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又提三个亿,这样真的好吗?
鱼小雨不敢想象,如果鱼安彤听到了这句话,会伤心到何等地步。
担忧的看了眼鱼安彤紧闭的卧室门。
只是他不知道,鱼安彤此时正站在门后,手里的行李箱已经悄然落地。
心似乎一下子被扔进了冰天雪地般。
眸底的绝望,久久不能掩去。
原来,一切都只是因为三个亿?
脑海里满是有关尉迟盛远生源的点点滴滴,有温馨,有温暖,有纠结,有烦恼,但是那些让她每每想起便有股暖流进入心里的情节,此刻却似一把把刚到直戳他的心脏。
归根结底也只是三个亿的缘故。
苦笑一下,鱼安彤尽量恢复平静,拎起胡乱收拾好的笑了笑开门出来。
“走吧。”一脸的兴奋。
鱼小雨暗自吐了口气,还好妈咪没有听见。
本想上去拉着尉迟盛远的手出门,却在撞上尉迟盛远淡漠的表情后缩回了手。
跟着鱼安彤身后,帮着她扶着行李箱,出了门。
连行李箱都不管了,,妈咪还是有伤的。
爹地真是演得够逼真。
连他都有些伤心了。
虽然得到的消息是危险警报解除,但是1尉迟盛远依然不相信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为了保证心爱的女人和儿子的安全,他亲自驾船,带着两人离开了美丽的小岛。
“再见——”鱼安彤一脸的怅然,挥手跟小岛再见。
鱼小雨心情复杂的看着鱼安彤,没有脑子真的不是坏事。
他怎么知道,经历了爱情以后,他的妈咪脑子里也有了藏事情的那根神经。
一路看着尉迟盛远心事重重的样子,鱼小雨不敢吭声,心里却满是疑云。
宝藏,不是小事情,那么容易就平息的吗?
看看一直故意背对尉迟盛远的鱼安彤,鱼小雨轻叹一声。
突然绿眸骨碌碌转了几圈儿,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出去。
很意外的,听到里面传来对方关系的提示音。
鱼小雨登时满色凝重。
“大叔!”绿瞳闪着剑一样的光,“张秘书为什么关机?”
尉迟盛远将船停了下来,幽深的绿眸微眯,拿出手机也拨了张颂文的手机号。
确实关机。
不由得,三人同时瞪大了眼睛,各有所思。
尉迟盛远立即又拨了公司的号码。
没有人接听。
又换了个号码拨通,语气生硬的道:“马经理,去看看张秘书在干嘛,让他给我回个电话。立刻!”
“总裁,我刚刚去过。张秘书今天没有上班。”对方传来毕恭毕敬的声音。
尉迟盛远挂了电话,登时浓眉深锁。
“大叔,有诈,张秘书有危险!”鱼小雨一脸紧张站了起来。
鱼安彤也眨眨圆眼看着尉迟盛远:“怎么办?”
尉迟盛远蹙眉。
在不知道是否安全的情况下,他不想将鱼安彤母子带回险境。但是,将她们放在岛上独自回去,他又不放心。
并且万万不可以置张颂文于不顾。
“大叔,我们回去救张秘书吧,别犹豫了。”鱼小雨自然看得出尉迟盛远的为难,拉着鱼安彤的手道,“我们不可以扔下张秘书不管!”
他深深了解他的妈咪,如果爹地因为要保护她而放弃回去救生死未卜的秘书,妈咪会内疚一辈子的。
“嗯!”鱼安彤也深深点头,“我们快回去吧。”
尉迟盛远喉咙滚动了一下,一丝动容,绿眸深深与母子俩对望了一眼。
加速朝回去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三人都特别紧张,心里祈祷着张颂文没有事。
待船靠了岸,鱼安彤拉着鱼小雨刚要下船,就见一群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蜂拥过来,堵住了上岸的去路。
“熊小姐,据说您是鱼成国的女儿,这是真的吗?”一个记者抢在前面过来采访。
照相机咔嚓咔嚓闪的鱼安彤下意识抬手当着自己的眼睛。
“不,那是误会,我不是,不也不姓鱼。”鱼安彤心慌的答着。
鱼小雨义气的将鱼安彤拉到自己身后,只是矮小的身体丝毫不影响记者们给鱼安彤拍照。
“熊小姐,请问你为什要隐姓埋名?是为了避免有人为了那笔遗产加害你吗?”
“都说了我不是!不是!别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好不好?”鱼安彤心情烦躁,语气很不友好。
“闪开!”尉迟盛远一脸的愠怒,想想张颂文生死未卜,便也不顾及影响了,拨开最前面的记者,拉着鱼安彤和鱼小雨便往岸上走去。
被拨开的记者一个崔不及防,险些跌进水里,幸好身边的人及时拉了一把。
就在这时,尉迟盛远安排的保镖也挤了过来,将记者们逼退,给尉迟盛远三人让出了一条路。
在叽叽喳喳的询问声和拍照声中,尉迟盛远驾车带着鱼安彤母子飞速离开。
将鱼安彤母子安顿好,派可靠的保镖守护,尉迟盛远便急匆匆回了公司。
开始安排人四处寻找张颂文的线索。
只是,整整忙了等了一夜,也没有任何消息。
临近天明,尉迟盛远才靠在皮椅里打了个盹儿
待到上班时间,睁开眼睛。
打开电脑,弹出的新闻页面便铺天盖地都是鱼安彤的照片。
“一代资产大亨神秘继承人于昨日献身本市,尉迟盛远为之殴打记者……”
“啪!”尉迟盛远狠狠敲了一下桌子。
继而按下内线。
“颂文!”
下一秒,突然又绿眸愣怔。
忘了张颂文不在,生死未卜。
起身,会休息时简单整理下仪容,换了身衣服出来,大步朝门口走去。
然而,经过几天的查找,依然没有找到一点有关张颂文的消息。
仿佛从地球消失了一样。
尉迟盛远越发的焦躁不安,断定了张颂文凶多吉少。或者,根本不在国内了?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尉迟盛远身子轻微抖了下。
似乎很久没有人敲他的门了,自从没有了张颂文以后。
坐正了身子,低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张颂文一脸的笑容可掬站在门口。
“颂文?!”尉迟盛远不掩饰眼里的意外,站了起来,一颗心‘咕咚’一声便落地了。
下一秒,便恢复了正常状态,冷着脸道:“不来上班连假都不用请的吗?”
狠狠剜了张颂文一眼。
张颂文低头不语。
不敢看尉迟盛远的眼神。
微愣。
“尉迟总裁,我们老板想找你谈谈。”声音无比淡定。
只是打死不敢抬头看尉迟盛远。
闪身站在一旁,让身后的人露脸。
尉迟盛远登时脸上的表情僵在那里。
目光朝张颂文身后望去。
“莱恩?”浓眉深锁,绿眸微眯。
“阿远,好久不见,一向可好?”莱恩一脸阳光灿烂,仿佛老熟人打招呼一般走进来,伸出手去与尉迟盛远握手。
尉迟盛远丝毫没有想与其我收的意思。
甚至不想搭理。
但是,他知道必须搭理,还得认认真真地搭理。
坐下。盯着莱恩看了几秒,又看看门口头已经递到脖子里的张颂文。
莱恩吃了瘪,并不气恼,依旧一脸的微笑,不客气的也坐进了尉迟盛远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
“颂文,进来,站在那里干什么?”莱恩友善的给张颂文摆手,“做我的助理不用那么拘谨,我是个很随和的人。只要本职工作做好了,其它的一律不用计较。”
尉迟盛远面无表情,这话分明是说给他听的。
他难道又对秘书苛刻吗?
看向走过来的张颂文。
“另谋高就了?”盯着张颂文,观察着他的表情。
他不相信他看到的。
“对不起!总裁!”张颂文低头,声音有些沙哑。
“颂文现在是我的特别助理。”莱恩说话的语气透着心情十分美丽的信息,“不愧是你的秘书,果然办事能力不一般,我会重用他的。”
尉迟盛远不理睬莱恩,继续看着张颂文:“为什么?”
他努力想从张颂文的反应找出些蛛丝马迹。
“怎么?舍不得?”莱恩见尉迟盛远一再的逼问张颂文,笑着摊摊手,“如果舍不得我可以还给你,就看他愿不愿意了。”
“不必了!”尉迟盛远深眸瞟了眼莱恩,“沾了****的筷子,谁还会捡回来?”
对面的两人同时嘴角抽了几下。
尉迟盛远果然就是尉迟盛远,毒舌无人能敌,一招见血。
对面的两个人估计正在心里纠结****和筷子的问题。
尉迟盛远又开口了。
“张秘书,恭喜你!”伸手去主动跟张颂文握手。
张颂文吓得肩膀抖了抖,终于抬头看尉迟盛远。
眼底的复杂毫不掩饰的递给尉迟盛远。
“进口品种不好伺候,要耐心,高新不是那么好挣的。”尉迟盛远捕捉着张颂文的每一个反常的表情,坚持着伸出的手,没有缩回来。
“对了,你的新老板给你多少薪水?看来是极具诱惑的数字,不然怎么会打动你?”
莱恩狐疑的看着突然从冰山变话痨的尉迟盛远,又看看正战战兢兢伸出手打算回应尉迟盛远的张颂文。
尉迟盛远的手成功握到了张颂文满是冷汗的手。
咬牙,用力的握了一下。
收回。
张颂文喉咙滚动一下,手收回,握紧。眼底不经意闪过一丝无奈。
身子微微颤抖。
“颂文,我们该走了。”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
“等等。”尉迟盛远绿眸微眯,对着莱恩道,“不是有事情跟我谈吗?”
“现在没有了。”莱恩一脸的微笑早已经收起,回头道。
“那不送了。”尉迟盛远最后将目光冷冷瞟向张颂文。
忘恩负义的人!
张颂文抿唇,与尉迟盛远对视,跟着莱恩匆匆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尉迟盛远身子靠近了椅子里,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