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洗了个冷水澡,感觉没什么事干的我刚准备打开电脑玩一会游戏,没想到门一下子打开了,叶子的头一下子冒了出来,把我下了一大跳。
叶子一溜烟的闪了进来,拍了拍她那不怎么壮观的胸脯,吐了口气。我被她的样子给萌的目瞪口呆。
“你这是怎么了?搞的像做贼一样!”我看着叶子的逗比模样感觉特别无奈,这丫头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啊!
“我怕你妈,下午看我的眼神就像要把我吃了一样,吓人极了。”她说着居然还学着打个寒颤。
“……”我无奈的转身进了房间,拿起件T恤套在了身上,刚才家里就我一个人所以就裸着上身,现在叶子来了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突然房间门一下关了,叶子一下子从背后抱住了我,把脸贴在我的后背,像是在暴风雨中找到了依靠般,紧紧的抱着,仿佛要把我融到她身体里去一般。我虽然觉得惊讶,却也没有动,我们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沉浸在两个人的世界,我想起了和叶子这十几年,想起她的笑,想起当初她的安静,她的那头剪去的长发,默默跟着我们几个混小子背后看着我们胡闹调皮偷鸡摸狗,上树掏鸟窝的小女孩,每次都把漂亮的裙子给弄得脏兮兮的,回去被叶子妈一顿臭骂,却乐此不疲的叶子。
上小学时坐在我那小自行车后座去上学,每次都吓得抓紧我的衣角的叶子。上了初中,有了男女之别,慢慢疏远的叶子。我和叶子的记忆一点一滴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慢慢的,不急不缓的。泪流了下来,不是悲伤,也不是喜极而泣,更不是感动,就是单纯的想要落泪,酸酸的,甜甜的,就像那青春的味道。
时间慢慢的流淌,眼泪慢慢的落下,没有言语的被她抱着,后背温度让我知道叶子也哭了,哭得有些抽搐。
“张浩,我爱你。”叶子用哭的有些哽咽的声音轻轻说着。“我爱你,很早很早我就爱上了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可能是那时候我笨笨的把糖弄丢了,你把你的给了我,还是那次我从树上摔了下来,你为了接我后背被石头划了一个大口子。或者……”
叶子只是静静的述说着,没有管我是怎么样的反应,其实我早就知道叶子可能喜欢我,但是没想到她今天会说出来,我以为她不过是从小养成的依赖,就像妹妹对哥哥般的依赖,等到她遇到那个他就会忘记的依赖。
“我一直爱着你,初二那年我被一群小流氓堵在学校旁边的巷子时,我在想你会不会来救我,却告诉自己不要做梦了,你不知道我在这里的,不知道我遇到了什么,就在我就要绝望的时候,你出现了,出现在了我的身边,拿着块砖头把一个小混混的头给拍的头破血流,拉着我就跑,我们跑了好久好久,那时候我跟在你后面笑了,笑的好开心。”叶子还在一个人说着我和她之间的回忆,我就静静的听着,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后来,我们跑掉了,跑的我们喘不过气来,但是我还是在笑,笑的咳嗽了起来。你吼了我,问我笑什么,刚才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我还是在笑,其在受不了的你跟着我一起笑了起来,你不知道的是,我笑是因为我感到了好大的幸福,幸福的让我只知道笑,停不下来的笑。让我们不知道的是,那次的欢笑却是哭泣的开始……”她已经哽咽的说不下去了,我转过身去,把她抱着,拍着她的背,像下午一样笨拙的安慰着:“傻瓜,不哭了,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不哭了,没事的!”
后来我被学校开除了,因为被我拍了一板砖的是教导主任的儿子,就是那个胖子的儿子,我就这样被全校通报,在校外打架斗殴,华丽丽的被开除了。父母知道我被开除了,带着我去找了袁大头,就差下跪去求他了,但是他说打他儿子的人要付出代价,还是执意要把我开除。
我爸妈带我回到家,狠狠的把我打了一顿,打的我妈泣不成声,打的我爸一夜之间白了鬓角,我却默默的受着,没有去反抗,没有去辩解,没有求饶,没有逃跑,任由泪水落下,让牙齿咬破嘴唇。因为我知道他们比我还痛,痛得让这对经历过许多挫折的夫妻都承受不了。那晚,我们一家三口都没有入眠,我可以听到母亲在床上哭泣,父亲在客厅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
我在房间里,躺在床上,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自责一直折磨着我,但我却不后悔,我不可能到叶子被人伤害,连自己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那样就算我读到博士后又有什么用?但是看到父母的痛苦,又让我如同刀割般难受。一直到天边露白,我才经受不住疲惫,睡着了。
“知道你被学校开除,我深深的自责着,我想去找你,却不知道去怎么面对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开除的,也不会被你爸妈责怪,那样你可以上大学,不用受那么多的苦……”叶子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那段时间每天晚上都都只能蒙在被子里哭,一直哭到睡着。”
“傻瓜,都过去了,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吗?”我用力着抱着她,好像这样可以给她一点安慰。
叶子没有理会我说什么,只是一个人继续说着:“后来你去打工了,每天都很累,我也要上学,所以有时候好几天见不到你,我很想你,每天都在想。没过多久,听说你交女朋友了,我好伤心,但却时常可以看到你的身影,因为她也是这个学校的,你经常来接她放学,我不想去打扰你,只好躲在一边偷偷看着你,好像只要能看到你,就是种莫大的幸福。”
我有点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这个傻丫头傻的让我心疼。“傻瓜,你不用这样子的。”我轻声的说道。
“后来,听说她喜欢上别人了,离开了你,看到你颓废的样子,我好心痛,好心痛,嫉妒你那么爱她,痛恨她对你的背叛,我剪去了留了十几年的长发,因为她也有一头长发。我记得那次我打了你一巴掌,然后你就抱着我哭,就像今天我抱着你哭一样,你那天哭的像个孩子,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哭,哭的我心都碎了。”她推开了我,用那哭的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看着我。
“前段时间,我又听你说你遇见了她,我就开始担心,担心又会受伤,担心你会离开我,直到今天,我发现你和她居然还有联系,这让我快要崩溃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那样我的生命就没了意义。”说完这些的叶子终于坚持不住了,慢慢的蹲了下去,放声哭着,就像世界把她抛弃了一般,让人忍不住去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