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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煤油老人

湖南衡阳市郊东湖村,有位名叫彭声球的人。1974年他56岁。

这天,傍晚的时光,邻居洪强步走过他门口,见他独自一个坐在桌旁,一手扶一只瓶子,一手捏一双筷子。他用拇指和食指掀开瓶盖,举起瓶来,就着瓶口咂了一口,随即迅速盖上盖,抿上嘴,生怕气味散了。然后挟起一筷菜来送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远远看去,洪强步以为这瓶里准是高粱烧什么的,就叫过去:“声球叔,好兴致,独自一个干上了?”

彭声球笑笑道:“洪强哥要不要来一口?”

“好啊。”他接过瓶子,嗯,气味不对,一闻,天哪,是煤油!他赶紧放下,逗得彭声球哈哈大笑。

原来彭声球年轻时为了建屋欠下一屁股债,后来虽然还清了,却因劳累过度,落了一身病。这天他患了感冒,正走在外面,一辆汽车从他身边开过,一股子汽油味飘散开了,他闻了觉得挺舒坦的。汽油弄不到,他试着蘸了些煤油尝尝,不料,一尝之下,马上胸不再闷,手不再酸,浑身舒坦,精神大为振奋。从此,他就喝上了煤油,而且越喝越有瘾。

就这样一喝4年。直到过了六十,气管炎加重,他这才歇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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