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子和高臻的爷爷是老乡兼战友,都是南州人,彼此间有着很深厚的战友情。不过高臻爷爷故去已久,高臻父母以前在首都做生意,后来就把生意转回了苏西省。周崇礼之所以会在南州不在首都,一方面是因为狐朋狗友高臻在这里,另一方面是因为家人都在首都,在他们眼皮底下玩闹,始终没有那么自由。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的姑姑和姑父都在南州做官,姑姑又很宠爱他,所以他在南州会很逍遥,极其逍遥,逍遥无比。
高母跑到周老爷子面前声泪俱下地控诉周崇礼对高臻的暴行,又把刘翠这个夜总会小姐从头到尾唾骂了一遍。什么狐狸精,什么没安好心的小婊砸,勾引了周崇礼又去勾引高臻,而周崇礼居然被小婊砸弄得鬼迷心窍了,动手打了自己多年的好兄弟,简直不是人!
周老爷子听完高母的话,脸都气绿了,好不容易送走了高母,最后倒霉的人只能是周崇礼的爹娘。
所以,周母回去以后立刻就给周崇礼打来电话,立志要把周崇礼臭骂一顿,结果话还没说上几句,就把矛头指向自己老公了。
女人啊,总是妇人之仁。
周母终于想起来自己是要教育儿子来着,又把矛头重新转回了周崇礼身上,“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为了一个夜总会的小姐跟高臻动手?”
周崇礼本能地反感老娘用“夜总会小姐”这个词来指代刘翠,“什么小姐不小姐的,人家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要不是因为家里穷,母亲又生病了,她才不会去夜总会卖酒赚钱。”
“少来吧你!在夜总会里工作的有几个是清白的?周崇礼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会相信那个小姐说的话,你你你真是……”
周崇礼懒得跟自己老娘争辩,他要是说自己亲自试探刘翠还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孩,老娘肯定会说那也是假。所以他还是什么也不要解释,只要多解释一句,老娘就会说出一堆反驳他的话。
更年期的女人啊,总是自以为是。
“你怎么不说话了?”
“说什么呀?”周崇礼又一次无奈地抓抓头发。
周崇礼抹了一把脸,几乎能感受到自己老娘骂这话时喷了他一脸的唾沫星子。
“我不管高臻如何,总之我不许你再跟那个小姐来往,听到没有?你也不许继续待在南州了,明天你就给我回北京来,去公司里老老实实的上班。”
“妈……!”这语气十分的不情愿。
“妈什么妈?”
“我不想回北京。”
“你家在北京,你不回北京你想干嘛?你麻烦你姑姑和姑父还嫌不够多吗?”
周崇礼不吭气。
周母又说:“听到没有?”
周崇礼开始演戏了,“什么?妈你说什么?哎呀信号不好听不出清楚啊!要不我们下次再说,那就这样了,拜拜啦!”他迅速掐断电话,龇牙一笑,然后飞快关机,兴高采烈地走出卫生间。
周崇礼来到床边,拧动床头开关,床头灯由暗一点点亮了起来。他重新爬上床,将刘翠抱回怀里,借着微弱的灯光凝视刘翠的面庞,只觉得心里十分满足,仿佛只要能这样一直看着她,看一辈子都行。
就在这个时候,刘翠突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