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收起一脸笑容,凝着脸,冷声怒吼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做的?迪文,做事得讲真凭实据,你以为你是月夜的就可以含血喷人了吗?我是喜欢小月,我是觊觎你们实验室的资料,那又怎样?但我不屑这样去抢别人的东西。”他就算是喜欢,他也不会去抢。他好歹也是混黑道的,又不是当强盗,有必要去抢么?
这人一个个的素质怎么那么低,都把他当什么了。靠!
“是么?”迪文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不屑抢别人东西?猫少,貌似你抢的也不少了吧。从大到小,从地盘到女人,你抢了多少估计你自己都数不清了。这话都能说得出来,也不怕咬了自己的舌头。”
“我抢的那是别人的东西,迪文,虽然我喜欢小月,但我从来没有对月夜做过什么过份的事吧。如今你们月夜出事,凭什么把帐算到我头上。我最后说一次,迪拜的事我没做过,小月不见了,也不关我的事。如果你们敢动我宝贝一根汗毛,别怪我不给你们月夜面子。”
说罢,猫少起身,往门口走去。
此时,电话响起。迪文接通电话,片刻,挂上电话。中途,连半声都没吭过。
猫少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打开门。
“猫少,我听说你们最新研制的一种麻醉剂很不错哦,只要小小的两滴就能将一个人迷晕。”
猫少倏地回头,狐疑地看着迪文。他怎么知道他们有这种麻醉剂?他们这才刚研制出来没多久,根本就没有开始用,他是从什么渠道知道的?难道……他们中间有鬼?
迪文见他一脸怀疑,嗤笑一声,悠然站起,说:“是不是在想谁泄漏了你们内部的秘密?不用想了,我直接告诉你。黑石刚刚打电话来,说你们的人用完了麻药将药瓶扔在了草丛里,而那个药瓶又正好有你们的标记,又刚好让我们的人找到……你说,这是不是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猫少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利眸咻地扫过身后那群手下,吓得他们个个心中那叫一颤啊,这老大太恐怖了。
“老大,不关我们的事啊。是老鼠匆匆忙忙的忘了把瓶子带回来了。”一个脑子不清的手下生怕自己被老大处罚,连忙解释道。可谁知,这说的多就错的错,把最不该说的那句都说了出来。
猫少那阴鸷的脸更是蒙上了一层浓浓的杀气,如果不是因为酒吧里不准带任何武器进入,他真想一枪蹦了他。
“哼,被自己人出卖是什么感觉啊?猫少,你还想继续装下去吗?”迪文冷着脸,厉声命令道:“快把小月交出来,否则我不敢保证你家那两宝贝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你……”猫少紧咬着牙龈,心中不断打量着迪文话中到底有几成真。“迪文,你不要仗着自己是月夜的人,我就不敢动你。”
猫少本就黝黑的脸一沉,黑的简直跟墨水一般,他身边的手下看到,心中都不惊一抖,这猫少的脸还真能黑的,关了灯都简直都看不到人了。
他想,迪文不过是个20出头的黄毛小子,对于黑道上的事才接手不足两年,他就不信他一个在道上混了七八年的,还不如这样一个臭小子。
迪文冷笑,挑衅道:“有本事你动一下试试?就凭你?”说罢,门打开,十几名黑衣人进来,站在迪文的后面,简直就像是黑暗世界里的撒旦,在自己的世界里,无人能敌,唯我独尊的感觉。
猫少见势不对,想走又走不了,徒手搏斗貌似也不是对手,心中自然忐忑不安起来。倏地,其中一个小喽啰从裤管里抽出一把手枪,对着迪文就扣下了扳机。只见到砰的一声,迪文手臂受了枪伤,水血不停地流出来,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
猫少也被此震得怔了怔,虽然他也不想发生这种冲突,但事已至此,也算是为他出了口气。
眼见迪文受伤,身后的手下也开始进行反击,齐齐上前,不知在躲避了多少发子弹后,终于把小喽啰的枪夺了下来。
仲天野陪着天晴在包厢里休息,突然听到一声枪响,神精猛地一紧,拉着天晴往外跑去。
酒吧明文规定,进入者一律不准携带枪支武器,随便他们怎么玩怎么疯都行,但绝对不能在这里使用武器。
这里,唯一有枪支的就是迪文。
他不确定是不是迪文开的枪,在他了解,迪文并不是一个容易动枪的人,他宁愿想其它的办法,也不会轻易用枪。他说,枪是一种极度危险的东西,如非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他绝不会随便出枪。
只是现丰,他倒希望是他开的枪。
天野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一群人扭打在一起,桌子东倒西歪,地上玻璃碎片遍地都是。
场面混乱不堪。
人群中,天野看到迪文半躺在角落的沙发上,手臂上的伤还在冒着血水,天野心头一紧,操起地上的酒瓶就朝猫少砸了过去。
天晴站在门口,看着天野冲进人群里厮打起来,担心不已,可是她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猫少的人都被控制住,一个个被打的头破血流,惨不忍睹。天野走向迪文,问:“迪文,怎么样?能顶得住吗?”
迪文点头,“一点小伤,没事,死不了。”
天晴眼看一切平息,也小心翼翼地挪着脚下的步子,看着天野平安无事,那颗悬空的心也才落了地。感受着手心中因紧张冒出的细汗,心中不禁说了声“感谢上帝保佑”,天知道她刚刚有多紧张,紧张的简直就快要窒息了。
天晴视线一扫,看到被打趴在地的男人倏地捡起身边的手枪,对着天野就是一枪。
心,猛地一窒。脑海顿时空白一片,一个疾步,挡在了天野的面前,只听“啊”的一声,天晴背部中枪,直接倒在了他的身上。
黑衣手下见有人开枪,一脚下去,直接踩在那人的颈脖处,又听啊的一声,如踩死一只蚂蚁般,活活将他踩死在脚下。
“天晴……”天野抱着天晴,哀嚎着,那种失去妈咪时的惊恐与慌乱,再一次浮现在他的心里。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天生的克星,为什么他深爱的女人一个个都会如此不幸,为什么他都不能保护她们。最该死的是他,这一枪也是朝着他打来的,为什么她要替她受这一枪,为什么,为什么……
“天晴,你为什么那么傻,你不该……不该为我挡这一枪的。”
“天野少爷,快送他们回去吧。文爷的伤不碍事,但这位小姐……”
天野顿了顿,倏地抱起天晴就走了出去。
今晚,整个月夜都氤氲着一层压死人的低气压。迪文的枪伤不算严重,子弹并没有直接留在手臂里,而是直接从肌肉里穿了出来,经过包扎上药后已大碍。
只是天晴,那颗子弹直接打进了她的后肩膀,而且失血过多,经过月夜总部的老医生手术后,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仍旧在昏迷中。
天野坐在床边,看着天晴那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心一阵阵揪心地痛着。“天晴,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他真的宁愿躺在这里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过,仲天野已经在床边守了24个小时。这24小时里,他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连厕所都不敢去,不吃不喝不睡,只是静静地守着她。
他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就失去她,生怕自己一个不留心,她就从他的生命里消息不见。
他生怕……
心中无数个的害怕、担忧、胆怯,从未有过的恐惧此时都缠绕在他的心里。
“野,去洗个澡吃点东西吧。你一天一夜都没睡了,你想天晴醒来看到你这副鬼样子么?”迪文看着天晴那本是俊俏的脸憔悴不堪,心里也很是不舒服。
明知道他们这种人不能有真爱,不能动感情,可却还是情不自禁。明知道,在他们的身边隐藏着许多的危险,但他还是这样做了。如今,天晴受伤,天野心里不止难过,更是内疚。可,那又有什么用?
当他们决定从上这条路时,心里就很清楚,他们没有未来,就算有,也是危机重重。以后的日子还长,他真不希望看到他们之间的任何人再出现这种情况。
天野摇头,“我要等她醒来。”
“天野少爷,别固执了。你这个样子,天晴小姐醒了看到会被你死的。”小五无心之说,却换来仲天野嗜血般的眼神,沉声怒吼道:“她不会死,她永远也不会死。你要再敢说一个死字,我就立马扔你去湖里喂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