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谁人指导,谁人秀;人生如梦,何人编织,何人忆。
五月,微风低啸,划过树梢,伴舞思绪。摇摆不定的绿叶挥洒燥热的心情,牵动纳凉的花草。四叶代表幸运,他们都只是普通的三叶草,任人脚下践踏,扯不出些许怜悯。偶尔弯折的四叶草落寞的沉寂与平凡,大多数的漠视,少许的驻足。走过,也如同平凡一般深陷泥土。
没有百花齐放,更没有争奇斗艳。有的只不过是茎叶弯蜷,花朵低垂,好似躯干再也支撑不住它那颗骄傲的头颅,没人会在意,曾今的公主,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就这样垂头走向生命的尽头。
阳光刺透树叶缝隙,扭曲那段阴凉,肆意渲染惨白。不再是温暖,而是嘲笑。
这只是那小小城市中最渺小的一个角落,这不是世界的最角落,却是人们心底的最角落,进属于这四处弥漫着幸福与悲伤的边陲小城。
市医院坐落于小城的中心,历经城市居民的生老病死,在它那光鲜华丽外表包裹下的是它那颗无尽高傲的心,以及那无人可亵渎的神圣,哪怕那伟大的神圣对身在其中的大多数人来说毫无意义可言。
尽管里面全是天使,也无法挽留拥挤的人流匆匆而过,人们不愿因为自己的无谓停留而面对敞开的天堂大门,更不愿借助不知真伪的天使之手登临真实的天堂,亲自去向上帝抱怨自己有多么的天真。
漫步于医院走廊,阳光透过玻璃肆意塞满全楼,与洁白的背景交相辉映,明媚略显矫情,阴冷胜于和煦,眼前的一切如同静止的喧嚣,不曾定格的动作全化为微小的响动。刺鼻的福尔马林弹奏着关于希望、绝望和期望的篇章,沉重,扯紧眉头,伴随泪水。
漫步于医院走廊,阳光透过玻璃肆意塞满全楼,与洁白的背景交相辉映,明媚略显矫情,阴冷胜于和煦,眼前的一切如同静止的喧嚣,不曾定格的动作全化为微小的响动。刺鼻的福尔马林弹奏着关于希望、绝望和期望的篇章,沉重,扯紧眉头,伴随泪水。
走廊尽头一阵急促的奔跑声搅乱平静的画面,荡起阵阵涟漪,人们聚在一起悄声议论着什么。产房的大门冰冷的将跟随的男子拒之门外,他懊恼的摇了摇头,紧锁的眉头不曾舒展,自顾的念叨着什么。他此刻正在挣扎于初为人父的各种复杂情绪中无法自拔,紧绷的肌肉略显僵硬,来回的踱步并不能缓解心头的压抑,双手用力的搓揉双腿,多次的深呼吸帮助他暂时的保持神智清明,开始不住的幻想未来的幸福生活。
厚重的混凝土和冰冷的大门可以有效的阻碍产房内声音的外泄,却无法切断夫妻之间心灵的感应。他心神感受到来自妻子的阵阵冲击,他无法体会妻子现在所面临的痛楚,只感到心头越加沉重。他担忧的望向产房,仿佛看破一切阻碍,妻子就在自己面前挣扎,汗水早已浸透床单,耳边回荡的是妻子早已沙哑嗓音的呼唤。他用力攥紧拳头,却又无奈的放开。
难产,突如其来的困境。她没有任何思想准备,面对考验,不知所措。疼痛,对早已麻木的身体而言已无任何意义。心灵的缺口已被敲开,孩子,会平安吗?
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因为思考能力正在逐渐丢失。一切都在渐行渐远,刺目的灯光已然昏暗,嘈杂的声音已然空洞,她正在一步一步迈入黑暗的深渊,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好累,好想睡。
“坚持住??????保持清醒??????坚持??????”
她总是感觉有人在她耳边悄声说着什么,可是听不太清。艰难的张开了嘴,却发不出声响,眼皮的沉重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负担。真的真的好累,休息一会吧,就一会??????
“??????马上准备手术,进行破腹产,再晚母子生命都有危险??????”
‘对,这是在医院,这是在产房,这是??????’想到了那个经常在腹中踢打自己的小鬼,现在如此这般折磨自己的小鬼,‘是我的孩子??????’想要微微一笑,却无能为力,她努力的回复意识,因为她想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她不想错过这唯一的机会。
在外等待的他焦急而忧虑,苦苦的等待却无结果,痛苦的煎熬。产房的门骤然打开,他快步迎了上去,凌乱的步伐昭显他此刻的心情。
“医生,我??????”
他的话未说完,被医生略显粗暴的挥手打断。
“先生,你太太难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会尽力的。”
不待他开口询问,更未待他从震惊中脱身,医生在同事的催促声中返回产房。他伸出手想要拉住医生,但动作凝固在半空中,连带着微皱的眉头,他选择面对缓缓关闭的大门。他不敢拿妻儿的性命作为赌注来看一两分钟是否会有影响。
难产?做好心理准备。他不敢继续想下去,可却止不住纷乱的思绪。“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他不断的问自己,可又总找不到答案。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这般无用,既做不了什么,也想不到该做什么,只能痛苦的等待。他在煎熬中默默地祈求母子平安,向所有他能想象到的鬼神。
眼前仿佛盖了层水幕,模糊又涣散,耳中残余的是不断穿梭的回音,一切尽显的这般真实,却犹如虚幻,就像一场梦境。一柄锋利的手术刀残酷的剖开了虚幻,让她重归于现实。冰冷的手术刀轻轻划破皮肤,为即将出生的婴儿临时搭建一扇血肉之门。
他似听到一声嘹亮的婴啼,是了,血脉相连的感觉。他紧紧的握住双拳,突出的苍白指节和暴起的扭曲青筋尽显此刻的激动与担忧,孩子平安出世,那她呢?
她无力的躺在手术台上,半眯的双眼看着护士剪去连接两人身体的纽带,心灵迅速被嚎啕的他攻占,漫延。
最后一抹夕阳无法穿透墙壁,它不干的跳动,不愿就此堕落。他还继续着独秀,蹬打的四肢尽情呼喊,眼角泪滴,坠着夕阳,携着血液,划过激动的双唇,溅落在手术台,散落在她的面前。凌乱湿散的头发遮掩不住她苍白的脸庞,紧闭的双眼气若游丝。
“就按之前想好的名字,叫小五吧。”
突如其来的话语敲碎倚窗而睡吊篮的美梦,他扭曲腰肢宣泄着不满。月光静静俯身而过,略显清冷,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掀起的窗帘一角自然的搭在它身上,他很受用的裹了裹。月光顺着缝隙偷偷溜了进来,悄悄地爬上小五的脸庞。
压抑的低沉笑语沿着月光流落到窗外,窗台下静卧的小猫警惕地竖起耳朵。好像是被欢声笑语所吸引,安静的侧耳聆听了一会儿。若无其事的起身伸了个懒腰,苦涩的摇了摇头,骄傲的扬起尾巴,迈着优雅的不法缓缓走动,向一个安静的角落。它停步于围墙的院角,杂草丛生的黑暗角落,它眯起眼睛巡视自己的新领地,满意的点了点头。它蜷缩在那,它的领地,抱着那条骄傲的尾巴,紧拥它仅存的全部骄傲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