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翻开装现金的口袋,只有一张十元和三张一块的零钱……
遭了,车费是30……
看到迟雪琛的双手停顿了下来,司机察觉到了异样,问道:“怎么了?”
真是够窘迫的,连三十块都给不起了!迟雪琛将所有的钱拿了出来,欲言又止,纠结了很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师傅,对不起,我只有这么多了……我……”
司机霎时间就僵硬在了那里,他也呆了一会儿,才勉为其难地笑了笑,道:“哦,没关系,反正我也快交班了,就当给你搭一次顺风车,钱就算了吧。”将迟雪琛放下车,司机就马上开走了。
迟雪琛看到这辆黄色的计程车消失在视线里,她不知怎么的眼睛一酸,雪又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昏黄的路灯下,一个雪中孤单的背影,怎么看都是落寞的。
她伸手接了几片雪花,紧握在手里,很快融化成了水滴,从指缝滴落……
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跑车在离她很远的十字路口停了下来,驾驶座上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郑修默。
后视镜里可以清晰地看到郑修默的表情,除了冷酷没有其他。他从云姐口中打听到迟雪琛现在的住所,所以赶紧开车跟了过来,正愁找不着她人,她就主动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郑修默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摩挲着一个半新不旧的iPhone5s,摁亮手机屏幕,壁纸是迟雪琛笑靥如花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美得就如同一个天使。
今天迟雪琛慌张的就跑了,他也是后来才发现,沙发上竟遗留下了迟雪琛的手机。
郑修默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把车掉个头,开走了。
回到家,迟雪琛拿钥匙打开门,刚跨进一步,一个酒瓶子就从地上滚了出来,随后听到一个上了年龄的男人咆哮道:“我的钱没了,一无所有了,破产了,还欠了一屁股赌债,养个女儿还特么的整天不着家!死哪儿去了!?”
“爸,你别喝了!”瞒着爸爸发酒疯胡乱打人的风险,迟雪琛跨过地上散落的障碍物,跑过去夺过迟志兴手中的啤酒。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重重的甩在了迟雪琛的脸上,迟志兴趁着酒劲儿道:“亏我把你养那么大,酒也不让你老爹喝一口!”
憋了一天的泪水就这样被爸爸的一个耳光全部扇了出来,她捂着胀痛的脸颊,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笃笃笃!”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迟雪琛赶快擦掉眼泪,跑去开门。
门被打开的那一刻,门外的人暴力的推开门,为首的那个痞子是个光头男人,他一脸写满了不善,一脚踢开脚边的酒瓶,看着正喝得兴起的迟志兴说道:“迟老爷子,什么时候把钱一分不少的还清?我可等了四年了!”
光头男人的背后还有三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一看就令人毛骨悚然。
迟志兴见状,哪里还有心情喝酒,连忙起身点头哈腰道:“强子,再给我半年时间就半年我一定……”
“半年?”强子吃惊的推开迟志兴,把这间破房子看了个遍,道:“半年我看你连十万都凑不到,别说四百万,再不还钱,连本带利够你下下辈子都还不起!”
离强子最近的那个小弟看到在旁边沉默得一言不发的迟雪琛,突然就好像有了主意,就贴到强子耳边说道了几句。
强子心领神会,笑道:“既然没钱还,你女儿迟雪琛可是值一个高价……倒不如……李申,快把她给我抓起来。”
“是,强哥!”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迟雪琛激烈的挣扎,这强子名叫周强是爸爸没破产之前的牌友,破产之后,强子又鼓励他在牌桌上东山再起,结果越陷越深……
要说导致父亲破产的那个人是罪魁祸首的话,强子绝对就是落井下石,甚至是帮凶,将迟家推向绝境!
“强子,放了我女儿吧。她,她还小……”迟志兴的哀求对周强来说自然是无济于事。
“放开她!”门被另一个人踢开,是个男人大概二十几岁,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黑色牛仔裤,阳光帅气的脸显得十分严肃。
周强将头不情愿的转了过去,看到这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时,他冷哼一声,道:“我讨我的债,哪儿冒出来的小孩子,管我的闲事?”不过仔细一看这小伙子倒是有些眼熟,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便又说:“哦,原来是安警官?”
“安乐,你别管我了,这么多人你打不过的……”迟雪琛就知道一定会是他来救她的,自从她一年前搬到珊瑚路,安乐作为邻居就尽心尽力的照顾她。
她感激他,她甚至觉得,安乐就是她从小到大以来最好的朋友。
“小样。就凭你还想英雄救美?”周强怀疑地看着安乐,安乐单枪匹马纵然身手敏捷,他能打得过自己身后的三个硬汉?
安乐轻蔑地说道:“有肌肉却没脑子,再来十个我照样把你们打趴下,不信就试试看?”他故意挑衅地勾勾手指,从地上捡起一个酒瓶子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