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眉看着他,或许是跟齐瞻磨叽了这么久她实在没有耐心了,索性向他道:“却不知皇上不能容忍臣妾了会怎生惩罚臣妾?”
他脸上依然带着那悠然笑意,“朕要惩罚,只怕你受不住了。”
说得倒是轻飘飘的,可江慈宣分明感觉到里面含着的冷意,想来是印证了车果依的那句话,齐瞻现在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没有寻到合适的时机,等到时机成熟,他会毫不犹豫除掉她。
她思虑转了一转,决定转开话题,“床第之乐,若要借助药物助兴有什么意思,倒不如自自然然的好。”江慈宣重让人拿了一壶酒来给他满上,亲自递到他唇边。
齐瞻接过,倒没有立刻喝下去,食指和拇指在上面揉了揉,阴鸷的目光在她和酒杯之间来回看了看,“这可是皇后第一次对朕这般热情呢,这杯酒不喝,就显得朕太薄情了。”
这杯酒中,她暗中加了些面具男子给她的药在里面,她想试一试,这东西究竟是不是那么神奇。
只要齐瞻喝下,她便可以逃避侍寝。
齐瞻端着酒杯正要喝下,只见海舍人从外面匆匆进来道:“皇上,漪兰殿那边来人说车婕妤身体不大好,让皇上过去看看。”
齐瞻动作一顿,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冷意,他将酒杯放下,眉心微拧:“知道了,朕这就过去。”转而望着她,脸上带着几许歉然,“今日你也不用回未央宫了,就在这里歇着吧,朕去看看就来了。”
其实齐瞻走了对她倒是好的,但她偏生有些心烦,车婕妤究竟是不是真的身子不舒服,大家心里都清楚,但是每次都来这招,难免让人觉得无趣。
而且她觉得车果依这女人实在太作了,作得她都看不下去了。
所以在齐瞻起身离去的时候她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并不是她在挽留,而是她想看看,齐瞻究竟有多在乎车果依。
齐瞻显然有些怔愣,他回头望着那一只紧紧拽着他衣袖的小手,再望着这小手的主人,却见她低垂着头,面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好似对于抓着他衣袖的动作并不自知。
“你不想我走?”就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会这般温柔,还有,心头那该死的雀跃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