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赛阎王等又在筹划什么阴谋,却说小诺离了几个腹黑之人,一路飞奔,找到大壮家里。
大壮姓刘,刚生下来时,他老爹有一个美好愿望,就是希望这小子长得壮一些,可以当个好猎手,又能为繁衍刘家后代做出卓越贡献。没想到,这小子从落地开始就听争气,一直噌噌往上长,让他老爹满意十分,就连远超旁人的黑,也被认为乃是英武使然。
大壮也坦然接受。
除了在小诺面前。
说来也是气人!大壮不仅长得壮,力气也大,还跟着庄里不少好手练过功夫,同龄人里少有能敌者,却在小诺这里屡屡吃瘪。但他终究也是服气,毕竟,大壮从学的老师,都不过是猎手之流,放到江湖上,不过是些内劲境界的武师,而传授小诺武艺的,则是钱无名这个化真三重巅峰的高高手,在江湖上,那可是武王之尊!
武王,就是当今整个大明王朝,也是屈指可数。
所以,当得知可以陪同小诺,一起接受钱无名这个高高手的亲自教导,大壮心里那个激动可想而知!
就连大壮的父母,也是感激莫名,拉着小诺的手一个劲地道:“能够跟着小诺从师学艺,这可真是大壮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小诺见好就收,豪气挥手道:“不算啥、不算啥,大叔大妈,那我和大壮就走了,你们别惦记,一切有我呢!”说完,还没听清大壮家二位老人说啥,拉着大壮就飞奔而去,留下大壮爹、大壮妈在那里继续感叹。
路上,小诺道:“大壮,我们先去看看不三不四这俩家伙在干什么!敢这么长时间不见,莫非他俩长本事了?”
大壮嘿嘿笑道:“肯定在家挨训呢!成天没事跟你打赌,还帮你放牛,自家的活也不管!”
小诺笑道:“噢!你不说我还忘了,明天该你给我放牛了!”
大壮立刻偃旗息鼓,不说话了。
小诺笑道:“算了算了!明天咱们也要‘闭关’习武了,哪里还管的上放牛呢?赛爷爷自然会安排的!”
大壮讪讪一笑,道:“不说这些,不三不四这两个家伙离得远,咱们还是快些吧!”
小诺笑笑,二人加快速度,翻过一座山,趟过两条河,便到了陈卜三、陈卜四住处。
这二人所住的房屋,较之小诺的院落,可就简陋多了;就是比起大庄家,也是颇有不及!简简单单几间木房,其中两间的房顶还盖着茅草;就连最好的居中那间,也是处处天窗、雨日可见。想来,若是刮风下雨,不三不四就要受些苦处了。
此时,这二人刚刚给小诺的牛加完草料,正在房顶修修补补地忙碌着。
小诺叫道:“不三不四,你们干嘛呢?怎的几天不见人?”
陈卜三在房顶看见小诺、大壮二人,叫道:“前些天这房子又被风刮了两处,我们兄弟寻思,抓紧修补好了,免得下雨又要挨冻!你放心好了,刚刚才给牛加了草料呢!”
小诺气道:“你们这两个家伙,怎的不早说!要是早知道你们要修缮房屋,我和大壮也可以帮忙的,也不会让你帮着放牛了!再说,我放牛也是帮着别人放的,你们要忙,我把牛还给人家就是,你们还当真了!”
陈卜四笑道:“这点小事,就不麻烦大家了!”
大壮嘿嘿笑道:“你们俩这破房子还是别修了!还没告诉你,小诺已经跟钱爷爷说好了,从明天开始,咱们四个就一起跟着他练功习武呢!”
陈卜三在房顶上就高兴地跳了起来,叫道:“真的……”
话没说完,就挺“扑通”一声,紧接着又是“啊”地一声惨叫。原来,这小家伙乐极生悲,忘了自己在房子顶上,那房顶又不甚结实,哪里挡得住他这般蹦来蹦去?
大壮哈哈笑道:“小三儿,这回屁股摔八瓣儿了吧!”
陈卜四在房顶气道:“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刚修得差不多了呢,就新添个大窟窿!就算咱们不住,咱姐回家还得要个落脚的地方吧!”
陈卜三讪讪爬起身来,却问小诺:“大壮说的,可是真的?”
小诺一摆手道:“还有什么真的假的?你以为我们眼巴巴赶来干嘛呢?就看你这一招平沙落雁?”
陈卜四也跳了下来:“能够跟着钱爷爷练功夫,自然是好事!小诺,谢谢你了!”这陈卜四虽然排行老四,却和陈卜三是孪生兄弟,比起陈卜三还要稳重一些。
小诺笑道:“先别急着谢我!你要知道,钱爷爷教导人可是严厉得很!咱们后面练功的时候,还有苦头吃呢!”
陈卜四笑道:“严师方能出高徒嘛!更何况,老人们常讲,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咱兄弟俩吃苦都吃惯了,还怕这个?”
小诺心有戚戚,笑不出来了,正色道:“自从你们两位姐姐出嫁,你们就没人管没人问,确实受苦了!不过,从今往后,咱们四个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再不会只让你们受罪了!”
又望着陈卜三钻出来的窟窿,说道:“咱们‘闭关’之前,好歹把这房子修好!小四说得对,虽然他俩暂时不住了,但若是哪一天他两位姐姐回家,也得有个住的地方!”
当下,四人一起动手,修好了三间破房子,小诺便领着大壮和不三不四三人往家走去。其间,又将牛还给了庄里人,四人在树林里乐呵一番,眼看着天渐渐黑了,四人才慢吞吞回到山上赛阎王居处。
当晚,四人就在小诺房里搭了三张床铺,赛阎王、钱无名对之又是一番训诫,四人唯唯应是。郑铁衣看着四个摩拳擦掌的小家伙,心中一阵感叹:“都是资质上佳的孩童,又有这两个老怪物亲自教导,将来成就必然不差!而今,只希望这四人早日成才,闯出一番天地,成就归元境界,打开这该死的结界,郑某的深仇大恨方才有能报之日啊!”
一夜无话。
次日一大早,小诺还在床上坐着美梦,忽然被子被一把掀开,听着耳边一声大喝:“小诺,你这个懒虫,还在赖床呢!”
小诺一骨碌爬起身来,却见钱无名目光炯炯盯着自己,外边早就大亮了,也是一阵不好意思,闪闪笑道:“钱爷爷,我这就起,这就起!”
钱无名气道:“大壮那三个小子早就起床,自觉在外边练功呢!你倒好,身为主家,却不知上进!你且说说,如何罚你?”
小诺翻下床来,嘻嘻笑道:“钱爷爷,我好好练功就是!保证加倍努力,今天是第一遭,你也给我留些面子吧!”
钱无名无赖笑骂道:“小鬼头,赶紧洗漱,完了就到练功场!”说完径自转身出去。小诺不敢怠慢,赶紧穿好衣服,洗漱罢了,便往练功场跑去。
小诺所居房屋接近山顶,山顶之上,恰有一块十丈方圆的平地,这练功场就在这里。小诺还未跑到,就听见一阵呼喝之声,跑进一看,大壮与不三不四三人正练得热火朝天呢!
就见大壮光着上身,举着老大两个石锁,每个都有六七十斤。那石锁上下翻腾,已有了些声势。不三不四二人站成一排,正练马步,双脚不动如山,当真是站如松!
小诺见赛阎王坐在一旁不吭声,而钱无名则站在练功场正中,望着自己,脸色不善,赶紧跑上前去,道:“钱爷爷,今天我的课目是什么呢?”
钱无名道:“你的基本功已经练过,咱们换个花样!我和你钱叔已经商量过了,今日就由他与你过过招吧!”果然,郑铁衣从一旁走到练功场正中,双脚不丁不八站定,朝着小诺遥遥相望。
郑铁衣今日穿着庄里妇人新做的一身黑衣,站在那里倒是颇有神韵,恍惚便是一个高手。只是郑铁衣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在赛阎王、钱无名这两个老家伙面前,他还不够看的。
不过,和小诺过过招,郑铁衣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境界也摆在那里,若是连一个十二岁不到的炼体中层境界的小家伙都搞不定,他郑铁衣也就别混了。
小诺苦着脸道:“郑大叔功夫那么高,我怎么打得过?”
看见钱无名要求小诺与郑铁衣放对,大壮与不三不四也歇了,凑过来看好戏。三人均在心里寻思:这个郑大叔来到这里好些天了,从未显露功夫,今日边看看是否了得!小诺平日虽然欺负我们欺负得久了,但这功夫的差距,却是实打实地摆在那里的,看来,小诺这一番皮肉之苦是跑不掉了!
三个无良之人心中一阵欢喜,脸上贼笑不断。
钱无名瞠目道:“人家功夫高你就不打了?你要知道,日后若是行走江湖,不知要碰到多少高手,难道你一直当缩头乌龟?”
一听这“缩头乌龟”四个字,小诺就不干了,心想:“怕个甚?不就是过过招么,又不死人!”看了身前右侧六尺处的郑铁衣一言,又看着钱无名,说道:“既如此,那好吧,小诺遵命!”话没说完,脸上忽然一笑。
看见小诺的笑容,钱无名心里一咯噔,叫道:“铁衣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