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省城回到家,听完李竹林的述说,寒山心里很惭愧,一梅、剪梅与落花这三个女人嫁给自己,自己却没有好好保护她们,一时间他竟不知如何是好。
李寒山,这个看上去貌似成功的男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想到,家,这个经营了几乎一辈子的后花园,会是这样的结果。
“爷爷,爹爹。”两人一看是大宝。看着儿子,李寒山心里才稍稍的定了下来。
“把大太太请来。”
“是。”
不一会,一梅来了,后面跟着配配。
寒山看向一梅,她也清瘦了不少。“你——”寒山刚想说话,正在这时,家丁来传,刘一郎的三夫人冰儿求见李寒山。
一梅听了心一下提了起来。心想,这个时候,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容不得一梅多想,冰儿已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见到一梅她只是用眼斜视了一下,并不理会她,而是对李寒山大声说:
“老爷,我敬你一声叫老爷,刘一郎有哪些地方对不住你,你要焚毁了我家的货,虽然那些是日货,可全是我们家白花花的银子,那可是我们一家的生活来源,其中包括你的女儿。”
“冰儿,你一个妇道人家,并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什么事叫你家老爷来与我说。再说,我早就说过不要进日货,他不听,现在是咎由自取。”寒山对冰儿说。
“妇道人家?妇道人家逼急了,也会让你一败涂地的,大太太,你说呢?”冰儿走到一梅跟前得意忘形的说,那一梅却不理会她。
“冰儿,虽然你现在是刘家三太太,但这是李家,请你放尊重点。”寒山看不下去,怒道。
“老爷,看在过去你对冰儿好的份上,我尊你为老爷,但实际我打心眼里看不起你,什么狗屁抗日的,你应该先管好你自家的事再说。”她走到寒山面前说:“三个太太,两个太太被赶出家门,你真的还有脸在这个小城里混,真服了你。”
“你——”。
“你什么,你就是一头猪,你的三太太是怎么被土匪掳走的,这个你可以问下你的大太太,而你的二太太是怎么红杏出墙,这个就要问你带回来的九月了,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就你一个混蛋什么都不知道,还整天抗日抗日的说。”说到这里,冰儿有点气急败坏了:“抗日,抗什么日,我家遭你惹你了,一大笔钱啊。”说完,一转身看到大宝正瞪大眼睛看着她,又说:“还有你啊,小兔仔子,告诉你,你的亲娘叫落花,别再认狼做娘了。”然后,头也不回的扔下三个目瞪口呆的人气呼呼的走了。
好一会,李寒山才回过神了,他把目光转了一梅,那目光里有疑问、冷漠。
“老爷,对不起。”一梅成天担心事情会被发现,但没想到是这样来的,一梅跪在李寒山的面前,流着眼泪把怎么让落花被土匪掳去,回来后怎么浸猪笼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样的狗血故事在李寒山看来,对李家是一个天大的讽刺笑话,对自己是一个耻辱。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却是这个故事的制造者,他只觉得喉咙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却极力压下去,他用手指着一梅,又说不出话来,然后,慢慢的倒了下去。
“老爷老爷,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一梅发疯的喊道。
很快,家丁丫环来了,有人按寒山的人中,有人不停的帮他抚胸,有人去叫老中医,大家手忙脚乱的。
没有人注意到在这大堂的一角,一个孩子正无助的看着慌乱的人群,他的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他,就是落花的大儿子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