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衣男子和秦穆从灵玉楼走出来的时候,就只看见九皇子一人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前,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而蓦然等一行三人却早已不知所踪了。
“人都走了,还在看什么?”秦穆收起了手中的折扇,拍了他一下。
九皇子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他身边的墨衣男子颔首:“师父。”
墨衣男子也朝他点点头。
秦穆看着这对像是兄弟般的师徒,道:“两天后就是元夕夜了。丹青国京城外的护城河上会有很多人放花灯,也算是一胜景,不如留个几天看一下如何?”
墨衣男子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不置可否。他耐不住九皇子盛满了希冀的眼神攻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就在此刻,有几个侍卫着装的人从灵玉楼里冲了出来,围住了三人。
其中一个领头的上前一步,脸色颇有些不善,语气阴沉道:“我家主子想请几位上去谈谈。”
墨衣男子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一般,脸垂下的睫毛都不曾掀一下。而九皇子则是站在他身旁,眼观鼻、鼻观心地保持沉默。
唯有秦穆一人姿态风流地展开了他的折扇,语气轻慢:“不了,恐怕……我们没有这个时间呢。”
那个领头的侍卫冷笑了一声,“唰”地一下抽出了腰间的佩刀,雪亮的刀光明晃晃地闪着。他盯着秦穆,眼中透着阴冷的光:“老子我劝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然……”
可惜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他举起的佩刀就已经被秦穆用折扇给抵住。只听得见秦穆惋惜心疼的声音:“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把扇子,可不能弄破了。”
他的话音刚落,便是一个转身,灵巧地用手中的那把扇子敲了一下侍卫首领手中的佩刀。
看见这一幕的侍卫先前还在惊叹秦穆身手的灵巧,却又为了他后面的动作感到困惑和不屑。
他这是傻了吗?用那么一把破纸扇轻轻地敲了敲那坚硬锋利的佩刀有什么用?磨刀吗?
只见秦穆轻笑了一声,对众人的视线颇不以为意。他看了看依然无动于衷的师徒两,无可奈何道:“又要让我出手么……”
随着他的话语响起的,是所有侍卫惊恐的吸气声。
只见侍卫首领举着的那把佩刀上出现了道道裂痕,最后整把刀都碎成了粉末,飘散在空中消失不见。
而那个举刀的侍卫也直直地倒了下去。
秦穆心疼地朝着自己的扇子吹了几口气,感叹道:“还好这些年我学会了收敛,只是把他弄昏过去了,不然……”
秦穆只是这般随意地说着,可他那双眼中却分明浮现出了几分残忍嗜血的色泽,宛如地狱修罗一般,令人望之胆寒。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原本温和儒雅的模样,礼貌地浅笑,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众人的错觉。
秦穆优雅地转过身,正要开口说话,却见那墨衣男子早就已经带着九皇子离开,身影渐渐淹没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
见到这两个人和自己一个招呼也不打就径直离开,他也不生气,摇着扇子,在一众侍卫惊恐的目光中施施然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