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欢盯着那个穿着黄衣的婆子,声音好似千年不化的寒冰:“是你推倒了她?”
黄衣婆子浑身一颤,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反驳:“不是!不是我……不是……”
林子气极,哼了一声:“不是你这个老巫婆又是谁!”
对上顾临欢愈来愈寒冷的目光,那个黄衣婆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蝉,只觉得自己好像处于冰天雪地之中,寒气四溢,更有无数利刃围在她身边,泛着渗人的寒光。
顾临欢的声音比他的目光还要更了冷上一分,让人不寒而栗:“不是你?那是谁?”
“是……是……”黄衣婆子的脸上冷汗淋漓,语无伦次,结结巴巴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顾临欢的眼神愈发凌厉,好似要把人一片片地给剜下来。他又接着逼问:“你回答不出来,那么说是她自己一不小心没有站稳跌倒的?”
一听到这个说辞,黄衣婆子就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连连点头,连声音都激动得有些颤抖:“是的,就是她自己跌倒的!没有人推过她!!”
林子急了,指着黄衣婆子就骂:“你个老不死的,你敢胡说八道……”
小九站在一旁,默默无言。他冷眼旁观着一切,看到顾临欢这番看似非常偏心的问话,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
“诶,你个傻大个,你说谁是老不死的……”一旁的其他婆子见黄衣婆子被林子骂得狗血淋头,也都上来声援了。
“我说的就是你们这群没事找事的婆子……”
“你种你再说一遍,老娘我……”
“就你还老娘?奶奶的,你还像个女人么……”
……
两伙人越吵越激烈,差点又要挽袖子动手。但好在顾临欢的存在感非常强,他身上那散发的强势的凌厉、寒冷的气息也很难让人忽视。
小九看着这混乱吵闹的场面,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顾临欢,心中忽然那浮现出一丝明悟——这家伙是在拖延时间。
他要拖延时间干什么?
“都给我安静!”顾临欢忽然就大喝一声。
终于受不了了吗?小九这样子想着,却没有错过顾临欢眸中一闪而逝的喜色。
他朝着顾临欢视线的方向望过去,恰好看见刚才那两个去叫大夫的捕快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身后还有一个大夫打扮的中年男子。
顾临欢朝着大夫道:“病人在房间里面。”
大夫也是个尽职尽责的,只是朝着顾临欢微微颔首便走进了房间,为蓦然把起脉来。
顾临欢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双棱角分明的眼睛中蒙上的那一层关切之色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这姑娘的身子本来就不好,病根应该是从小就落下的。她最近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时之间心神激荡,所以才会有第一次昏迷。而刚才,这个姑娘应该是被人推了一把,那个力道不小,恰好敲在了这个姑娘的心口上,那一下……如果不是运气好,偏了一下,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啊!”大夫一边摇头一边将情况说与顾临欢听。
听到大夫的这些话,黄衣婆子的脸色在瞬间变得煞白!
盈盈焦急地问:“那然儿她现在怎么样?”
大夫温声道:“姑娘莫急,她现在没事,只是身子可能会比以前更差,一定要注意调养,否则,出了什么意外,恐怕老夫我也无能为力了。”
盈盈抓着蓦然的手,眼中似是有闪烁的泪光。祁母则是连连点头,道:“多谢大夫。”
大夫摇摇头,道:“救死扶伤,这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夫人您一定要注意,不要再轻易让着姑娘受到什么刺激或打击了。”
“是、是。”
顾临欢目送大夫离开,这才把视线移到黄衣婆子的身上,冷哼了一声:“既然是她自己跌倒的,为什么心口会被人重重的推了一把!”
黄衣婆子全身一颤,满脸恐惧地跪了下来,她不住地磕头:“大人,大人饶命啊,大人,草民不是故意的……大人……”
那前来闹事的、打扮富贵的妇人看见自己最得力的婆子被逼到了这个地步,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说:“大人,我们并非有心惹事。只是这祁家的人偷了我的簪子,那簪子是我外祖母留给我的嫁妆,价值连城,我们只是想要把这簪子拿回来而已。谁知道他们做贼心虚,硬是不让我们进去,所以才会有了刚才的冲突,我们不是有意的……”
小九在这个时候忽然插了一句话:“我们在之前就说过,二小姐在休息,你们进去会吵到她的。可你们却说我们是做贼心虚,要硬闯进来,这不是有意的还是什么!”
顾临欢的眼中忽然就笼上了一层薄薄的寒意,眼神也越发地锐利冷漠起来,更为让人心惊胆战的是,他的唇畔竟然挑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虽然浅淡,却有着十足十的摄人心魂的惑意,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
“我想,我今天终于遇到了还有勇气对我说谎的人。”顾临欢的声音就如同他的笑容一样淡淡的,却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寒气,让人从灵魂深处感到恐惧。
黄衣婆子浑身抖抖索索地站在自家夫人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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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吧,这篇小说,应该会写很长,不知道读者们会不会坚持着看下去,但我一定会坚持着写下去。
还有这个顾临欢,么么哒,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