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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爱尼族姑娘

1979年中秋,拜伦年满22岁,尚未娶上老婆。22岁年纪,在城里不算大,而乡间却是大龄了。可在拜伦这样的家庭,也属正常。因他老子福华是国民党中央军校的学生,虽然尚未毕业便全国解放了,并没参与过战争,却也是与革命为敌的反动军官,在历次运动中都是遭批斗的对象。其妻也经常跟着受气,终于有一天不堪忍受,投河自尽了。如此的家庭阴影,自然笼罩在儿子头上,便没一个女子敢向拜伦问津。

福华虽是军校学生,却颇有些书生意气,琴棋诗画,样样都来。其中尤其酷爱诗歌,故将英国大诗人拜伦的名字借给儿子,其潜在的希望自不待言。可惜在那个年代,老子有问题,儿子便读不上书,拜伦仅小学四年级就辍学了,因此基本上是一个文盲。幸好1979年政策发生变化,农村实行包产到户,农民一下子宽松自由了,拜伦第一次敢于走出江村,跟随同伴南下打工去了。

一行人先是在昆明,后来去德宏,再后来便深入了少数民族的村寨。他们揽的都是土木泥工的活儿,修房造屋之类。同伴中有两位是拜师学艺出身的正宗上手师傅,带上拜伦几个打下手的粗工,倒也十分配合。拜伦虽是文盲,毕竟身上带了诗人老子的遗传基因,所以很是聪明灵动。他不像一般人只是埋头干活挣钱,而是多了一个心眼:找老婆。

在一个爱尼族寨子,拜伦的目光终于捕捉到了一个姑娘,她叫扬学英。

其实“扬学英”只是她与汉族人打交道时用的名字,用拜伦后来的话说:她的真名一长串,根本记不住。对于作为文盲的拜伦来说,他不仅记不住,而且也不愿意去记,就喊她扬学英得了。所以自从拜伦把名叫扬学英的爱尼族姑娘带回江村,直到她死去,也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扬学英个子中等,体态匀称,五官端正,尤其眼睛水灵。唯一不足的是皮肤偏黑,据拜伦说,那里的人,肤色都这样。不过扬学英的黑,和她的身材五官配衬起来,反倒成了一种独特的美。尤其当她与人说话时,脸儿总泛红,于是成了有点黑红的颜色,更加具有魅力。拜伦觉得她是爱尼族寨子里最美的姑娘,所以在为她家翻修房屋时,他不仅干得特别卖力,而且十分细致周到,处处都表现得很殷勤。扬学英的父母对拜伦的印象越来越好,只是扬学英本人从不与拜伦多说一句话。聪明的拜伦显得很沉着,仿佛一点也不着急。他除了对扬学英的父母更加殷勤外,决不在扬学英的面前无话找话说,只是默默地为她家里做事,默默地为她做事———尽量做他们这个打工队伍责任范围以外的事。

后来有一天,拜伦终于向扬学英的父母表示了对扬学英的爱恋之意。拜伦不直接向扬学英表示爱意,而去向她的父母表示,也是很有道理的。因为拜伦早就料到,虽然扬学英对他并不反感———或许还很有好感,但要是拜伦直接向她表白,她除了脸儿泛红之外,绝不会有任何表示。说不定会如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急急地跑到哪儿去躲藏了起来。那便永远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说不定还会因此把事情弄得很糟。越级向她父母表白,也许还更有把握一些,因为她家里一切都是父母做主。

果然,扬学英的父母并没有拒绝拜伦,只是说,要是他们问了女儿愿意,就让女儿跟他走。但是拜伦一定要好好待她,跟了他去,她就永远也不会回来了。隔那么几千里路程,他们也不能去看她。她在远方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好可怜呵!

拜伦说,我怎么会不好好待她呢?我真的好喜欢她呵!拜伦唯一担心的是,他们去征求扬学英的意见,扬学英要是不愿跟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呢?两位老人便笑着说,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那天晚上,拜伦是在万分担忧中度过的,他无法入睡,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走出去。他不知道两位老人是如何对扬学英说的?扬学英是应允还是没有应允?天将亮的时候,拜伦才迷迷糊糊入睡,是扬学英的父亲把他叫醒了,对他说,就让她跟你走吧!拜伦喜不自禁,一翻身下了床,跪在老人面前就叩头,连喊了两声岳父大人。

爱尼族姑娘扬学英,就这样来到了川西平原岷江峡谷地带的江村。这是一个无论生产和生活条件都比爱尼族寨子好得多的地方,扬学英来到这里,大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对于她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到底和她家乡有什么不同呢?她很少说话,别人无从知道。还是拜伦向江村人介绍了她家乡的一些情况:她们居家的地方与庄稼地相距十分遥远,凡耕种时,都是动用牛车,将耕种所用的一切全部装上,要行走整整一天,才到达目的地。然后安营扎寨,耕种十天半月才完。收割时也是这样,一干就是二十多天,都是住在庄稼地里。

扬学英几乎不与人交谈,尤其是她家庭之外的人。她刚来的时候,诗人福华———现在他已经扬眉吐气了———十分高兴地和她谈了半天。福华兴致勃勃,她却低垂了眼睑,不敢看他。福华大约谈了三层意思:一、她成了他的儿媳妇,他很高兴,他代表全家对她成为他们家庭的新成员表示欢迎;二、拜伦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他这个当父亲的却很有教养,儿子或多或少也会受到他一些好的影响,因此拜伦也是很不错的;三、她作为少数民族,从云南边远地方来到四川,肯定有诸多不习惯的地方,慢慢来,一切都会习惯的。福华态度和蔼,说话时总是征求意见的口吻,常常停下来等待她的反应,可她就是不说一句话。后来,福华有些急了,问道,你到底听没听懂我说的话?她这才点点头,很匆忙地抬眼看了看福华,黑油油的眼里泛着水灵灵的光。福华这才有些欣慰地笑了,然后让她离去。

她带来了一套爱尼族的服装,是她在家也从未穿过的崭新东西,显然是她暗暗为自己准备好的嫁妆。可是拜伦却不让她穿,说,这地方,你穿出来太刺眼了。她也十分听话,从未穿过,整整齐齐地放在箱子里。但是她爱将箱子打开来看,尤其有月亮的晚上,她抚着那五彩的服装,眼望着窗外的月,水灵灵的眼里,流动着悦目的光泽。每当这时,拜伦便要说她,你发什么呆呀?她也就把箱子关上了,然后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也不说一句话。

有一次,拜伦的话被福华听见了,福华便干涉拜伦说:“你知道什么?她是在思念和怀想。你不仅应该理解,还要多多体贴。”

拜伦毕竟是文盲,严格意义上算个粗人,心想,体贴什么?理解什么?以我的能力,尽量让她吃得好些、穿得好些,不就成了?所以,他除了高声大嗓地和她说该说的事外,不会细细地和她攀谈什么。在拜伦眼里,她确实是一个好老婆,基本上都是拜伦说啥就是啥,她从不反对。高声大嗓惯了的拜伦,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时,声音就更大了,她也不和他顶嘴,表现出来的反倒是她对他的理解。所以拜伦打内心深处喜欢她、爱她。

扬学英随拜伦来到江村的时间正是春天,天气很暖和。大约这气候和西双版纳差不多吧,扬学英非常适应,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可是,不几天,便又有些冷飕飕的了。这对于当地人来说,很正常,不算什么,但扬学英就不同了。仅仅几天时间,她好端端的手背就冻坏了,肿成了一块面包。但是她仍然坚持下地干活,跟在拜伦后面,拜伦干啥她干啥。福华说,你回去息着,云南气候温和,你刚来,还不习惯这里。但是她如同没有听见似的,继续做她的事。福华就对拜伦说,她要适应还有个过程,你再让她这么在外面吹,手会冻得更坏。拜伦这才以命令的口吻对她说,你回去!然后把锄头给她夺了。她便无可奈何地上了地坎,往回走了。

有一天,扬学英主动对福华说话了,喊一声“爸”。这使福华大感意外,但他立刻就想到,她一定有什么事?果然,她嗫嚅着开口了,说:“想给家里写一封信,拜伦又不能写。”福华立刻明白了,十分热情地说:“好,好,我马上给你写!”

福华取出许久未用的笔来,铺开纸,叫她坐在桌子旁边。福华问,写什么?她说,就写一封信。福华解释道,我是问你写什么内容?她便迟疑了,好一会儿没有言语。福华见她有些为难,便说,那么我就写点问候的话吧,另外再告诉他们你在这里的情况。她立刻点头说,对,对,就这样写。脸上露出笑来,很是感激的样子。

信写好,由她亲自拿上街去交了。回来的路上,她一个人,便轻轻地哼起了爱尼族的歌。她哼的声音很轻很细,一旦看见前面有人,声音就没有了。也许她依然在哼,只不过仅仅局限在喉舌之间罢了。河风轻拂着她前额的发丝,使她看上去很有些意气风发的样子。

从那以后,她就每天盼望着家乡的信来。每当拜伦或福华从街上回来,她都要主动迎上前去。福华明白她的心思,便很抱歉地笑笑。后来拜伦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见她迎上来就说,没有信,哪有这么快?盼的时候多了,也没见着信,她便开始郁郁不乐起来。

信总算来了,可是拜伦把它给弄丢了。这不能太怪拜伦,因为过船的时候,在河中间,拜伦的箩筐掉进了河中,拜伦去抓箩筐,信便掉下去了。河水太急,一个漩涡便冲没了,拜伦想捡也捡不到。

拜伦回来不敢说,但是见她盼信盼得那样苦,不由得内心自责起来,忍不住就一阵长吁短叹。福华猜出来了,问清了拜伦后,说,你必须给她说明,否则她会生病的。晚上,夫妻二人刚刚上床,拜伦便对她说了,并且十分责备自己。她听了,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眼泪泉水一般涌流出来。忽然,她下了床,拉开门,跑出去了。拜伦呆坐了好久,见她没有回来,才想起应该好好去安慰安慰她。但是拜伦找不到她,找遍了所有的屋子也找不到。又去院坝里找,又去房后竹林里找,依然不见她的踪影。拜伦这才急了,忙给福华说,福华赶紧起来和拜伦分头去找。

又寻了一阵,还是不见人,拜伦就哭了,担心地说,她会不会去投水?福华想了想说,不会,这事还不至于让她这样。拜伦带着悲声说,要是她真的想不开,我怎么办呵?福华责备道,你现在才知道心痛么?人家几千里路跟了你来,你一点也不懂得理解和体贴。拜伦说,怎样体贴呀?我啥都为着她……福华说,不单是为着不为着的问题,关键是要多从心理上关心她。她是远方人,在这里无亲无戚无朋友,十分孤独。你懂么?孤独是什么滋味?在这种情况下,信,对她至关重要。而你,把信弄丢了。拜伦说,爸,怎么办呢?福华说,先把人找回来再说。

拜伦和福华通宵未睡,直到天麻亮时分,他们才在大江边上发现了她。她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的,一动也不动,如一尊雕像。江水在她面前流淌,她的一只手浴在水中。那水,眼下是朝南方流去的,也许在她心目中,这水是要流到她家乡的地方去。

拜伦看见她,万分兴奋,立刻就要跑上前去。福华拉住了他,说,让她再多坐一会儿,反正天就要亮了。

这事过后,拜伦果然变了许多。他没事时总和她在一道,和她一道赶场,拉她一道去走亲戚,尽量和她多说话。渐渐地,她的话也多了起来,虽然不与外面人多说,在家里说话却主动起来了。

第二年,她生了一个男孩,拜伦取不好名字,便由福华给取了个“思南”。福华对她说,取思念云南之意。她很高兴,说这名字取得太好了。她整天抱着孩子,“思南、思南”地叫个不停。咯咯的笑声从她所在地方传来,感染着拜伦,也感染着福华。

思南越长越可爱,不单是拜伦一家人说他乖,外面的人也都这样说,说是方圆一带还没有长相如此姣好的孩子。福华暗想,这一定是杂交的优势了。他很想写一首诗,虽然他已好多年没有写过诗了。他在心中酝酿着,他要通过诗歌来表达新时期一种天伦之乐。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思南三周岁时,扬学英忽然患病。患病之初,表现为下身来血凶猛,一天要用二十张草纸。拜伦把她弄到小镇医院去看,诊断为“红崩”症。捡了药回来吃,却不见效果,下身的血仍然来得很凶。突然来时,拜伦在一旁帮着拿纸也搞不赢。福华对拜伦说,不行,必须弄到县城医院去!拜伦立刻叫人来和他一起抬了她,到小镇乘车,直奔县城去。

在去县城的路上,她不仅下身来血,而且鼻孔和牙齿也流血了。到了县医院,先是一位女医生给她诊断,后来那女医生又请来一位男医生帮着检查。在路上时,她的意识有些模糊,现在完全清醒了,睁着一双期盼的、显得有些幼稚的眼睛望着医生。医生见她那样子,安慰她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尤其是那女医生,抚着她的头说,很快就会好,很快就会好。拜伦也对她说,到了县医院,就不用担心了。

拜伦如同影子一般,一直紧紧地跟随在医生旁边。医生在病床前,他就在病床前;医生走出去,他也跟出去。后来又去验了血,拜伦拿着化验单,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名堂。他把化验单交给医生,急急地问道,到底是什么病呵?好一会儿,医生才把拜伦叫到一旁,叹了一口气说,这是白血病,已经很严重了,终归是治不好的,你回去要尽量弄些她想吃的东西给她吃。拜伦一听,“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一个大男子汉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医生还从没遇到过。几个医生忙把他劝到更隐蔽的地方,叫他千万不要这样,说,如果病人知道了,就更加不利于病情。这样一说,拜伦才止住了哭。好一阵,才把眼泪抹干。

扬学英的血是暂时止住了,还拿了些药。从县城回到江村,已是傍晚时分,福华老远就去迎着他们了。福华去到扬学英身边,见她十分清醒,便问她,什么病呵?扬学英亲昵地喊了一声:爸,然后说,拜伦才晓得。她的眼睛仍有些幼稚地大睁着,她相信医生,更加相信丈夫,她相信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病,因为这是拜伦对她说的。她回答福华,说拜伦才知道,是非常信赖和纯善的一句话,如同羊羔发出的一声吁叫———随随便便、洁洁净净的一声吁叫。

晚上,躺在床上,她要看看孩子,福华便牵了思南来到她的床前。自她病了,思南就跟着福华睡,福华给他讲了很多故事,思南越听越想听。思南来到她的床前,喊了一声妈妈,然后伸出一双小手,让她捏着。她仍然十分清醒,对思南说,要听爸爸的话,要听爷爷的话。思南说,妈妈,我要听爸爸的话,要听爷爷的话。

将近半夜时分,她又开始意识模糊起来。拜伦一直大睁着双眼守着她,见她有些不省人事,便急急地呼唤。后来她又完全清醒过来,喝了几口水,之后,就睡着了。

半夜过后,在江村万籁俱寂时分,拜伦似有预兆一般猛然惊醒,用手推她,没一点反应。一摸她的鼻孔,才知她已经落气。拜伦顿时感到天陷地塌一般,整个人都失去了任何控制和支撑,哭声,便如开闸的水一般,哗哗地流淌出来。

住在另一间屋的福华大惊,一翻身坐了起来。思南不知是被哭声惊醒还是被爷爷弄醒,也是一个激灵翻起来站在床上。福华便抱了思南去到拜伦的房里,只见拜伦正伏在扬学英身上号啕大哭,边哭边诉说道,我对不起你呀!我对不起你呀!

福华放下思南去拉拜伦,劝道,她这病本来是治不好的,你只要尽到责任就对了。可他的话尚未落音,思南已经如他爸爸一样爬上床去伏在了他妈妈身上,一个劲地呼喊着“妈妈呀,妈妈呀”。福华便再不好劝了,此刻他也被拜伦父子的情感所融化,眼泪止不住地直往外流。

父子俩———不,还有福华———就这样守着这个来自远方的女子,守着她安详如眠的面孔,那面孔此时已经发白。守着,是一种深深的依恋;哭泣,是一种连心的痛苦和悲哀。

父子二人的恸哭之声一直未曾间断,在静寂的江村传得很远很远。村里好多人家都醒了,人们无不为这凄凉的哭声唏嘘叹息……

天亮了,福华对拜伦说,你一定要给她家里人发一封电报去。于是福华草拟了电文,托邻居上街拍发。直到第二天,才收到回电,说路途遥远,不便前来,嘱代为安葬。

于是赶做了一口棺材。拜伦又将妻子从云南带来的那套嫁衣给她穿上———这是她从未正式穿过的嫁衣呵。虽已脸色发白,穿在身上仍然很美。正要装棺时,福华突发奇想,叫拜伦去有相机的人家借来一部相机,然后托一姑娘用胭脂淡淡地为扬学英化了脸庞,要为她照一张遗照。拜伦说,要照就一起照。大家正不解其意,却见拜伦上前将妻子从床上扶坐起来,自己便坐在她旁边,用一只手从后面搂了她。另一只手把思南从福华面前拉过来,站在他和妻子之间。

和死人一起照相,有老年人悄悄对福华说不妥,福华却并不避讳。正照时,拜伦双泪直流,在场的人都忍禁不住,鼻子一酸,泪水也浸流出来。

拜伦将妻子葬在后面山上,那山坡正向着南方———她家乡的方向。她的父母和弟妹都没有经济能力走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他们只有将哀怨的情绪通过空中的风和一种神秘的感应往这里传递。

1999.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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