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奶奶叹了口气,摸了摸许诺的脑袋,眉间的皱纹更深的纠结在了一起,这让许诺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将它们捋平的感觉。
“好了,你快去写作业。”奶奶看着许诺做到书桌前,拿出书本和妈妈新给他买的铅笔盒——这是他获得作文比赛二等奖的奖励。
直到许诺拿起笔来写下第一个大大的“我”字,奶奶才将房门轻轻带上。诺诺立刻放下了笔,身子紧紧贴近房门,耳朵竖起,听着门外的动静。
“没事了,回去吧。”许诺听见奶奶这样悄声跟谁说着,然后一声比较清晰的关门声在他耳边响起。
又等了一会儿,许诺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探出小脑袋盯着斜对面那紧闭的房门,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外,将耳朵紧紧贴在妈妈的房门上,房内传来隐约的抽泣声。许诺的心瞬间揪紧了,他认得那是妈妈的声音。许诺的身子贴的更紧了,小小的手心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牙齿也不自觉的咬住了下唇。
一会儿,一个略带些尖酸的细长的声音传进了许诺的耳朵:“哎呦,不是我说你,兰兰可是你的妹妹,虽隔的有点远,但我家女儿还不至于去勾搭你的老公啊。你也别以为你家老公是多么香饽饽,给我们还不乐意呢!”
“是啊,小玉,这件事情肯定是你多想了,哪有妹妹抢自己的姐夫的。”奶奶的声音也在旁边劝和着。
妈妈许久没有说话,只是用不断的抽泣表达着自己的委屈和无助以及对无人理解的愤怒。门外的许诺此时几乎可以想象的出妈妈的表情,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珠,紧紧咬着早已泛白的下唇,就像以前许诺每次闯祸后妈妈会有的表情一样。
许诺小小的拳头攥紧了,刚想要冲进去,妈妈说话了。
“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妈妈的声音哽咽着,这让许诺无比的心疼。
“哎呀,小玉。”奶奶的声音再度响起,透露出强烈的不耐烦,“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这件事情根本是不可能的,你呀,估计是这两天没休息好,再加上诺诺爸一直出差,过两天他就回来了,到时候有没有你一问不就知道了。我的儿子我知道,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妈妈的声音没再出现,一阵脚步声忽然响起,许诺一惊,赶紧退回自己的房间,拿起笔做出认真写作业的样子,可是他却忘了关门,还好这时风起,将门刮得只留下一丝缝隙,不留心根本不会注意到,而从许诺的这个角度,可以透过缝隙看到从妈妈的房门里走出来的那个亲戚的嘴角隐约挂着的意味不明的微笑,那微笑让许诺浑身一阵冷汗。
“妈妈?”奶奶和那个不知名的亲戚走后,许诺小心翼翼的来到妈妈的房间,身后紧紧捏着那张三好学生的奖状。奶奶说的好吃的因为愤怒而被遗忘,许诺送奶奶走的时候乖巧的没有再提起。
妈妈坐在椅子上,听到呼唤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泪水流过的痕迹,但微微发红的眼眶却仿佛在强烈控诉着什么,她看着许诺,用从没有过的那样的神情,许诺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这个时候的妈妈好美,美的让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