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他们,他们刚才没有想伤害我,一年多前,巫王也曾放过了清远侯他们,礼尚往来,我们也不该如此失却风度!”
眼中的悲叹慢慢褪去,圣镜缘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本不是个会改主意的人,但许是他怀中人的那句“我们”让他心里很舒服,她和他才能以我们来相称,她是他的女人!
踏雪和凌风自然知道自己的斤两,他们不会轻举妄动,纵然曾经他们联手偷袭过这个男子,可那时的圣王就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更遑论现在!圣王抬起眼的瞬间,压向他们的是排山倒海的威势,让人不寒而栗!现在技不如人,他们只有一动不动,看着那个男子一把横抱起他们的巫女,慢慢地往回走!
“又被他们走了!”踏雪双手一拍,怒气上升!
“这个巫女是我们王的劫,可是现在,我看来,她亦是圣王的劫数呢!”叹了口气,凌风拍了拍踏雪,“走吧,我们去找王!”
“嗯!”
圣镜缘不是巫旭阳,他身上的气息一直是平稳的,他的怀抱也是一样,他抱着倾昀,让她有着放松,她就那样沉沉地,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进入了梦乡!
长公主回营的消息让许多人振奋,大家都觉得,这个凤凰般耀眼的女子不该如此早地夭亡,她是所有人心中永远开放的优昙花!
洛宓乔看着倾昀绽血的玉足,吓得手都颤抖,可是刚想为自己的姐姐做清理时,就被圣镜缘拦住了,他说要让倾昀好好休息,那个语气是那样的不容置疑,洛宓乔本想抗争一下的,可是看了圣王的脸,就不敢吭声了,她无言地退了出去!
没有人注意到,圣王留下了那盆水,他在无人时,轻轻地抚向了那个女子的面容,而后温柔地为她褪下染血的鞋,慢慢地将她的足连同袜子一起浸润在了水里,因为那血已经将袜子黏在了她的足上,如果不化开血伽,定会再次扯开伤口,会很痛的!
这个男子神情认真,很是小心,慢慢地,甘愿地做着这些事,为了他的爱人精心地打理,这个岂是无心可以做的?
女子的额头上现在覆着冷巾,她只是在发梦,梦里又是战神,她一个人仗剑御力于天地间!
“天帝,我不会同意,你带兵侵入人界的!”
“天帝,人界乃是母神亲创,我必要守护,你已是三界之主,何苦要掀兵祸?”
“谁都不可以,想入侵,必要问过我手中青锋剑!”
“魔王,你回去吧!此处是我守护,只要你罢兵,我可以既往不咎!”
“人神魔,本来就和平相处,你不要想打破这个平衡,入侵人界,你敢说不是想夺取上届的一个跳脚吗?”
“你们……”
倾昀看到了那个女子,那个紫色发丝的女子捂着心口,看不清长相,但那凤眸是不敢相信,到底怎么了?
“唔……”艰难地睁开了眼,倾昀发现自己被圣镜缘搂在怀里,全身不着寸屡!
圣镜缘居然在为她沐浴,他们两个一起在浴池里!
“浅浅,多泡一会儿,你发烧了,浴池里的蒸汽可以帮你驱走凉寒,你要是累就靠在我的身上!”男子很温柔地抚着这个女子的发,他一样褪去了衣服,抱着她的娇躯,不带****,刚才他已经帮她洗干净了,他知道她定不能忍受身上的河水味道!
先前,刚刚褪去这个女子的外褂后,男子的眼就暗了又暗,他的女人身上多了些什么,他很清楚,她身上的吻痕绝不是昨夜他留下的,而且那代表了他的心意的项链也不见了,圣镜缘的心狠狠地被撞击了一下,看着这个昏迷的女子,他很复杂,很不舒服!
他知道,倾昀和巫王并没有什么,因为了无回,他亲自下的无回!
圣镜缘很清楚,他不会怀疑她,但她身上的一切,依然让他生气,但……这一次,他不怪这个女子,是他没有接住她,是他在听到自己弟弟的声音后,选择了不回头,那还怎么说,项链以后他可以再买,他的女人,以后他一定保护好!
“嗯!”倾昀将头再次枕到圣镜缘的肩上,她是真的累了,这浴池里,她闻了出来,已经加了药草,是适合她的!
“浅浅……,睡着了吗?”幽幽地,那个男子就这样飘出了一句!
“嗯?”意识有些迷糊,但能听见!
“以后……,你不要去战场了!”
“……,嗯!”
“我……没有办法,看你……这样!”浅浅,我承认,我习惯了你,我害怕,你会突然消失!
“浅浅,永远不要离开我!”这是圣镜缘可以说出的最大限度的“情话”了!
随着那个怀抱越来越紧,倾昀只觉得自己想要窒息,她无力去思考这个男子到底为何这样说,但她只是想晕倒!
倾昀这一病,让人担心,所有人都在仰望着公主,而大军也随之放弃了营寨,白遗扇和圣镜缘看损失了这么多兵马,他们决定暂时退回最近的西博城,整军再发,一切的运营都需要重新调度!
但巫王何人,他可会坐等他们重振旗鼓?
圣镜缘和白遗扇也知道巫旭阳绝不会如此简单,他们早做了安排,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次损耗太多了,在撤军的路上,熙朝大部队再次被巫王袭击,又一次地经历了败绩!
那一日倾昀就在马车上,她亦不是神,无法改变什么,他们只有先撤离,他们只有忍痛冷静,才可以再次强大,守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虽然巫王从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可熙朝人也不是软柿子,纵然人员伤亡惨重,他们还是成功地退回了自己的城池,拉锯又一次开始了!
西博城内,公主的临时闺房内!
避开那个男子要落在她面上的吻,倾昀只是接过药碗,一下子饮尽,“我大哥还没消息过来吗?”
“哪有那么快?”男子收起那眼中的不明神色,只是取过了那空碗,又递给那女子一杯漱口水!
“嗯,那就等吧!”闭了闭眼,倾昀又钻进了被子,她觉得冷!
男子微微愣了下,就不由分说,今日不能再由着这个女子了,他这些日子一直在让着她,可今日……他也钻进了她的被窝,紧紧地搂着她!
“浅浅,我们出去一次好吗?”
“我很累!”我知道,今日是你的生辰,但……我想知道,双修到底怎么回事?圣镜缘,那****问你,你却那样回避,你为何不告诉我真话,我只想要一句实话,可是这样也不可以吗?你为什么总让我没有答案?
“……”你答应过的,浅浅,可自从你掉入了这激流江后,对我就这样冷淡了,无论我怎么样,你就是这样,你是不是被巫旭阳洗脑了,你是不是更爱那个舍身救你的男子了?
“你真的不去?”男子的声音骤然变冷!
“不去!”我累了,你不愿说就不说了,但是我也有权利累!
翻身下床,那个男子看了看床上的女子,她只给他一个背影,他还能如何,他可以强要她的身,但他无法让她笑,他不想这个日子里,还要费心去哄她,太累了,他也很累!
“大哥,今天是你的生辰,你的生辰从来接近过年!”圣麟焰有些莫名,他的兄长从来不和他多话的,怎么今日来找他,还一直喝酒!
那个喝着梨花酿的男子没有任何的感觉,他只是一杯接一杯地饮,仿佛想醉死在这里!
“大哥,你得快点娶了大嫂,过了年,你就三十二了,我圣族从来有着规定,男子最晚到三十二,如果还不能找到心仪的女子成亲,那么族中的长老有权为你安排妻子,而且你必要服从!”
“哥哥,大嫂很好,你不要这样拖着人家,你看你们都老大不小了,你也该和大嫂商量下婚事了!”
“你是男人,很多时候,你该主动!”
“主动?还要怎么主动?我的主动早就让她生厌了!”再次灌下一大杯酒,圣镜缘觉得可笑无比,他还不主动吗?每次都是他主动,那个女子却只是抗拒讨厌!
圣麟焰有些傻了,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一向淡定的兄长居然有如此大的反应,可是随即一想,不对呀,他大哥何时主动过?人人都在说,是定国公主赖上了他的哥哥,他哥哥只是很君子,接受了公主而已,“哥哥,你根本不主动,你怎么能这样呢,大嫂和你早就有了……,咳咳,那夫妻之实,她一定也在等你开口,你总这样拖着,算什么事呢?”
“男人就要有担当的,大哥,我知道,你定是介意巫王和大嫂有着过去,可是这些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你要是介意,早干嘛去了,现在才不高兴,不觉得没意思吗?你该好好地对大嫂说,让她同意嫁你,只要她是你的圣后了,那她还有什么机会再去找其他男人?她洛家人也不会同意的!”圣麟焰一样倒了杯酒,他说的口沫飞溅,但其实自己都不知道在念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