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帆,本名庞小红,上个世纪60年代末出生在广东湛江,现供职于广东省韶关市市委党校。我和心帆在网络上没有太多交流,只是偶然看到她的一组有关写“哥哥”的诗歌,才些许有点了解。《201314:写在一场雪来临之前给哥哥》这组诗,让我真正认识了心帆。这组诗是心帆在2013年1月4日凌晨3点在被窝里用手机记录的。诗人先把“哥哥”想象成自己身边的“那棵树”,给自己遮风挡雨般的呵护和最温暖的依靠;又把“哥哥”想象成安放在自己身边的“小溪”,让一首诗在小溪里游动起来……“哥哥,你是我身边的那棵树/你一直见证着我头顶的风雨雷电……”“哥哥,是你/是你把小溪放在我身边/把小溪清澈的词语放在我身边/一首诗就在小溪里游动起来/让我在阴霾的天空下找到回家的路……”“我反复写下雨,写下雪,写下小溪/写下你,哥哥/它们成了我今夜/不,是今生/再无法忘却的记忆……”由“反复”到“记忆”到“习惯”,诗人对“哥哥”的爱意似海水,似火焰——“我习惯在深夜写诗/习惯在黑暗中寻找跳跃的光亮/习惯用安静这个不会发出声音的容器/盛海水和火焰,盛小草一样的愿望……”最后,诗人写道:“201314或是一场雪/来吧/我们把它当成一段音乐一帧插图/嵌入我们的生活/哥哥,这是我唯一能够给你的。”这里,诗人唯一能给“哥哥”的就是“爱你一生一世(201314)”呀!读到此,不能不令人感动。在心帆笔下,没有波澜壮阔,也没有“死去活来”,只是平静地娓娓道来,让“哥哥”给人以伟岸感、坚实感、依靠感和温暖感。她的“哥哥”虽然没有林小耳的飘逸浪漫,没有纯子的果敢大气,没有君如雪的深情款款,但至少让我们感到了坚实和温暖,这就足够了。
2012年12月30日
诗歌“三屏风”
——“吟诗”、“写诗”、“造诗”
我曾经以为诗歌是一种情感的宣泄,因而刚开始涂鸦,大多以爱情诗为主(我想,大多数初学写诗的人都是从爱情诗开始的吧)。时下也常常见到,凡是小青年写诗,多以自己的情爱为题材,不管别人怎么看,只要自己认为那是诗,就行了。来得干脆、直接。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阅历的丰富,我知道单写爱情诗是没有出路的。虽然说爱情是亘古不变的一个永恒主题,但必定难以写出新意。慢慢地我也注意学习一些诗歌理论和别人的写法,掌握一些诗歌的语言和技巧,期间虽说断断续续发表了几首,但还是难以成大器,仍然在诗歌的边缘徘徊。
直到有一天,妻子对我说,你别老是写你自己的那些事儿,应该放开一点儿,写生活的本真。一句话点醒了我。对呀,诗歌的外在形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诗歌要表达的一种内涵,从生活的本真出发,沿着心灵的轨迹,让人性的光芒,成为一种必然的美丽!
今天,在这里我不想谈及诗歌创作的理论(我也没资格谈),只想说说时下自己看到的一些诗歌现象,用一个温柔的词语“诗歌三屏风”,从“吟诗”“写诗”“造诗”三个方面来谈谈自己的看法。
纵观当今诗坛,根据不同层次和深度,我把所有搞诗歌创作的人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吟诗”的人,属于最高层(但为数不多)。在这个层面的诗歌创作者才可以真正称其为诗人,是所有诗歌创作者追求的最高境界。三千年前,我们的祖先从历史苍茫的彼岸与诗歌相携,在历史的长河中一路走来。从《诗经》到屈原、陶渊明,到李白、杜甫;从徐志摩、艾青、郑愁予到江河、北岛和舒婷;哪一个诗人不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吟唱着大爱的灵魂!他们用本真的、发自内心的诗性圣光照耀着人类的文明,在不朽的诗行间呼唤着对世间万物、对人类命运的终极关怀。他们的诗是一种真情的告白和思想的自然流露,不需要任何的矫揉造作,而是像河流一样水到渠成,具有音乐的旋律美和图画的意境美,像阳光一样引领人们向真、向善、向美。
因此,我把第一类人叫作“吟诗”的人,他们就像一道高雅的“屏风”,让我们赏心悦目,在高雅的境界中陶冶人类的灵魂!
第二类是“写诗”的人,属于中间代(人数众多,可为群体)。在这个层面的创作者可以称其为名义上的“诗人”,他们为写诗而写诗。我并不是说他们的诗写得不好,而是他们的诗在很大程度上具有诗的特质,也能够表达一定意义上的情感价值观,但大多数诗者远离了生活的本真,在一种超思维的空间刻意地把生活戏剧化了,让读者在似懂非懂的陌生中去独自意想,还美其名曰“有千万个读者,就有千万个哈姆雷特”。这一类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玩语言、玩技巧。他们中大多数人已经成为一方小有名气的诗人,写诗的技巧娴熟,驾驭语言的能力也不凡,可就是这一点反而害了有些人,使他们在诗歌的国度里,用技巧玩弄文字游戏,强迫自己刻意地去写诗,写出了一些伪诗、假诗(刻意地去写诗,只是一部分人,但对真正的诗歌还是有危害的。)。然而,必定这一群人是诗歌的中坚力量,他们对诗歌的执着和追求,正在推动着诗歌的发展。
因此,我把第二类人叫作“写诗”的人,他们就像一道遮羞的“屏风”,在自己的雅间里孤芳自赏(当然也不排除产生伟大的诗人)!
第三类是“造诗”的人,属于最底层(人数最多)。在这个层次的人大多数是诗歌爱好者,但他们不是在创作诗歌,而是在制造诗歌。在他们的下意识里,诗歌就是分行文字,就是在键盘上多按几下回车键,没有主题、意象,不讲章法、结构,而是信手拈来,随意而写。把叙事散文可以分行,把情绪日记可以分行,甚至把一个完整的苹果也可以切碎分成行……他们不是在写诗,而是每一天、每一刻都在制造着“诗”,尤其以网络诗歌最为严重(不包含那些优秀的网络诗歌)。而这些伪诗、假诗的泛滥,对正在学习写诗的人影响极坏,直接影响了我们下一代诗人的产生。
因此,我把第三类人叫作“造诗”的人,他们就像一道没有遮栏的“屏风”,既没有羞耻,也没有责任,随意践踏诗的高雅和诗歌的使命,令人扼腕叹息,更令人担惊后怕!
当然,真正的诗人,正如董辑所言,“应该是永远与众不同的人,他的灵魂之光要么向外照亮他的生活,使众生臣服和仰视;要么向内点燃他的生命,使他的心灵与太阳取得长久的沟通。向内、向外都是好的,只要一个诗人的灵魂有足够的亮度。无论是人类荒蛮、文明萌芽的初始,还是荷马时代、唐诗宋词时代、文艺复兴时期,我们都需要真正意义上的诗人。这是因为,一切艺术都发自人类的内心,需要救赎的只是人类的精神空间和艺术家的良知。”
愿那些“写诗”的人和“造诗”的人以此作为诫勉,当然也包括我自己!
2010年10月13日
评诗与品诗
许多时候,我自己将评诗与品诗混为一谈,涂鸦一些不痛不痒的文字,弄得驴不驴、马不马的,在一种“二不相”的境地徘徊。
春节期间,在热闹的间隙中抽空看了一些理论书籍,虽然不是那么明朗,但还是多少有点启发。评诗是需要较高的理论知识和精深的诗歌造诣的,具有一定的严肃性和艺术性;品诗则如观赏一幅风景画,说出自己的内心感知即可。
通俗地说,评诗如大夫给人看病,要找准毛病,切中要害,让健康的更健康,不健康的在调理中恢复健康,达到“评”的目的。品诗是一种随心所欲、无拘无束的欣赏,只要自己赏心就行。
当然,品诗重在品味,是心灵与心灵的一次次碰撞,来得便捷实惠,只要是认识文字的人,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既是一种情感的释放,又是一种诗意的陶冶,最具大众化。而评诗就不同了,它需要合乎逻辑的思维和符合诗歌的准则,像中医学理论一样,在把脉准确的同时,还要阴阳兼顾,具有系统性和特殊性,以不同风格为切入点,深入诗人的灵魂,品味出来自诗歌本身的那一缕茗香,取其精华,剔除糟粕,这是需要一种境界和一定修为的。
品诗,对读者是一种精神的、诗意的享受,于阅读者有利;评诗,是一种文学的解剖,于创作者有利。现如今,品诗的人比评诗的人要多得多,尤其在网络上,拙诗、好诗、歹诗都有人品,因为“品”易而“评”难,就像人们容易接受表扬而不易接受批评一样,但如果我们都这样不痛不痒地“品”下去,现代诗歌必将自己走向灭亡。
品诗,是一种外在的形式;评诗,是一种内在的诗歌创作蓝图。缺失了固有的蓝图,就无法构建现代诗歌的大厦!
2011年2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