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给我滚开!”那个女鬼歇斯底里的喊道。
师父听见这些,丝毫不为之动容,只是挤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这种笑容,像极了他们所说的二十年前对阵扬州乱葬岗鬼王时的笑。让一切但在他面前的东西为之胆寒。
一瞬间,那女鬼一下子就晃到了师父的背后,然后一脸得势的表情,阴冷的笑着,仿佛之前的那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啊!云川纹的道士也不过如此啊!”她轻蔑的笑道。
“是吗?”师父中气十足的回答道。
她正展开了一个可怕的笑脸,可眼前几缕寒光惊扰了她的笑。到底怎么了呢?定睛一看,我才发现,无数的符咒化成的剑已经将她锁死,并且不时地绽放着可怕的寒光。
她先是大惊,然后微微一笑,说着:“就这点把戏吗?还用什么鬼王来吓唬姑奶奶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姑奶奶我逼死吗?”说完,她又一下,晃到了师父的面前。
“怎么样?姑奶奶我……”
还未等她说完,数把符咒结成的剑又拦在了她的面前。
“小姑娘,你倒是够活泼的啊!不过告诉你,这里现在已经被我用万剑咒全部覆盖了,无论你走到哪里,都逃不过它们的!”
这时,架在无数把剑中间的小女鬼已然丢掉了脸上全部的傲慢,本来明澈无比的大眼睛里又一次闪烁出了见到坏人的小女孩应有的神情。
几把剑越逼越近,似乎在等它们都前进一点点,那小女孩就可以被扎成筛子。这一下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了那个乱葬岗的老头所说的师父虐杀纯虚子的事,不由得想到了这样的场面。无数把剑齐刷刷的向那个小女鬼,鲜血横流,剩下的虚无的尸体,千疮百孔,除了原先滴着血的地方,别处也都开了大口,哗哗哗的向外不停的留着。想到这里,我不禁大惊失色,脑子里不停的想着除了那个小女鬼之外,多少白发的孩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刺穿时的表情。又想起师父十多年来对我的养育之恩,恐惧与惭愧,席卷着我,包裹着我,时时刻刻的将要把我吞噬,而我,再一次陷入了这样的挣扎。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师父缓缓的丢出了一句看似寒冷却又饱含着温情的话,我和王一品面面相觑。而小女鬼听到这个之后,也因为惊讶,把眼睛睁的比之前更大,这时,到时更像一个做了错事却被原谅了的孩子。剑,一把接一把的被收了回来,小女鬼一直等到了剑全部收回才渐渐缓步离开,向窗外走去。还不时回头来看师傅,而师父的眼神,就像是在对我一般的慈祥。这样的一个老人,似乎无论如何也也不像是一个会为了法力而夺取他人生命的人。
小女鬼走出去了,消失在了夜色里。刚刚收了王一品三百块钱的黄大师,到现在也不知所踪。之后师父问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他。他听后,摇头对我说:“雨兰啊!为师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为了这些,还把你的同学害成了这样!要学会三思而后行啊!”
听到这些之后,我无比的惭愧,不住地向王一品道谢。而他也相当和顺的对师父说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我还要感谢仙长的救命之恩啊!”
之后,我们小聊了几句之后,王一品便回家了,师父也还给了他被黄大师骗走的钱。又经过了我的几番收拾,屋子内的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样。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这样的一件事,师父他归隐山林之后,深居简出,不是遇到大事,很少来到定虹道观以外的地方,师父应该是不能提前预知到我会遇到危险之类的事情的,那么他这次出山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于是我便随口问道:“师父啊!你这次下山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为师这次,是为了两位鬼帝!”他无比正式的回答道。
“两位鬼帝?!”我无比惊诧的感叹而出。
“对,一位是三十五年前,被绝世七子封印住的神秘鬼帝;而另一位,则是我前不久给你讲到的,与那把锁相关的汉武帝——刘彻!”
听到他这样的话音,我大吃了一惊,这一次,是千里挥戈,万人俯首的鬼帝,而且,还是两位!
“当年的阴阳教授岳昆仑、鬼之剑濑户信雄、收藏家科利特、圣光主教格曼恩、低语者莫林顿、黑衣门神以及我的师傅云雨大师一共七名中外超一流驱魔师组成的绝世七子,伪造了一场巨大的灵气异涌,将那位鬼帝吸引至无比荒凉的罗布泊,然后各自使尽浑身解数与之展开殊死搏斗,在大战七天之后,终于由岳教授展开法阵将其拖住,而剩余六人用尽全力稳固阵法,才终于将其封印住。但这一次的封印可谓是非常不稳定,但毕竟是封住了,而这个岳教授,按照时间来推算,就是那天晚上救你的岳无欢的祖父。”
“是……小白的祖父……难怪我一直在困扰,他为什么在一个和我相当的年级就可以拥有可以大概和你们同级别的力量。”
“对,他是法术名门的孩子,天生便具有岳家的法力印记。而你知道吗?岳教授的法术是万能的!”
“万能的?比如小白可以用咒术就把杂乱的屋子整理干净,还有……还有使用前要吟诵一句古诗。”
“这些,就是他们的神奇之处,他们的咒术因为过于复杂,所以北大中文系的教授岳昆仑就发明了用诗句来代替的方法。既保证了咒术能够使用,又显得文质彬彬。但是这一套咒术,需要强大的法术支持,他岳无欢呐,十六七岁便可以运用自如,其中必有隐情。”
听着师父这样说,我才开始渐渐的觉得小白的各种举止像极了之前发生过什么。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那么,师父这次出山若是为了鬼帝,那么,莫非是那鬼帝的封印……”说到这里,我惊恐异常的将眼睛瞪大。
“对!你的师叔,聂平虚前不久来找到了我,对我说罗布泊处封印的鬼帝似乎是跃跃欲出,希望可以再次集结绝世七子的传人,在危险还未发生之际便将其控制住,防范于未然。”
我不住地点头,示意着师父应该去及早将这个祸患铲除。然后又想到了我的师叔,世界上我最害怕的男人。也是和师父一样的阴阳髯,云雨衣,一头长发总是披着,又不时在风中飘荡着,举手投足之间的,都是满满的杀气,这种杀气,似乎是要将眼前的一切都荡平。想想,心里就毛毛的。
“可是师父!师叔说的话可信吗?”
“这样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在鬼帝尚未先生之前,天下没有人可以伤你师父。可如果鬼帝一出现,那么师父就绝对无法安享晚年。所以这一次,师父我,必须要去!如果发生了什么,就当是为当年的救赎把”师父的话语中,眼神间,全部都是坚决。我相信他,他说的话一定会有他的道理。
可是当我要继续问他关于救赎的事之后,他却淡淡地说:“等师父回来再告诉你!”
“而为师来到这里为的第二个鬼帝,则是因为,那云雨大师当年从茂林请来的锁,如今,在为师的手上!现在,它就放在定虹道观的地窖里,你要将它保管好!一定要保管好!决不能让它落入除了你之外的人手中!别的东西,为师也不多说了,到了那里你自会明白!”
为什么师父要把那把锁交给我?莫非,他自己已经做好了回不来准备?想到这里,一片深厚的辛酸涌上心头,泪水夺眶而出。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失去他,可是正当我要留住他的时候。他却慢慢的从屋子里走出,到了门口才对我说:“雨兰,告辞了!”
这一声辞别,到这时确是无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