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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孤独中出生的杰西卡

罗琳觉得自己的婚礼简直糟糕得没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她的两个好朋友吉尔和艾妮也很不理解,为什么那天罗琳要穿着黑色礼服。不过既然是罗琳自己的选择,作为好友的两人也只能选择尊重这种决定。

婚后日子跟之前没有任何改变。

罗琳还是每天起早去咖啡馆写作,然后再去学校上课,晚上会跟吉尔和艾妮去酒吧坐坐,聊聊天,偶尔也去她们曾经一起生活的公寓,在那里自己动手做一顿晚餐。罗琳一直没有感受到婚姻给她的生活带来了什么样的变化,除了需要用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去补贴一个男人之外,没有得到更多的东西。她甚至发现,她与乔治的关系似乎因为结婚而变得有些疏远,乔治仍旧不出去工作,也不会像婚前那样想办法哄自己开心。以前他们吵架之后,他至少会先嬉皮笑脸地跑过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但是现在,如果罗琳想要冷战,乔治绝对不会先开口。

这种变化让罗琳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却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她和自己的姐妹小聚的时候偶尔会提起这些事情,不过吉尔与艾妮那个时候都还没有结婚,没办法给出好的建议。

罗琳对眼下的生活状态毫无办法,只好把更多的精力都投入到写作上,逐渐增多的手稿让她安心不少。就在罗琳对与他们俩的夫妻关系无计可施的时候,终于有一件天大的好事降临到了她的头上。结婚4周之后,罗琳发现自己已经怀孕3个月了!

她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乔治,乔治也显得欣喜若狂,初为人父初为人母的那种喜悦,只有亲身体会了才能明白。因为怀孕的原因,那一段时间,罗琳与乔治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他们的争吵明显减少。虽然乔治还继续扮演着“家里蹲”的角色,但至少在家里会帮着做一些小的家事。罗琳希望他能因为孩子的到来而有所改变,让他们一家人生活得更有安全感。不过,这种想法注定要成为奢望。

乔治的新鲜感大约持续了三个星期。第四个星期开始,他似乎对罗琳肚子里的小家伙失去了兴致,夜里照旧跟朋友混迹酒吧聊天喝酒,白天就在家睡觉。罗琳孕前期的反应很厉害,每天早上都要吐得昏天黑地,这导致了她那一阵子脸色奇差。因为孕吐的关系,她完全吃不下任何食物,只能喝点牛奶或果汁。而当她在卫生间狂呕不止的时候,她的丈夫多半都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几乎每次孕期检查罗琳都是自己去的,有时候她实在太难受了,就会找吉尔或者艾妮陪她去,乔治陪伴同行的次数不超过三次。乔治的这种行为令罗琳感到失望,但是很奇怪,即使再如何失望,罗琳的心中都找不到那种曾经的孤独感,也许这是肚子里的小生命给她带来的巨大安慰。她能够感受到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一直在守护着自己,即使遭遇更多不公平的对待,她也能够勇敢地挺过来,这是孩子带给自己的力量和勇气。

因为孕期反应,罗琳暂时中断了写作计划。没课的时候,她都会在家里听柴可夫斯基的小提琴协奏曲。罗琳听的那张唱片,是乔治过生日的时候罗琳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哈姆雷特。同样,同一首乐曲在每个人的心中所代表的意义也不尽相同。尽管那首小提琴协奏曲并非一首叙事长诗,但是在罗琳的心中,那一段音符所记录的就是她一直以来的人生轨迹。她一边听着悠扬的曲调,一边回忆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那些事情仿佛都被嵌在了五线谱上,变成了抽象的声调,再由小提琴与其他乐器共同演奏出来。

她从一个懵懂的学生到一个到处奔波求职的办公室秘书,又从一个国家来到了另一个国家,恋爱,结婚,成为业余作家,成为别人的妻子,直到现在即将成为人母。这些看似简单的语言描述,中间所经历的复杂与痛苦却数不胜数。她从来没给一个孩子当过母亲,但是出于本能,罗琳的心中产生出一种冲动,她知道会用自己的一切去保护这个孩子,不管以后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情,她都会照顾好这个孩子,虽然她一直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何地获得的这份勇猛。如果安妮还在世,罗琳真想打电话问问母亲,当年她怀着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心情?一边回忆过去,一边憧憬未来。

罗琳的肚子变得越来越大,行动也变得越来越迟缓,不过为了维持生活,她还是坚持到英考特学校上班。她必须趁着自己还能工作的时候多存一些钱,这样在生产的时候她才能安心休养,也能给自己未来的孩子一个相对安稳的生活保障。

乔治在罗琳怀孕期间也算是给予了她一些“照顾”。所谓的“照顾”就是他尽量不跟罗琳动怒吵架,即使生气,也只是采取相对和平的冷战方式。在这几个月里,乔治也出去做过一些工作,不过都没有坚持下来,最短的一次是在一家小型报社做抄写员,他只坚持了一个下午。

孕晚期的罗琳几乎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因为怀孕导致她浑身的每个关节都难受得要命,特别是腰椎与颈椎,越是接近预产期这种表现就越明显。罗琳每天都期盼自己的宝宝能快一些降生到这个世界,她甚至在业余时间把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如果生的是女孩子,就取名叫杰西卡,这名字来自于她一直以来的偶像杰西卡·密特福德;而如果生下来的是个男孩,罗琳希望能叫他哈利,就跟她小说当中的小男主人公一样。

辛苦地坚持了数月,罗琳终于等到了生产的那一天。

1993年6月27号,距离罗琳的生日还有4天的时间,她的女儿杰西卡在奥波多的朱莉欧·迪尼斯孕妇疗养院出生了。在这之前,罗琳经历了无比痛苦的分娩过程,历时7个小时。当她浑身虚弱地看着身边那个还沾着血迹的小生命的时候,她觉得她的人生好像重新开始了一样,自己之前的那种倔强与顽固都被丢弃在了昨天,她决定为了这个小生命要把自己变得更好。

只可惜,助产护士在外面找了半天,也没有寻到孩子父亲的身影,小杰西卡在没有爸爸的陪伴下孤独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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