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左回头看向冬阳艳,冬阳艳凝视着萧羽,眼前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竟然让她有种熟悉的心跳,“是的,萍逸师兄二人今天的确来了永夜门,还是尔汄哥哥去接的。”
唐左点了点头,将飞刃收起,向萧羽拱手,“既然是贵客,刚刚恕唐左唐突了,只是不知道,你怎么知道这条道的。”
闻言,冬阳艳猛地看向萧羽。这条只有他们三人知道的小道,眼前这名男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萧羽并不畏惧,与冬阳艳直视着,他的心情很复杂,想着就此离去,却又想再看一眼逊爷爷,强忍着,指了指自己肩上的雀儿,“我是寻着它来的。”
目光落在萧羽肩上的五彩雀鸟,冬阳艳微微一笑,“好可爱的雀鸟。”
唐左看不见,只能问冬阳艳,“艳妹,你看见什么了?”
“一只五彩的雀鸟,”冬阳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雀儿身上,“我能摸摸它吗?”
“可以···”无法拒绝,萧羽只能点了点头。
冬阳艳颔首,“谢谢!”缓缓走向萧羽。
问着伊人身上淡淡的清香,萧羽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你表露你的身份,有逊爷爷的支持,眼前的伊人便是你的娘子,你在怕什么?”
好不容易克制住内心的冲动,萧羽平复着呼吸,将左肩递了出去。
冬阳艳伸出手,如藕般的玉手将要触碰到雀儿的时候。“吱吱。”雀儿突然叫了一声,飞开了。
萧羽挠了挠头,尴尬一笑,“这个,雀儿有些认生。”他试着喊了几声,“雀儿,雀儿。”雀儿并不搭理他,停在萧羽头顶不足两米的地方,俯视着冬阳艳。
“没关系的。”所谓一笑倾城,冬阳艳退回到唐左身边,“如果没事,你可以走了。”
“谢谢。”萧羽冲两人点头,一招手。雀儿落在他肩上,两人往永夜堡走去。
“左哥哥,爷爷已经答应,如果三年后,羽哥哥还没有回来,就同意废除我与羽哥哥的婚事。”
“艳妹,这不重要,你有没有感觉这个洛羽好像我们一个熟人?”
身后两人的声音远远传来,萧羽身子一顿,还好没人发现,加快脚步离开了这个地方。他肩上的雀儿看着萧羽的侧脸,默不作声。
路上,萧羽几次想回头坦白自己的身份。但是想到冬阳艳与逊爷爷的争吵,与唐左的柔情。他生生忍住了。
这次能够走出山丘,跟着萍逸兄妹一路疾行赶来永夜门便是为了见自己魂牵梦绕的未婚妻,但不见却远比见了要好,不见心中还有念想,见了念想已完全破碎。
萧羽想要离开,就此远远离开永夜门,但他一想到萍艳苍白的面容又有丝丝不忍,虽然一路上他在萍艳身上看见了冬阳艳当初的影子,但更多的他只是将萍艳当作妹妹。想着自己这唯一的妹妹还需要自己的鲜血维持着生命,他还是坚定地往永夜堡走去。
永夜堡。
永夜门会客厅。冬阳逊、萍木分坐高堂两旁,萍逸兄妹坐在下位。萍木,萍州门门主,这个与萍逸有九方相似的中年男子,曾经贵为大陆年轻一辈最强者,但这些年这一称号已经被人夺去。
“冬阳门主,萍某说话不喜欢绕弯子,我此次前来便是为了向您讨要天珠?”萍木开门见山,“小女年幼时误遭歹人毒手,萍某遍寻良医皆无能为力,后幸得高人指点,需寻得天珠灌顶,才可保全小女性命。”
冬阳逊微征,“萍门主,老夫对令爱的事情深表惋惜,然而老夫···”摇了摇头,冬阳逊继续说道,“并不知道永夜门内有天珠之事是何人传出,先是帝令要求老夫将天珠交出,以给三皇孙灌顶,后又蒙花宗主垂爱,欲与千年玄冰相换。但,老夫没有天珠,又如何交差,只得回绝了他们。”
“啪啪。”萍木拍了拍手,两名萍州门弟子太抬着一楠木箱子走了进来。
“打开。”
两名弟子拱手将箱子打开,箱子里一艘仅十厘米长度的木舟架在木架上。这木舟雕刻精美,光滑的表面仿佛有着丝丝灵光流动。
冬阳逊看直了眼,惊地站立起来,“莫非这就是贵门的一叶轻舟。不···”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说话,“不,不像···传说中,一叶轻舟仅树叶般大小,注入玄力后可容纳数万人。亦可化绿叶伤人。这舟如此之大,必然不是一叶轻舟。”十厘米也是如此之大,可见一叶轻舟之小深入人心。
萍木也站了起来,“冬阳门主果然好眼力。”挥手让门人散去,萍木走到木箱旁介绍起这艘木舟,“这艘木舟虽然不是一叶轻舟,但也是我萍州门人废数十年之功仿制一叶轻舟,注入玄力虽不能容纳数万人,但容纳两人在水面穿梭如箭还是可行的。”
正所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为了彰显木舟的不烦,萍木开始说起木舟的不凡,“我们将它命名为轻舟,它最大的特点不是水面穿梭如箭,而是能载人入水,下潜数千米都不是问题。”
此话一出,冬阳逊为之赫然,“难道贵门已经能够打造潜海船只。”潜海,虽然高等级玄师亦能做到,但是想让一个凡人潜入海中却是一场困难。一入深水,摒弃呼吸问题不谈,越往水下潜,往上的浮力作用越大,四周的水压也越大。
就拿冬阳逊自己而言,虽然贵为一品宗师在帝国也是响当当的高手,但是他顶多也就只能下潜八百米,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传说中,深海里有数不尽的宝藏,若是得了这艘能潜水的木舟,那宝藏不是滚滚而来。撇开这个不谈,如果有高手追来,你潜入水下数千米,他岂不是拿你没点办法。
“宝物,宝物!”冬阳逊赞不绝口。
萍木微笑的在一旁看着,“不知可否换取天珠。”
冬阳逊苦笑着摇了摇头,“萍门主,不是老夫有意骗你,永夜门实在是没有天珠,若有天珠,老夫又何必藏着,早早给人用了不就得了?”
萍木笑而不答。
“但是,”却是一旁的萍逸突然站了起来,“前辈,我听闻在宣武元年,您带着一帮永夜门接触弟子深入苍狼前线,在哪里截杀了一只七品妖兽,而那妖兽死后,竟化为一颗天珠,请问,可有此事?”
冬阳逊明显一怔,他没有想到萍州门此次是有备而来,竟然连天珠所得途径都已知晓,只能叹息一声,“唉,那已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世人以讹传讹,竟然将一颗异珠说成天珠,老夫也实属无奈啊。”
“异珠,什么异珠?”萍木追问。
冬阳逊摊了摊手,“便是我那孙女灌顶用的那颗暗影之珠。”
“可我听说,”萍木似笑非笑,“暗影之珠是他人所赠。”
冬阳逊猛地回头,瞪着萍木,“你是听什么人说的。”话语间,硝烟弥漫。
“萍兄,艳儿妹妹···”屋外,萧羽的声音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