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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红肚兜 耍悬悬

电影《红肚兜》,北京电影制片厂生产,编剧张继。

昨晚老婆娃娃都不在,我稀里糊涂就看到了这部电影。不到几分钟,电影就抓住了我。

故事是这样开始的:元甲不在家的时候,元甲的好朋友大奎来给他们家干木活,然后问元甲的老婆,你们家的卷尺在不?在抽屉里,你自己去找。结果大奎就找到了一个红肚兜,元甲的老婆也看到了这个红肚兜。

在中国的农村,这样的红肚兜,与我们城市里女人的丁字裤一样,也就是女人的红三角裤头。

故事又这样继续:看到红肚兜以后,大奎发现这是自己老婆的,元甲老婆觉得元甲在外面有了野女人。大奎是这样想的,自己老婆的红肚兜,怎么会在元甲家的床底下?不用多想,老婆肚里的娃儿保不住就是元甲的种。元甲老婆问元甲,她是谁?元甲说那是我捡的。你怎么不捡别的,偏偏捡个红肚兜?它叠得方方正正,在马路上搁着,我以为是钱包。钱包有那样的么?再说知道是红肚兜,怎么还藏起来?我不是怕你有疑心嘛。心里没鬼你藏什么?说明你心里还是有鬼。大奎则表现得含蓄一些,他说老婆你还是穿那个红肚兜好看。老婆说那我就穿上让你看。结果没有找到。大奎嘟囔,能找到么。然后大奎说,我在元甲家看到了你的红肚兜。怎么可能?那谁知道。我在河边洗衣服掉到河里了。大奎没有言语,但是大奎开始在河里找,一个猛子一个猛子扎下去找。

电影里在我看来至少有三个细节是比较经典的。

其一是,大奎为了套元甲的话,提了酒来看元甲,元甲便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心窝子话道了出来。然后元甲喝高了,然后大奎悄悄拿着那个红肚兜,来到马路上,叠得方方正正,来来回回地路过它。哼,大奎发现,怎么看它也是个红肚兜,怎么就能说成是钱包?———这是很值得琢磨的。细想想,这时候的大奎,怎么可能把一个红肚兜看成是钱包呢?或许马路上的任何一个红东西,他都能看成是红肚兜。

其二是,因为这个红肚兜,大奎都不行了,起不来。大奎的老婆就又买了一个红肚兜,然后绣上福字,然后丢到河里。大奎看到老婆站在河边发呆,吓坏了,老婆说我找我的红肚兜。大奎说我去找,然后下了河。其实在这之前,他已经找了无数次了。但是这一次,他却找到了。他万分欢喜,大呼,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找到了就什么都解决了,一切疑惑都解决了,大奎也行了,晚上就很满足。

其三是,电影的结尾,若干年以后,大奎的儿子小奎也已经有四五岁了,在村口的石碑上撒尿,结果路过的元甲看到了。小奎,你怎么能在这里撒尿,小心我告你爸爸。他们都说你是我爸爸。不敢胡说,你这不是害我嘛,再叫我就揍你。爸。你个臭小子。爸。看我不打你。爸。小的边跑边叫,老的边撵边骂,电影就这样结束了。

这就是中国人的红肚兜情结。红肚兜甚至是一个贞节的元素。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家里,其细节也都会与影片无二。在我们看来,红肚兜实在是一个耍悬悬的事情。其实,它什么也代表不了。而且我想,我们为什么需要一个什么代表的东西?总要找一个什么象征物,然后让它来代表什么。这些看上去很有思维的东西,其实很愚蠢。真的,我们活得很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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