指“诠释者”和“立法者”之间的区别。简言之,有机知识分子将其劳动视为拥有不可或缺的政治层面。智力劳动的关键则在于研究某一领域中最新的观点,并将它传达给大众,以支持社会和经济朝着进步的方向进行变革。与此相反,传统知识分子致力于非政治道德和“客观”知识的、非一己性的(从政治层面来讲)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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