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什么?”纪景年弯下腰,将她拉了起来,看着她的脸,低声地问。
她双臂环绕他的脖子,跪在床头,仰着头看着他的俊脸,心悸。
像是着了魔,体内的那股狂躁因子又在作怪,她迷醉了,看着他薄厚适中性感唇,像是被下了蛊,竟凑上了他的唇。
“唔”她堵住了他的嘴!
他,再次被她强吻了!
同一屋檐下,合法夫妻,却分房睡,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
她仍然做一份饭,不管他死活。
一个大男人,还能饿着自己?每次,她想多煮一个鸡蛋时,总这么想。
据她不经意的观察,他好像没上班。心里很好奇,却没问。
“什么?Google退出中国?吴主任,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谣言!”顾凉辰正在吃早餐,她目前为止唯一的客户,一家私立中医院推广部的吴主任打来电话,说,Google都退出中国了,他们投下的广告费怎办?
顾凉辰一头雾水,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或是存心刁难!
纪景年端着水杯走进餐厅,看她激动的样子,眉心微皱,什么也没说。去泡牛奶。
“不,不可能的,吴主任,如果Google真退出中国,我们怎么会不知道?您先别着急,让我先了解点情况!”她一脸微笑,在电话里安抚客户。
纪景年端着牛奶杯走出,只见她已经挂了电话,跑出餐厅。
他站在餐厅的窗口,见着她在客厅里拿着他送她的笔记本上网。
清楚,她的工作遇到了麻烦。
Google将放在大陆的服务器搬去香港了,这点,他看新闻的时候关注过。
最近看新闻,似乎常关注互联网这一块。
“什么叫把大陆的服务器搬去香港了?!”顾凉辰看着新闻,心颤,疑惑自语,摸索着手机,想打电话给经理,又想,一会儿就去上班了,到公司就清楚了。
“Google在大陆的运作,与大陆相关法律法规悖离,所以,迁去了香港。”纪景年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身边,沉声道。
Goolge是美国的搜索引擎,它的一些理念在中国大陆的法律之下,无法实现。在中国大陆,就必须遵守大陆的互联网法律法规,Google做不到这一点。
“这对大陆用户会有什么影响?”忘了还在跟他冷战中,顾凉辰疑惑地问。
“当然有影响,现在已经打不开Googlecn这个域名了,直接跳转到hk,服务器不稳定,网页常常打不开。”纪景年看着她,一字一句,沉声道。
网页常常打不开,那她客户的广告,还有人看到吗?
看不到广告,还能做什么宣传?
那他们公司以后怎办?
顾凉辰心慌,这于她来说,就是个晴天霹雳。在公司,也从没听到过一点风声啊……
医院这笔单子,是前两天刚签的合约,一万二的广告费,她还没拿到提成呢……
回神后,看了眼纪景年,才意识到,刚刚跟他说话了。
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拿起公文包,没跟他再说一句话,出门。
不仅她的客户,公司其他客户也都纷纷打来电话,问谷歌退出中国的事。
公司开了会,总经理仍说,对他们的广告业务没任何影响,大家继续卖谷歌广告,对客户的解释是:香港也是中国的,怎么能说谷歌退出了中国?而且,打开hk和cn出现的页面一样,客户的广告都还在。
顾凉辰这人性子直,在会议上就提出了疑问:“……虽然页面一样,但是,服务器不稳定,页面常常打不开,用户体验不方便,以后谁还会用Google?没人用了,流量少了,客户还愿意投放广告吗?”
“这些,就不是你该考虑的了,你的任务是,想办法,换话术,让客户继续做推广!”总经理徐海洲严肃地说道。
“广告都没效果了,还怎么卖?我们总不能骗人吧?!”顾凉辰激动地反问,总经理的脸色更难看,经理在边上对她低声呵斥,她才红着脸坐下。
对这份工作又产生了动摇心理。
回到办公室,所有人都无精打采。
旁边坐着的是公司最老的员工,顾欣。叹气地跟她说,公司为了业务,用尽手段,不顾客户利益,她早不想干了。
顾欣在公司做了两年的骨灰级员工都不想干了,这让顾凉辰更消极。
一整天闷闷不乐的,也没打几个电话,被经理呵斥她也不管,对面的大师兄瞿恒没事会逗逗她。瞿恒解释过,那晚真是喝醉了,才撒了谎,他把她当师妹。
不敢承认,怕把她吓跑。
纪景年发现,小丫头这两天晚上下班回家不忙着查资料了,做饭、吃饭,然后躲卧室上网,也不理她。
房门被敲响,正上网的顾凉辰从床上下来,不情愿地去开门,他站在门空。
“很闲吗?洗衣服去!我洗了一星期,现在轮到你了。”纪景年双臂环胸,站在门口,淡漠地说道。
他洗一星期衣服了?
难道不是钟点工过来洗的?那她的,内衣裤也都是他洗的?!
顾凉辰难以置信,以看变态的眼光看着他,“我的内衣裤,也,也是你洗的?”
“是。”他一脸冷酷,淡淡地回答。
“你,你变态啊!”顾凉辰气愤地吼。
他仍然面无表情,“别废话,洗衣服去。”说罢,酷酷地转身。
穿着吊带睡衣的顾凉辰跑了出来,“我只洗我自己的衣服!”她冲他背影吼,只见他走去玄关口,换了鞋子,出门。
这么晚了,他要去哪?
鬼混去的吧?
顾凉辰恨恨地想。
管他去干嘛呢,反正不关她的事!
本约在KTV玩,纪景年没答应,来了常来的一家私房菜馆。
一个包厢,只坐着三个人。
苏冬城、钱勇骏和纪景年。
纪景年在喝汤,苏冬城和钱勇骏抽着烟,“老纪,看你饿的,新婚燕尔,可得节制!”苏冬城不正经地笑着打趣他,又吸了口烟。
他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瞥了苏冬城一眼,“老纪,小丫头才二十出头,你这是奔四十的人啊,将来……得注重保养!”钱勇骏拍了下纪景年的肩膀,笑着调侃他。
这对损友!
纪景年寒着脸,“放心吧,不会让二位失望的。”幽幽地说道。
“我们哪晓得你的能耐?你在床上阳痿早泄了,我们又不知道!”苏冬城那张俊脸上染着痞痞的坏笑,说着下流的话。
纪景年耳根子还真的一红,连忙喝水,掩饰。
“瞧,耳根子都红了,肯定不行!也是,一直禁欲,那方面肯定不行的。要不,我介绍个男科方面名医给你?”钱勇骏这时打趣道,掏出名片夹,就要递名片给他。
纪景年伸手挡住,“老钱,你跟人医生这么熟,也常去光顾人生意?”纪景年眯着眸子看着钱勇骏,幽幽地说道。
钱勇骏被他堵得,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两位,在这开庭也不错,我倒非常乐意看到你们唇枪舌战对薄公堂的画面!”苏冬城拍了拍手,睨着他们,扬声道。纪景年以前经常和钱勇骏对薄公堂。
全京城恐怕也只有钱大状敢跟纪景年打官司了!
“我倒是有把握在这赢了老纪,就不知,他肯不肯跟我辩论咯?”钱勇骏自信十足地说道,公堂上他斗不过他,这,他绝对有把握。
纪景年想到自己上次在床上的表现,心里到底是心虚的,但,在这俩损友面前怎能丢了面子,只好死鸭子嘴硬了!
“是么?纪某很乐意跟钱大状切磋切磋。”纪景年十分淡定地说道,里子心虚,表面可不能没了气场。
死鸭子嘴硬!
钱勇骏讥笑地看着纪景年,等好戏上场,苏冬城叼着烟,也在等好戏。
纪景年感觉自己掉陷阱里头了,合着,他们是在看他好戏呢!
钱勇骏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风流鬼,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勤快。苏冬城是个过来人,结婚好几年了,对这档子事岂会不清楚。
“冬子,人家老纪答应了,这审判长的工作就你了!可得保证公正公平!”钱勇骏敲了敲桌子,吸引苏冬城的视线,说道。
“那我可是荣幸之至啊!”苏冬城笑着说道,又点了根烟,慢悠悠地抽着。
“呐,现在开庭,请控方律师提出问题!”苏冬城有模有样道。
“辩方,你说你在男性方面的持久力很强,请问,能坚持多久?”钱勇骏看着纪景年,似笑非笑地问。
多久?
两分钟?
他记得上次还没进去,两分钟就缴械投降了!
“半小时吧,没计算过,变态才会计时间。”纪景年十分淡定地说道,虽是在撒谎,但也镇定自若。
“哟,半小时啊?可不短!”苏冬城插了一句,“老钱,人家的回答挺像那么回事的。”转而看向对面的钱勇骏,接着道。
纪景年舒了口气,点了一根烟,淡定地抽着。
“第一次的时候多久?”钱勇骏接着问。
“半小时。”
“哈”
“哈哈”
纪景年本能地撒谎,脱口而出,结果,被两好友取笑了!
“哎呀,老纪,你这是不打自招啊,难不成,还没开得了荤?谁第一次有那么久的?”钱勇骏狡猾地笑,眯着眸子看着他。
纪景年这才意识到,自己露陷了。
难道说,他第一次两分钟是正常的?
“胡说。”他淡定地回答。
“甭装了,老纪,怎样,跟哥们说说吧,搞不定小丫头?”苏冬城拍着他的肩膀,沉声问。
“胡扯!”纪景年用胳膊肘捣了苏冬城胸口一下,“小丫头那么喜欢我,我怎么搞不定?”男人是好面子的,即便是在最好的朋友面前,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