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十年已然过去,古老的街头已是物是人非。
只有街头那人家木府,风光依旧。善良如木府中人,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家。木府的当家人木善人为人和善,与妻子张氏恩爱羡煞旁人。
人们都道这样的人家,菩萨心肠,定然是一辈子和顺下来的。却不知为何,木府当家人年过四十,却不曾留下一儿半女。
所以这木府丰厚的家产,该在木善人百年之后如何处置?在人人猜测之时,木善人前些日子突然发话道“若是家中无父母者,且品德容貌不错,男女皆可入府中一谈。”
一时间木府风头更盛,来的年轻男女络绎不绝。
然而木府的前厅热闹非凡,偏远的后院梧桐树下破旧的小房内,铁链的声音不时的发出声响。
小房内四处漏风,乌黑的木板上沾染着许多脏东西。不像是人住的小房子里,只有一张简易的床,床上躺着高挑的身影。她面对着墙壁躺着,一动不动的如同一个死人。
不,死人对她来说是奢求。她盯着那土墙半天,上面的每一条纹路都熟悉的让她心里寸寸苍老,这时光在她身上留的缓慢。
明明才被关了不到一年,明明不用再担心饥饿,明明不用再害怕碰到坏人,把她卖到什么老汉家中。明明有了住的地方,不用再害怕挨打。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感觉到绝望,觉的生不如死。小倾慢慢的起身死死的盯着那墙壁,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破旧的木门开了锁,一个面容丑陋的老妇拿了一碗饭走了进来。与这木屋脏乱形成很大的差别,似是没有想到小倾醒着,身子不由的怔了怔。
小倾转头瞅了一眼老妇,又是她。来到木府快一年,见到的就是她,不会说话。做的饭却很好,从未给过她冷饭。她以为她算是个好人,却不曾想过,她一次次的逃跑,都是她报告给木府中的人。
吼吼~
老妇的喉咙里发出这样的声音,瞧着小倾目光瞧向她的眼睛。忙把碗下面的纸张给小倾看,眼中满是认真。
小倾垂眸看向那纸上面,看罢,脏兮兮的小脸上神情讥讽道:“木善人好本事,他愿意让别人花他的家产。关我什么事?”
在小屋子门外的中年老妇终于忍不住,一把推开木门走了进来。来人眉目之间和床上的小倾相似六分,体型到了中年发福不少。看着她神情不悦的瞪着床上的人,恨不得从她身上瞪出个血窟窿。
:“你就是个傻的,这木府本该是你孩子的东西,你想便宜了别人不成?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难道你想让我白生下你这么一个赔钱货!”
小倾闻言冷冷一笑,眼中的凉薄恨意喷薄而出。这就是她的亲生母亲,这些年她在春暖楼不闻不问,在外要饭不闻不问。却突然有一天找到她,说什么带她回家。
她感动的不得了,一时间将她放任不管十多年忘记。以为是她想起她这个女儿,真的要领回家中去的。连带她都忘记和在外讨饭的张乞都未曾说一句,就跟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