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远处,寂静的平原上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城池,如同一座巨兽狰狞欲噬。此时城池的周围,蓦地出现了上百个人影。
这些人影全身罩着黑袍,脸上带着面具,只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仔细看去,会发现这些人的眼睛,与常人不同。他们的眼睛不是黑色,而是带着赤色的眼眸,有几个人甚至还是橙色,看起来如鬼祟一般骇人。
高大的城墙对他们来说如若无物,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潜入。
城池的中心,有一座三十几丈的高塔,高塔之上的一间房内,赫然亮着灯光,在夜幕中尤为显眼。
房间内一个中年人面色凝重,正坐在桌边,手中拿着一个锦盒。身侧,一个凤眸女子恭敬地守在一边。
思索半响,中年人目光没有离开手中的锦盒,只是悄声对凤眼女子吩咐:“凤,通知四位统领,让他们准备一下,我要连夜将这个锦盒,送到总部。”
凤眼女子头也没抬,似乎对中年人手中的东西毫不感兴趣,只是答应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间。
中年人翻看着锦盒,突然目光一凝,朝着空无一人的前方说道:“想不到,你们居然敢闯入这里,胆子倒是不小。”
随着话音落下,原本空无一人的前方,一个身影慢慢显露出来。
人影通身黑袍,脸带面具,黄色的眼睛,灯火下隐隐有淡淡的光芒显现,正是方才城外那群黑袍人。
中年人看着眼前的黑袍人,双眼一眯,把锦盒放在怀里,冷声道:“想不到,你们竟然出动了黄眼级别的强者,看来你们对锦盒里面的东西,志在必得。呵,真是不错。”
这边话还没落,就已经一拳向身体右边打去。
同时厉声喝道“出来!”
随着他的动作,第二个黄眼黑袍人也显露了身形。原来进来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黑袍人。
黑袍人身影一现,中年人的拳头也已然挥出,强劲的气浪,让两人衣袍翻飞,外罩的衣衫都被劲风撕碎,原本藏在怀里的锦盒也被震飞出去。
中年人大吃一惊,赶紧朝着锦盒扑去,不想第一个黑袍人飞扑向前,也去抢夺锦盒。中年人只得先回身拦住两人大喝一声,双拳齐出,任由锦盒落在地上,也不想让对方夺去。
正在三人缠斗在一起的时候。
只听轰的一声。
房间的大门被撞开了,那个凤眸女子猛地冲了进来,就地一滚捡起地上的锦盒,转身向窗外跳去。
整个过程,她的动作如流星赶月一般,迅捷,有力,直接。
中年人眼睛一眯,他敏锐地感觉到凤的异常,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身手,同平时判若两人。
中年人眼神一变,厉声道:“凤,放下锦盒!”
然而凤根本不听他说话,直接冲向窗户。
“混蛋,凤,原来你是他们派来的奸细!”中年人见凤根本不听他的命令,而且两个黄眼黑袍人,一直在缠着他,并不阻止凤的行动。
这时,他哪还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中年人想要去拦截凤眸女子,却分身乏术,被两个黑袍人死死缠住。
便是这一耽搁,凤眸女子已经从窗户跳了出去。
三十丈高的塔顶,凤眸女子从窗户里面,直直跳了下去。在空中从怀里掏出一个五彩的凤凰纹面具,戴在脸上。双手隔空在高塔上连续拍击,以减少下坠的力量,转眼间安然落在地上。
这时,中年人愤怒的声音,自塔顶响起:“所有人听令,凤是奸细,她拿走了锦盒,所有武者全部出动,一定要将她拦截,取回锦盒。”
随着这句话,整个城池的武者,蜂拥而动。
凤的身形刚刚落下,就看到一个白衫少年出现在她的远处。
少年手中握着一柄宽刃剑,只见他抬手间猛地将剑插入地面。
随后双手握住剑柄,一团明亮的白光,从他手中进入到宽刃剑。
接着就是轰的一声。
凤所站之处,原本光滑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道缝隙,而白衣少年手中的宽刃剑,竟然分成数十道细长的剑刃,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从地下飞射而出斩向凤。
凤的眼中闪过一道橙色光芒,她的眼中倒映出数十道细长剑刃的影子。
她身体极速闪动,每一道剑影极快,但是在她眼中却是极慢,仿佛能看透这些剑刃,整个人如蝴蝶穿花一般,从数十道剑刃当中,穿了出去,冲出了城门。
就在凤冲出城门的时候,一个蓝衫青年,带着三十个武者,赶了过来。
看着极速远去的凤,蓝衫青年冷哼一声,一挥手。
身后的三十个武者,迅速地从身上抽出兵器,三十件兵器发出一片银白的光芒。
其中有十个武者,手中拿着的都是丈长的柳叶刀。只见他们将柳叶刀抛向空中,这些柳叶刀竟然开始自动组合。如同一片片羽毛,十把柳叶刀,组成了一对泛着杀气的银色翅膀。
随后同时,另外十个武者,抛出十面方形盾牌,在一对翅膀中间,组成了一个庞大的身躯。
最后,剩下的十个武者,则拿出十把宣花板斧,在身躯的前面和后面,各组成了一个尾巴和一个头。
此时,三十个武者的兵器,竟然组成了一件巨大的兵器,如同一只恐怖的金属兽。
蓝衫青年飞身落到金属兽上面,手中凝聚出一团蓝光,随后按在金属兽上面。只见这团蓝光,仿若有了生命一般,飞速在金属兽身体里面穿行、游动,然后化成一条条细细的蓝丝。
这些蓝丝,在这三十件兵器当中游走,好似在一条条脉路中游动,瞬间将三十件兵器连在了一起。
最后,这些蓝色的线路,组成了一个飞鸟的骨架。
蓝衫青年大喝一声:“起!”
那只由三十件兵器组成的金属兽,仿佛活了一般,竟然展开翅膀,昂起头颅,径直从地上飞了起来,变成一只飞行金属怪兽,直奔逃走的凤追去。
蓝衫青年一边驾驭着飞行兽,向前追击,同时左手一拍腰间的葫芦,一道蓝色的水柱喷出。
伸手一抹,这道水柱便被他握在手中。随后只见他抬手虚空一按,这道水柱竟然开始吸收空气中的水元素,越变越大,最后形成一道巨浪。
水兮滔天!
蓝衫青年操纵着水浪,在空中化成一只蓝色的巨大龙爪,向前方快速飞奔的凤抓去。
凤回头见到水浪龙爪,已然到了她的身后,橙色的眼眸,一瞬间变得更浓了,隐隐透漏出一丝黄色光芒。
随着眼睛颜色的加深,本就极快的身形,竟然再次加速,身影快到了极致,就只剩下幻影。而她居然,生生用一双脚,跑出了水浪龙爪的追击,硬是拉开了一段距离。
然而,就在凤以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
前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火网耀世!
在凤的前方,突然出现一道火焰组成的大网,拦住了她的去路。
凤眼眸微闪,一旦凤被这道火网阻挡,哪怕片刻,那么身后的水浪龙爪,就会袭来。一旦被缠住,那么她就休想逃出去了。
凤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双臂猛地交叉挡在身前,然后向这道火网撞去。
只听砰的一声。
凤撞在火网上,发出一声犹如撞击上金属的声音。随后她竟是凭借强大的肉身,硬是撞开了火网,火花四溅。
然而,就在她撞开火网的同时,一道龙卷风如同一只风形长刀,卷住了她的左臂。
风卷天下!
电光火石之间,凤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竟然不管龙卷风的绞杀,继续向前狂奔。
刹那,鲜血飞溅,凤的一条左臂,生生被龙卷风绞碎,血肉飞散。
但是,凤也因此冲出了包围,消失在夜色中。
在她身后,蓝衫青年和另外两个出现的人,互相望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惊讶。他们三人,可是统领级别的强者,凤竟然能闯过三人的拦截。
看着逃走的凤,三人一起追了下去。
而此时,已经功成身退,逃出城外的那个黄眼的黑袍人,也得到了消息。
凤在抢到锦盒后,并没有和他们汇合,而是独自一个人逃入了大山。气得黑袍人大怒,击碎了一旁的一棵大树,同时下了追杀令。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凤都面临着来自两方人马的追杀,只是却一直都没有凤的丝毫消息。
……
三日后,凤出现在了一片山脉中。她的左臂已经没了,身上还有很多其它的伤势,有的甚至深可见骨,身上的血迹,已经结成了血块。
她的脸色非常苍白,步履蹒跚地来到一座隐蔽的阵法前,掏出一块蓝色的水晶,放在阵法内,然后启动了阵法,将水晶传送了出去。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大陆的劫难即将到来,希望还能来得及。”
她的面色平静,只是眼中的焦急,却无法掩饰。静待片刻,直到那阵法再次隐匿踪迹。她才怀抱着抢来的锦盒,蹒跚地向深山内走去。
※※※※※※
一个月之后。
玄云山。
玄云山脉,大山深处。
古洪躺在冰冷的地上,慢慢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神,带着一丝迷茫。
“Duang,看来,我是穿越了,这么尿性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在我身上。而且还是穿越到一个和我一样,同是混吃等死的人身上,敢不敢再倒霉一点。”
前一世,古洪是个混吃等死的小公司职员。父母早亡,留下他和妹妹自幼被爷爷抚养长大。
后来,古洪考上了一个二流大学,含辛茹苦将他们养大的爷爷,却因为疾病溘然而逝。
爷爷去世之后,妹妹被居住在国外的外公、外婆接走。二位老人的想法,是把古洪也一起带走。但被古洪拒绝了,他有手有脚,可以养活自己。
大学没有毕业,古洪便到社会上打工。
曾经满怀激情,充满理想,要做一番大事。但无情的现实一次次地打击,让他沦为泯泯众生中,一个混吃等死的小公司职员。
没房、没车、没女友。
对古洪来说,每日里除了上网吐槽,打游戏,混吃等死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然而一天夜里,在加班回家的路上。古洪捡到了一块蓝色的水晶,然后,然后就没有下面了。
一觉醒来,便到了这个世界。
附身在一个和他同名同姓,且同样是混吃等死的少年身上。这个少年也叫古洪,今年十五岁,是泸州城古家的少爷。
五年前父母失踪,他整日被欺辱,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
今天清晨被家里的族兄打了一顿,他跑到山里气愤难耐,又赶上伤势发作,结果郁结而亡。
恰巧古洪穿越而来,附在了他的身上。无奈地叹了口气,古洪缓缓站起身来。
前一世自己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人,想不到穿越了,还是附身在一个混吃等死的人身上。难道这一辈子,也要混吃等死。
古洪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夕阳下回到了古家。
※※※※※※
进入古家大院,入眼是一个宽大的练武场。
练武场上,一个穿着黑色紧身劲装,身材火爆的女教习,正在教授古家的少年子弟们习武。
“废物,还敢到练武场来。我说过,不允许你出现在我面前。”一个阴沉的少年见到古洪,冷声说道。
古洪抬眼看着眼前的少年,根据前身的记忆,这个少年叫做古飞,是他的族弟。
这五年来古飞对他百般刁难,今日早晨便是古飞带着一群家族子弟,将他打成重伤。这才导致原来的古洪,郁结而亡。
这时,就看到一个干瘦的少年,一脸谄媚向古飞说道:“飞少爷,你已是肉身三重的武者。怎么能屈尊对这种废物出手,让我来教训他。”
古飞看了一眼干瘦少年,似乎对有人能替自己动手很少满意,点了点头:“陈东,那你就给我好好教训这个废物。”语调缓慢轻松,好似只是让他教训一条狗,完全不值得他费心。
陈东是古家的下人,善于阿谀奉承,攀上了古飞,是其手下最听话的走狗。
这几年陈东为了讨好古飞,没少欺辱古洪。他更是以能欺负古家少爷,来满足作为下人的卑微心理。毕竟,以前高高在上的古家少爷,现在却像一条狗一般任由他这个‘下人’欺负,想想全身都已经兴奋起来了。
而早晨就是陈东暗中下黑手,趁机将古洪打成重伤。
此时,陈东一脸的兴奋,纵身而起,一拳向古洪的脸上打去,这一拳,充满了侮辱:“废物,以后不许再出现在飞少爷面前。”
古洪的瞳孔中,陈东的拳头不停地放大。
盯着不停迫近的拳头,古洪灵魂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发出咔的一声,灵魂出现了一道裂痕。
前一世的古洪混吃等死,遇上这一世的也是混吃等死,两两相加本应该再成就一世混吃等死。
然而此刻,两个混吃等死的灵魂深处,迸发出强烈的不甘,反抗,还有杀意。
两个灵魂,在这充满侮辱性的一拳下,好似遇到了强催化剂,发生了剧烈的反应。那是对屈辱的不甘,对不公的愤怒,对自由的向往,对尊严的傲然。
这一刻的古洪,眼神不再是以往的浑浊迷茫,取而代之的是明亮与坚定。
只是这身体却远远跟不上灵魂的蜕变,看到了拳头挥过来的方向,想躲却也是有心无力。
呼的一声。
陈东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古洪喷出一口鲜血,重重地倒在地上。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四周围观的一众少年,发出一阵刺耳的叫好声。
而一直在旁边的女教习则是皱了皱眉头,想开口,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古洪逆来顺受,她有心帮忙却又无可奈何,帮得了一次帮不了永远,如果他自己不反抗、强大起来,那谁也帮不了他。
陈东双手叉腰,转身对练武场上的少年们说道:“你们听着,以后只要见到这个废物,给我见一次,打一次。”
正在他耀武扬威的时候,站在练武场上的十几个少年,齐齐发出惊呼声,好像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陈东心中一慌,急忙转身。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流着鲜血的血盆大口。不待陈东反应过来,大口已经咬在他的脖子上,牙齿深深地刺进皮肤,咬住他的喉咙。
血盆大口的主人,正是从地上爬起来的古洪。
冰冷的声音,自他的喉咙中传出:“好饿啊,我想喝了你的血!”
“你——你——你敢。”
陈东觉得自己的的牙齿都在打颤,说出来的话也断断续续。
整个人都仿佛被这个突然变得乖戾、恐怖的少年震慑,不敢有丝毫的反抗,生怕他就会这么生生咬断自己的脖子,双手垂在身体两边,不敢移动丝毫。
古洪的声音充满了邪气:“有什么不敢,我喜欢血的味道!”
陈东的双腿在颤抖,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下人,一个狗腿子。
平日里巴结着古飞,狐假虎威,吆五喝六。其实骨子里全是欺软怕硬,卑躬屈膝的奴性。现在被古洪的气势震慑,早就吓得浑身酸软无力。
古洪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牙齿慢慢用力。
陈东脸色大变,感到古洪的牙齿,就要刺穿他的喉咙,惨叫一声:“啊,不要!格少爷饶命,我错了!”
古洪冷笑一声,松开了嘴,伸手摸了摸嘴角的鲜血。
“血真臭,跟你的主子一样臭。”
陈东吓得跌坐在地上,双腿间流出一股腥臊味,竟然被吓得尿了出来。
古洪冷声道:“我是古家嫡系一脉的长孙,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叫我废物。”
这话虽然是对陈东说,但古洪双眼却是望着古飞。
古飞面色深沉,这是在向他挑衅。
什么时候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也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阴沉着脸便要动手。
火爆女教习走了过来,冷着脸:“好了,都给我住手。以后谁再敢在练武场上闹事,老娘废了他。”转过头,大有深意地看了古洪一眼。
古洪若无其事的耸耸肩,意思是不关我的事。
女教习哼了一声,对其他少年说道:“都散了,明天早晨来练武场,开始正式教你们武者的修炼。”
古飞冷冷地看了一眼古洪,目光中杀意隐现,阴沉着脸离开了练武场。
其他人也跟着离开了练武场,只是看向古洪的目光中,不再是鄙视,而是一种畏惧。
独自站在练武场上,古洪抬头望向天空,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是发自灵魂深处的微笑,是脱胎换骨的笑容。
“既然我们已经混吃等死了两辈子,这一世总该有一次精彩的人生。”
吐出胸中一口浊气,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起自胸中而起,似一条盘龙,在体内苏醒,冲天而起。
就在这一刻,古洪的灵魂再次发生了蜕变,他的灵魂和原身还残留的破碎灵魂开始融合。
从这一刻起,他们就再不分彼此,这世上就只有一个古洪,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一个全新的灵魂一个全新的古洪。
夕阳如火,漫天红霞,映照在古洪身上,没有人看到,那绮丽的美景下,那身影渐渐拉长高大,传奇在这一刻诞生。
※※※※※※
胸中郁气尽舒,一身轻松的古洪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开始慢慢地整理着刚刚融合的记忆。
玄云山脉位于大陆东北,东临大海,北靠雪原,广阔无垠。
玄云山脉在云国境内,归属云国管辖。
泸州城是云国的一个小城,位于玄云山脉深处。
泸州城内最大的势力则是古家,古家弟子众多,家主的位置一直由嫡系一脉担任。
古洪的爷爷便是当代家主,修为达到肉身七重,是泸州城的第一高手。
古洪的父亲古云天,天纵奇才,年纪轻轻更是达到肉身七重。在云国闯下赫赫威名,名动皇城。古洪的母亲谢雨溪,容貌昳丽,医术无双,活人无数。
童年的古洪天资聪颖,闻一知十,根骨奇佳,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
只可惜嫡系一脉人丁单薄,从古洪的爷爷开始,便是一脉单传。
古云天是嫡系长子,古洪便是嫡系长孙。
爷爷是泸州城势力第一的家主,父亲更是名动云国的高手,而古洪自己更是整个古家未来唯一的继承人。
可以说是得天独厚,无数光环集于一身,那时候的古洪是古家,乃至整个泸州城最耀眼的少年,前途不可限量。
所有人都认为,只要古洪年满十岁,身量开始成长。到时候进行肉身修炼,必定会一举成为少年天才。
只可惜,世事难料。。
就在他十岁那年,父亲和母亲在一次外出历练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从此古洪开始了噩梦般的生活。家主因为心伤爱子,闭关修炼,对家族的事情撒手不管,对古洪更是不闻不问。
由于家主的撒手不管,导致家族的权力,逐渐落在旁系一脉手里。
家主的族弟古雷,便是趁着这权力混乱之际,逐渐掌握了古家大权,自那之后,那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而现在的古飞正是那鸡犬升天里的那只嚣张的犬——古雷的小孙子。
在古飞看来,他的童年,几乎生活在古洪耀眼的光环下,看着他高高在上,自己却无人问津,不由得心生嫉妒,年数日久,就形成了他扭曲阴暗的心理。
在古洪父母失踪,家主不管族事的情况下。
古飞便经常纠结一帮平时对古洪羡慕嫉妒恨的旁系子弟,终日以欺辱古洪为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从他身上证明现在的自己,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
父母的失踪,爷爷的不管不问,再加上其他所谓的兄弟姐妹的奚落嘲笑、冷漠无情。
这一切的打击,都让年少的古洪失去了斗志,长期的被欺压凌辱,长久压抑的郁结愁思,对小小年纪的古洪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于是,古洪终日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同时还要被当出气筒,这也是导致他郁结身亡的主要原因。
终于理顺了记忆,这以前的古洪和他的前世经历,相差不多,无非是环境和人不同。
攥紧了拳头,古洪心中暗暗发誓道:“放心吧,从今以后没有人可以再欺辱我们。”
从原身的记忆中发现,在这个尚武的大陆,弱肉强食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同时,这也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会不收欺凌。
从怀中取出蓝水晶,借着月光仔细观察。
正是因为捡到这块水晶,才来到这个世界,这其中有什么秘密?
这水晶,四角八棱,不规则的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掉下来的碎块。
月光下,原本平静的水晶里面,渐渐浮现出一团银白色的雾气。雾气好似不断吐出的茧丝,在水晶里面,一层一层地缠绕。
越来越多,已经从水晶里面溢出,形成一层一层的丝状飘带。带着一股清凉湿润的气息,慢慢把古洪笼罩其中。
这一刻,古洪心中只感觉无比很平静。
初来这个世界的迷茫和彷徨,都在这道温润气息的安抚下,慢慢消失。
或许是郁结已去、或许是这房间太静谧,心情平静的古洪在不知不觉中,沉沉地睡去。而蓝水晶上的银白雾气,则是一层一层将他包裹在里面。
这时的古洪好似一个茧蛹,在等待着时机成熟破茧成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