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楼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若梅并不害怕,她从小在野地里跑惯了,什么夜路没走过?这点胆还是有的。走近师座办公室门口,她刚要推门,一只手臂猛地搂住了她的腰,还没等她喊出声,另一支手臂有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并把她向楼梯暗处拖去。
若梅闻见这人身上一股难闻的体骚味,心里一沉:这是亚当斯,明昌国人身上是没有这种臭味的。她猛地低头咬住那人的手。一声压抑的“啊”使她确定是亚当斯。趁他捂着自己嘴的手松开,若梅抬起一只脚狠狠地踢向亚当斯的腿间。
亚当斯疼怒交加,一闪身,拿出拳击的架势一拳打在若梅的头部。若梅头“嗡”地一声响就被打得飞倒在了楼道上。看亚当斯扑过来,她就地一滚滚到一间房门前,不假思索地去踢门。门刚一踢开她就翻身而起向门里冲去,想顺手把门反锁上。
可是亚当斯的速度也不慢,他在若梅要关门时,迅速伸进一只胳膊隔住门,狞笑着说:“好,好极了,在林师长的办公室里亲热,感觉会更棒。你说是不是,我的小美人?”他慢慢向若梅逼近。
若梅一下从腿部拔出林子京送她的匕首,低声骂道:“混蛋,别过来,过来我就杀死你。”
亚当斯“嘿嘿”一笑:“我可能忘了,匕首还能杀人,可它落后了一点。你看这个玩意儿怎么样?是不是比匕首更好玩些?”他从腰间拔下手枪,举起来说:“亲爱的,别动,不然我就打死你。”
若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左右看着。
亚当斯轻轻一笑:“乖乖,不用乱看。大家都很忙,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这个机会是上帝送给我的。现在,亲爱的,是你自己脱下衣服呢,还是让我来帮你?你那天洗澡后,我可看见了你的锁骨,被景天翔先生吻过的美丽的锁骨。”他盯着若梅的脖子,眼中射出一股兽光。
若梅更加慌乱:洗澡?他怎么会知道我洗澡,还有……锁骨?我那天和天翔哥在一起,并没有看见他呀。
看她一脸惊慌,亚当斯一个闪身旋到了她身边,反手打掉了她手中的匕首,后肘猛地一个重击,若梅头上又挨了一下,重重地倒在了沙发上。
双膝狠狠地压在若梅,亚当斯的手枪指在若梅的太阳穴上:“我忘了告诉你,我亲爱的小美人,我是个拳击爱好者,曾获得过加州拳击赛的第二名。”
若梅死命地挣扎着,无奈亚当斯双膝死死压着她,先知先觉地一手狠命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若梅感到自己的头蓦地大了,意识一下模糊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感到领口一松。亚当斯解下她的领带,把她的双手捆在头顶。
没等她缓过气喊救命,亚当斯迅速拿过桌上的抹布塞到她的嘴里,狞笑一声说:“亲爱的,你那可爱的一巴掌债务该还了。”说着双手用力撕开了若梅军衬衣两襟。
若梅感到绝望:今天是完了,她没想到亚当斯那么阴沉顽狠,她原以为他和一般浪荡子没什么两样,是自己大意了。
亚当斯笑道:“含苞待放,亲爱的,真想好好地欣赏一下。可是我们得快点,你们那些人回来就不好玩了。”
他低头闻着,猛地撕下若梅的军裤,叹道:“啧啧,多美呀……还有这里……”他俯身亲吻着若梅。
若梅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撕裂般的疼痛使若梅醒转过来,她无助地挣扎着,泪水滚滚而下。她的挣扎更激起了亚当斯的欲望,他两眼发光,兴奋地喘息着。
看着她的红唇,他兽性更涌,一把撕开若梅口中的抹布,狠狠地吻下去。蓦地一抖,他恼怒地抬起头,骂了一声:“该死的”,手抹着嘴唇上的血,更是狠命地冲击着。
若梅大喊一声:“救……”
没等“命”字出口,亚当斯慌乱地抓起桌上的酒瓶,狠狠地砸在她的头上。一绺鲜血顺额淌下,若梅又晕了过去……
总机室的小毛吹着口哨向师部大门走去。他今天累死了,手头工作还没干完,就被派到基层去带“徒弟”。不是他技术熟练,也不可能这时回来。
站在大门口抽了支烟,他问门口的卫兵:“师座回来了吗?”
卫兵摇摇头。他松了口气,慢悠悠地向门口走去。转眼间看见树下似乎有个人影……杜伊生杜团长。他连忙立正敬礼:“杜团长好。”
杜伊生笑着说:“我刚来,还没进门,想找路参谋喝一杯,卫兵说还没回来,碰上你。走,陪我喝一杯去。”
小毛受宠若惊:“杜团长,这个……我……”
“有什么不好?走吧。”说着搂着小毛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几辆军用吉普相继驶进了大门,卫兵连忙敬礼。
走下车,林子京不动声色地向四周看了看,“怎么这么静?人呢?”
吕副官连忙上来解释:“我派下去督查了,估计很快就会回来。”
“派光了?”
“是……这个……”看师座脸色不好,他有些慌乱:“我看人手不够,就都派下去了,想时间不会太长,最迟天亮就回来了。”
林子京没再说什么,抬头看看:“我办公室的灯怎么亮着?你不是把人派光了吗?谁留守?”
“我去看看。”吕副官马上抬步。
“等等,”林子京叫住他,头转向卫兵:“卫兵!”
门口的卫兵连忙跑步过来,立正行礼。
“我们出去的这段时间谁来过?”
“报告师座,进去一个女兵,一个莫国人,没有别人。后来那个莫国人又出去了。”卫兵是个新兵,对师部人员并不认识。
“那个女兵长什么样?莫国人呢?”吕副官忙问,却见林子京已经快步走向一楼若梅的房间,便也跟着跑过去,其他人也忙跟上去。
若梅房间没人,林子京铁青着脸三步并作两步向楼上跑去。到了三楼,推开灯光大亮的房间门,他惊呆了:若梅躺在长沙发上,全身淤青,身上的鲜血汩汩而下,把沙发都染红了。她的两手被捆在头顶,双目紧闭,头前脸上一片玻璃渣……场面,惨不忍睹。
摸摸鼻息,用沙发巾裹住若梅的身体,林子京把头深深地埋在若梅的脖颈间,心如刀绞,心里呐喊:若梅,我来晚了!
耳边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吕副官大喊道:“来人,快抓汤姆·亚当斯。”
第二天早晨,若梅醒来了,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昨天傍晚噩梦般的经历又重现在她的脑海,她悲愤欲绝,抬起伤痛的身体,哭叫了几声,大吐了几口鲜血又晕死过去了。
再次醒来后,她不哭不闹,也不吃不喝了,只躺着等死。她脸色蜡黄,生命的体征在她身上消失了一般,一点儿活气也没有。
她的神情悲痛了所有人,其中最难过的莫过于景天翔了。
景天翔坐在若梅身边,哭喊道:“若梅,你放心,天翔哥一定会给你报仇雪恨的。你睁睁眼,吃点东西好吗?大家都看着你呢?你这样下去,让天翔哥怎么活?”
若梅依旧不言不动,闭眼静躺着。景天翔悲愤难当,掏出手枪要出外寻找亚当斯,被外面的卫兵死命拉住了,劝他安心在医院里照顾若梅。
景天翔疯狂地挣开卫兵的手,找到吕副官就是一顿暴打,边打边骂:“你这个混蛋,为啥不在总部留守人员,还把卫兵安排了新兵?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吕副官被打得鼻孔流血,边躲闪边解释说:“我没有,天翔。你冷静些。你细想想,坏了若梅,对我有什么好处?”
景天翔不依不饶,指着他赌咒发誓说,“你少放你妈的臭屁。你和亚当斯是一伙的,你们勾结着害了若梅,你好傍着美国人向上爬。我发誓,绝对是这样的。”
吕副官有苦无处说,被景天翔打得到处乱跑,成了亚当斯的替罪羊。后来,手下人看不是事,连忙出来把景天翔劝回去。景天翔自此倒没大的举动,全心全意地守护着若梅。
部队上,全师官兵很快听说了事情的真相:莫国人强暴了中国女兵王若梅,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家义愤填膺,摩拳擦掌,静等着林子京一声令下,就要出兵报仇雪恨。手枪班的弟兄喊得最凶,在班长吴继群的带领下要冲出去抓捕亚当斯撕成肉片片,被年老的路参谋好说歹说地劝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