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你有什么资格说不?”纪景年上前,大手抚着她的脸庞,低声地说道,娇嫩的脸蛋让他爱不释手。
逼迫她,让他觉得有点卑鄙。但,实在不喜欢看她冷落自己的样子!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三百万,卖给你了,是吧?”她冷笑,嘲讽道。随手将手里崭新的红色睡袍丢在一旁的上方上,然后,双手抚上旗袍领口的盘扣。
那是一件大红色的长旗袍,绣着精致的金色凤凰,缀着亮片,旗袍衣襟滚着金黄色的边。红色的蝴蝶盘扣精致优雅。
她的双手一点点地吃力地将盘扣解开。
柔白细腻的肌肤渐渐地露出来,修长如天鹅颈的脖子完美露出,他眸光愈加深谙,呼吸有些粗重。
而她,犹如一只没有灵魂的傀儡,动作机械地一粒粒地解开旗袍盘扣。
迷醉的纪景年似是着了魔,忍不住地冲上前,在她的诧异和慌乱之下,她被他紧紧抱住。
脚步移动,朝着红色喜床的方向靠近。
他抬起身,准备要她。
抬起头时,看了眼她
她像是一个受了多大委屈的女人,捂着嘴,流着眼泪。她的样子,教他愣住。
“这么不情愿?”他抚上她的脸颊,看着她,淡淡地问。
他的话,让她耻辱,明明应该反抗他的,身体却不能自拔地为他左右。
“是!”冷漠地看着他,坚决道。跟陆博轩,也只有那莫名其妙的一次,记忆还是模糊的。
这话,顿时让纪景年妒火中烧!
“你是我的妻子!”纪景年低吼,一股女孩儿香扑鼻。
“董雪瑶!你忘了董雪瑶了?!”她双手撑着床面,身上衣衫凌乱,头发凌乱,看着他大吼。
如野兽般的男人,在听到她的话时,如被施了定身术,全身僵硬不动,跪在那。
顾凉辰得空,连忙退后,双臂环胸,怯怯地看着他。
他即使垂着头,她也能想象得出他此刻的脸色。
空气凝滞,让人呼吸困难。她知道,自己又惹怒了他,戳到了他的死穴。她怕,怕他气急,会杀了她!
约莫过了两分钟,纪景年终于有了反应,黑沉的俊脸,看了她一眼,“再提她,我保不准会掐死你!”他瞪着她,冷声道。
心口一阵灼痛,像是旧伤疤被人撕开。
他穿上衣服,翻身下了床。
顾凉辰终于舒了口气,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跑去了浴室。
浴室的磨砂拉门被她从里面闩上,她一直泡在浴缸里,手指的皮肤被泡得发胀发白了,仍不敢出去。
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怕他再发狂,要了自己。
其实,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这种事避免不了,也逃不了。可她却一味地排斥他。就因为,她是骄傲的,不能被他轻贱、糟蹋!
既然心里有董雪瑶,为什么还要招惹她。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各过各的,不好吗?
三百万,总有一天,她要还掉那三百万,跟他撇清关系!
她泡在水里发着呆,胡思乱想。
至今还不清楚他是用了什么手段从陆博轩手里买回那套房子的,他该不会用了什么不光明的手段了吧?
如果是这样,他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
她忽然发现,他真是深不可测。
顾凉辰,不管他是个怎样的人,都与你无关了,不要为他悲喜,淡然地活着,为了自己和妈妈。
彻底,把纪景年从心底拔去吧!
他们,只是一段孽缘。
从浴室出来,他不在卧室,本能地看向窗口,他真的站在阳台上,落寞地抽着烟。恐怕就是在祭奠董雪瑶……
她嘴角抽了抽,苦笑了下,将睡袍裹得严严实实地,钻进了红色的喜被里。
“啊”身体被硬硬的小小的东西垫着了,她起身,发现床铺上撒着一层红枣、花生、桂圆还有莲子。
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生什么生啊……我还不到二十二岁……这婚姻也真可笑……”她边清理床单,边小声嘀咕。
纪景年听得清清楚楚,心想,她是真排斥这桩婚姻的。
她也确实很年轻,青春年少,大好的人生时光,竟嫁人了。
“你还读研究生吧?”走到床边,他低声问。
她吓了一跳,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进门了,她本能地躲远,避之如蛇蝎。见他没像之前那样靠近,她松了口气。
提起学业,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现在的家境,还允许她读研吗?
“不了,会工作。”冷淡地回答,走去衣柜里,找出一床新棉被。
“为什么不继续?学法律专业,本科学历能够干嘛?”最近他太忙,忘了过问她学习的事了,这会儿听她打算参加工作,纪景年很气恼,觉得她不继续深造实在可惜了。
他说的,不无道理,她找工作的时候已经体会过。人家对本科毕业的学法律专业的学生根本嗤之以鼻。
“可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冷淡地说道,钻进了被窝,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你!”被她堵得没法反驳,纪景年懊恼地看着床上那一卷身影,上了床。
席梦思床垫沉了沉,感觉他上来,她心紧。
怕他再度失控地压住自己。她是想好了,如果他那样,她就提董雪瑶!
屏息着,一两分钟过去,他仍然没有动作,她才敢呼吸。又过了几分钟,他仍然没反应,她才踏实下来。
他竟好心地放过自己呢……
她有点弄不懂他了,刚刚还想执意跟自己……现在又……
纪景年,你究竟在想什么?!
她在心底发问,转瞬,自己的心声又反驳了自己:顾凉辰,他在想什么,跟你没关系!
是啊,跟她没关系。
闭着眼,做了一天的傀儡,太累了,她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纪景年吸吮着她身上的淡淡馨香,却失眠了
借着淡淡的手机光,看着她的睡颜,努力把她当成一个孩子,然而,她在他眼里,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对他影响力极大的女人!
一手轻抚上她细腻的脸蛋,扯着唇笑笑,闭着眼,睡去……
“瑶瑶……不……不是……”
顾凉辰是被纪景年的梦话吵醒的,她僵硬地愣着,看着在说梦话的男人,“瑶瑶”这个名字,折磨她的心脏!
是有多深的爱,让他十五年之后,依然不肯忘掉她?!
跟她睡一张床,嘴里还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顾凉辰觉得自己好不悲哀!
她并没将他叫醒,悄悄地起身,抱着自己的被子,下了床,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去了客房……
漫漫长夜,她再无困意,一个人孤独地睡在完全陌生的房间里,思绪乱飞。
有的人,终究不属于你,有的爱,无法强求。
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她宁愿没有再次与他重逢,那样,也不会受伤了……
她居然半夜跑去客房睡了!
纪景年起床后,黑着脸看着已经坐在餐桌边吃早餐的小女人!
她像没看到他似的,径自吃着自己煎的鸡蛋饼,喝着牛奶。纪景年见餐桌上没有属于他的早餐,去了厨房,找了一圈,仍没找到。
她难道只做了一份早餐?
“我的早饭呢?”折回来,不悦地问。
“我就做了一份,我自己的。”她冷淡地说道,不想对他好,浪费自己的半分精力。想到他做梦都喊着董雪瑶,心里还很气。
纪景年没想到她会这么狠心,蓦地,抢过她盘子里的一块鸡蛋饼,“你再去做。”他咬了一口,说道。
顾凉辰白了他一眼,将牛奶喝完,没说话,直接离开餐厅,也没去再做。
这狠心的女人!
纪景年吃着那香喷喷的鸡蛋饼,却索然无味。
心里只有一个认知,她,真讨厌他。
新婚第二天,是要回门的。先去了纪爷爷那,又去了纪家。纪母艾香待她如己出,这点,让顾凉辰很欣慰。
“辰辰,妈妈就把阿景拜托给你了。他性格有点闷,还有以前的那件事,我也就不避讳了,他既然选择跟你结婚,心里肯定是放下了,你要多多关心他,体贴他,感动他。他不会亏待你的。”昨天婚礼上人太多,有些话不好说,艾香拉着顾凉辰在一边,悄悄地说道。
他心里放下了?
她在心里苦笑,也没敢告诉婆婆他娶她的真实目的,“纪……妈,我会的。”乖巧地说道,不想她担心。
“乖,乖!还有,辰辰,阿景也不小了,你呢,年纪还小,妈知道,现在让你生孩子有些自私,但是,我们这一代人,思想就是这样,我跟你爸都想着早点抱孙子呢……”艾香满脸慈爱的笑,说道。
这对于顾凉辰来说,又是一个难题。
她红着脸,点头,说,顺其自然。
离开纪家,带着礼物,两人状似恩爱地去了四合院。
赵素妍还在复健中,腿脚不灵活,要扶拐杖。她喜欢养花,四合院院子里被她摆满了花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就是常常会精神恍惚。
留在四合院吃了饭,两人回家。
“想去哪旅游?”车上,他边开车,边问。
她愣了下,看了他的侧脸一眼,“我哪也不想去,明天要去面试。”她淡淡地回答,心想,他婚假应该不长吧?怎么还有时间旅游?
纪景年没再自讨没趣管她,开车回到家,她正要去煮面,纪景年喊她,说是有人请他们吃饭。
去的是检察院的申副检察长家,听说,纪景年和他的关系非常好,两人亦师亦友。
新婚第二夜,她又要去客房睡,被纪景年拦住。
“你在这睡,我不会碰你。”他声音低沉,面无表情。
“但是,你会说梦话!”她没好气地吼,还是抱着枕头回了床,钻进了自己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