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进门不久,就带着一个郎中模样的人出来,手里拿着药囊,想来就是安道全。史进和石秀寒暄几句,和安神医道了声好,三人就朝着石秀叔母家去。安道全本不想去,怕吃上官司,可是更惧石秀史进凶猛,那敢不从。
三人没多时到的石秀叔母家中,安道全看了石秀叔母病情,开了付药叫石秀给石秀煎好给叔母喝下。史进见安神医给石秀叔母诊治完毕,拿出史太公的病情条子给安道全查看。安道全看了史太公的情况,也不由的紧锁眉头。
史进看安道全那眉头,也不由的一阵揪心。安道全看着史进,道:“令尊操劳过度,又染上恶疾,本不久于世,还好发现及时,用药吊住性命。只是治标不治本,恐怕没有多少时日。”
史进一听,大惊道:“怎么,不能治了吗?”
安道全犹豫下看着史进道:“恐怕不能,我这里给你一方,或许能让你父多活上一些时日。”
史进闻言大悲,接过药方,欲与安道全好看,终是忍下,悻悻而坐。
安道全连忙收拾药囊,和石秀打声招呼,赶忙离开,他可不敢招惹史进这煞星。
石秀煎好药给叔母送去,才出来和史进打声招呼。
史进正琢磨着怎么和石秀开口,那边石秀叔父过来,手里拿着酒菜,招呼史进坐下。
史进连忙道谢,三人分主宾依次坐下。
石秀叔父再三感谢史进相救之情,说起石秀就是满肚子的话再也藏不住。随着石秀叔父的话,史进对石秀更是加深了了解。
石秀幼时家境尚好,上面有两个哥哥,大哥石岩,二哥石岗。石秀哥哥心疼幼弟,石秀爱好枪棒,家里就给石秀找了教头,石秀往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许多教习师傅都不如,十几岁时石秀武艺已经闻名乡里。等到徽宗即位,大肆从江南征收花石纲,石秀家一开始还能缴纳赋税,后来大哥二哥也被抓去开挖花石纲。这一去,就再也没用回来。
石秀十五岁那年,石秀父亲这时已经去世,只留一个多病的老母。几十个泼皮来石秀家闹事,只因为石秀在闹市把他们的几个兄弟打了一顿。石秀老母见状赶紧出来劝说,泼皮那耐烦一个老婆子,顺手一推把石秀老母推倒在地。
石秀一见老娘倒地,顿时怒火攻心,随手拿起屋子外面的一根扁担,对着最近的泼皮就是一扁担。那泼皮应声倒地,剩下的泼皮一看,大怒,全都朝着石秀冲过来。石秀把来的泼皮全部打倒在地,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石秀怕泼皮再带人来报复,从屋里拿了一把朴刀,带着老母到附近山上躲几天。
石秀带老母到山上躲避泼皮,匆忙间也不曾带太多吃食,山上颇多野兽,石秀也不放心老母一个人待在一个地方。这日,石母实在是口渴难忍,石秀带着石母实在是不方便。石秀只得把老母安置在一处山洞中,用朴刀砍了些树枝在洞口前做了栅栏,又弄了些蒲草铺在洞中让老母好生休息。石秀走了几步,又重新走进山洞中,把装着干粮的包袱放下,叮嘱了老母几句,这才离山洞而去。
山路崎岖,期间石秀打到一个兔子,顿时大喜过望。只是山间水源一时难找,石秀费了老大劲才找到一处小溪,连忙掬起水来,洗了把脸,再痛快的喝了个饱。拿起随身携带的水壶,装满后放好,兴冲冲地回去找老娘。
未及走到山洞,石秀老远就听到似乎有狼的吼叫声,石秀当下吓得肝胆俱裂,擎出朴刀,向着山洞飞奔。等石秀来到山洞附近,只见四匹狼正在撕咬自己搭建在外面的栅栏。栅栏发出吱扭吱扭的摩擦声,眼看就要被狼咬断。
石秀大喝一声,快速冲过去,举起朴刀,对着最近的狼身上就是一刀。那狼仓促间不曾提防,被石秀一刀腰斩,凄厉的临死挣扎声也惊醒了另外三只狼。那三只狼调转狼头,恶狠狠的瞪视着石秀。
三只狼仿佛知道石秀厉害,绕着石秀不停的打转,似乎从中能发现石秀的缺点好加以攻击。石秀默默注视群狼,手中朴刀攥的越发的紧,脚步随着狼群缓缓的移动。
三只狼随着石秀转了几圈,始终不能发现太好的机会,不由的有些发急。其中一狼突然嘶叫一声,恶狠狠地朝着石秀扑去。血盆的大口发出臭烘烘的臭气,锋利的爪子在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志在必得的一击充满了凶狠和暴戾。
石秀早有防备,一个闪身躲过此狼的扑击,右手朴刀重重的劈在狼身上,那狼挣扎了几下,也落得个和头一条狼的下场。与此同时,另外两只狼几乎同时扑向了石秀。
其中一只狼恶狠狠的咬向了石秀的头,石秀头一偏,左手一肘重重的击在那狼的下巴上。右脚同时一个龙甩尾,正好击在扑来的另外一只狼头上,一脚将那狼踢到了几米外。
石秀大踏步上前,一脚重重踩在那只被肘击的有些发昏的狼身上,双手反握朴刀,对着狼头狠狠刺下。那狼顿时毙命。几米外的那狼看石秀如此凶狠,夹着尾巴头也不回的快速地逃跑。
石秀看狼跑远了,心忧老母,也不追赶,连忙砍断插锁,拉开栅栏,急忙向山洞内走去。石母看见有黑影进来,吓得啊了一声。石秀忙道:“老母莫怕,是秀儿。”石母听见是石秀的声音,这才安下心来。
石秀赶忙上前,扶起蒲草上的老母,安顿老母坐好。石秀从怀中取出水壶,递给老母。石母也是渴极,拿了水壶,打开壶盖咕咚咕咚喝起来。石母喝了几口,赶忙停了下来,问道:“秀儿喝过了没有?”说着把水壶递给了石秀。石秀连忙摇头,道:“娘,孩儿已经喝过,你快喝。外面的狼都已经被我杀死,娘不用再担心了。”石母听说这才接过水壶,才喝了几口,又盖上盖子。
石秀从身后取出那只兔子,对石母说:“娘,这次出去碰巧逮了只兔子,待孩儿做给你吃。”石秀把兔子放下,站起身来,去洞外取了些树枝。在离石母稍远的地方搭了个架子,拿几根蒲草编成绳子,系住兔子的耳朵,挂在支架上,用朴刀朴刀灵活的破开兔皮,把里面的内脏取出,顺手用朴刀在地面挖个坑,埋好内脏。然后把剖好的兔子用树枝串起来,放在支架上,取出怀中的火折子点燃下面准备好的蒲草。在烤的过程中不时地翻动,期间撒上盐巴和调料。不多时,香喷喷的兔子烤好了。石秀赶忙把兔子从支架上取下,走到老娘身边递给老娘道:“娘,兔子做好了,你快吃。这几天一直是吃干粮,吃点兔肉补补身子。”
石母接过兔子,从上面撕了块肉下来,然后把剩下的兔肉都递给石秀,道:“我儿,娘吃这些就好,剩下的你吃。”石秀接过兔肉,道了声好,拿过兔肉吃了几口。
石秀对石母道:“我出去看下,别有的野兽过来也不知道。”说完,石秀拿着兔子走出山洞,找了几片干净的树叶将剩下的兔肉包好,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虽然死了几只狼,有狼肉可吃,毕竟比不上兔肉,还是留着给老娘慢慢享用。
石秀和老娘在山上都了半个月,等山下风声松了,石秀才带着老娘下了山。不想老娘在山上受了严重的风寒,一到家里就卧床不起。泼皮期间也来闹事,石秀一副噬人的样子,知道石秀老母病重,好歹也知道些分寸,也不再上门闹事。
石秀带着老娘到处寻访名医,期间石秀去找建康神医安道全,却被告知安神医被达官贵人叫去看病,恐怕一个月内回不来。石秀家中实在是一贫如洗,好多郎中看石秀拿不出钱,也都是不肯医治。石秀为此可恼不已,为了药费不得不临时安置好老母,自己再出去想办法挣点。可惜,石母的病经不起一拖再拖,尽管石秀费劲了心力,还是没有留住老母的命。
石秀紧紧的拉着老母的手,老娘临走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秀儿,娘走了,剩下你一个人,好好活着。”石秀的手抚摸上石母的眼睛,道:“娘,你放心,秀儿明白你的意思。”石母的眼睛慢慢的闭上。这一日,石秀失去了他所有的至亲。
自此后,石秀和叔父和叔母过活,两位堂兄也被抓住当了壮丁搬运花石纲,至今也没有音信。叔母日夜牵挂想念,哭瞎了双眼,而今叔母昨日偶感风寒,今日已病重的不能起床。石秀看见后大惊,急忙来找安神医。谁知到了安神医处恰好又是达官贵人要请安神医外出诊治,石秀那里还捺得住脾气,当即就大打出手,互相间起了冲突,幸好史进解围,石秀才得以进去寻找安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