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会有人来处理的!只是……,倾昀,看来你登高位后,这侍卫也该增加了,免得以后出了什么不该的情况!”圣镜缘并没有对倾昀的态度有所奇怪,先前空气里飘出的暧昧随着这样一场刺杀而烟消云散。
“呵呵,或许吧!”可是我不太喜欢人多呢,这帮人,我多少心里有数,最近我拿了3名朝廷大员下牢,斩了工部侍郎,动作大了点,而且我会知道是谁干的,来了这样一次失败的刺杀后也好,以后他们会明白的,我和我大哥一样,不是那么好杀的。
回去的路走地很快,在园子外侧些,一遇到人,倾昀就让人通知官吏了,而她的堂兄正是负责京畿衙门的。
马车里。
“公主,从来居高位,就得舍弃,再不可能像从前那样了!”
“国师说得有理,想要得到,必要付出,这是很浅显的道理!”
“那公主想过要放弃什么吗?”是自由?亲情?名誉?还是……,爱情?这是圣镜缘没有问出的话。
“呵呵,其实本宫已经放弃了,本宫已经有了选择了!”我有我的原则,我可以放弃那些该放弃的。
嗯,笑笑不语,两个人至此一路行到了皇宫,再无交流,今日是圣镜缘的生辰,他选择了和洛倾昀一起度过他的二十八岁。
接下去的审讯也没有那么简单,这些江湖人本就嘴硬,就算死在眼前,也未必会吐露,但洛隽卿有他的办法,京畿衙门也不是吃素的,几番查问下来,又有线索,再查再看,所有证据指向了那个即将被他堂妹责问下牢的那个封疆大吏,滕虚扬,席腾知府。
现在,行刺长公主的事惊动朝野,席腾知府在10日内被查出,这个速度也够惊人,这一年的除夕,长公主一怒动豊平,彻查席腾30余名官员,勒令吏部肃清官员舞弊,一场朝廷内部官吏任命的大换血就此开始。
这一年的除夕守岁,倾昀先是陪着宫中帝王,带着这十二岁的幼帝拜见冷氏各位长辈,一一见礼。
但是洛倾昀毕竟是洛倾昀,她自己心中,最重要的身份是洛家嫡女,是洛氏族长,所以她并没有陪帝王放烟花,她并没有在帝宫守着那群皇子皇孙。
倾昀静静地回到洛家,和族人们一起用了守岁饭,她的心里有点恍惚,这样的场景多久没有有过了,嫁到宁国第一年,她和宁久信除夕为了师叔在怄气,两人互相不待见,第二年在与和国海战,而她和宁久信各自伤了对方,她一个人抱着被子干坐一夜,20岁那年除夕心凉体冷,她和宁久信两厢心痛,各自安寝,倒是21岁那年没有什么情况,但宁久信病发如山倒,晕倒在榻上,她那一夜操劳半宿,泪湿罗襟,就怕他一病不起。
那今年呢,宁久信呢?他怎么过?倾昀是个很会遗忘的人,她的前世,父母对她那么好,她还是忘了,如果不忘,她今生无法安定,而现在对于宁久信,才几个月而已,她也尽量不去想,但想到了她总会担心,她很希望他身体安康,她很希望他能忘了她,幸福生活,但那终究是不现实的。
回到芜沁邬,倾昀一个人奏起了寂寥的琴声,她不想欠下那么多,可是每个人,他们每个人走过她的心,似乎都留下了痕迹,师叔呀,你让我愧疚,我何德何能,这个世上没有谁缺了另一个不能过一生,你何必呢?
宁久信,对你早已不是愧疚了,我从不是个好妻子,就单从我不同意为你生儿育女就已经很出格了,祈蓦,我真的对不起你!从前我还曾经觉得我娘错了,为何不对爹说真话,为何不信任爹的爱,说出她的巫女身份,可是轮到自己才知道,原来真的是无从开口。
祈蓦,忘了我吧,我只是个自私又坏的女人!
琴声凄怨又哀苦,人活世上,怎可能真的无情,她洛倾昀就算爱欲浅淡,但其他一样不少,她一样有一颗容易被感动的纤柔女儿心,但感动是什么,爱是什么,她分得很清,她虽然不懂情,可是她并不如那些懵懂少女一般,会误把感动,温软当爱情的女子,她的一生信诺不会轻易许下,她也从未付出过这样的爱,因为她不喜欢轻诺言。
“浅浅,你弹得那么凄苦,可是在想我?”
微微月光下,一个好听的男子声音传来,而伴随着这个声音,一个极为温柔暖和的怀抱从后张开,环住了那个弹琴的女子。
倾昀现在浑身紧绷,她太熟悉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他的处事方式,可是他怎么来了?这个混蛋怎么来了?芜沁邬的人呢?死哪里去了?
身体被扭了向后,正对上那个男子含笑的眉眼,他已经挤上了那个女子坐的石凳,与她贴在一起,“浅浅,你是不是很想我?”
“说真话?”倾昀认真地看向他。
段染尘也看着倾昀,他忽然意识到,这个真话恐怕不会好听。
“我好像没怎么想过你!”
“呵呵,没怎么?那就是想过了,那也好!”嗯,聊以安慰吧!
“嗯,我想宁久信,想林御玦更多,至于你……,实在是记不得了!”挣了两下,硬是没挣开那人放在她腰间的手,这个人从来软硬不吃。
好,洛倾昀,你总是来气我!但今天,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
“可是浅浅,我好想你!”温热的气息喷在那个女子的脸上,段染尘将暧昧进行到底。
“你想是你的事,我不想,而你……,给我滚!”大力地想推开他,倾昀不愿意看到他,至少现在是。
“浅浅,你好绝情,我可是日赶夜赶,才到了帝都,水都没喝一口,就是想来陪你守岁,我不想你一个人孤孤单单,而你呢?”段染尘不在意地笑,他要耐心地对待这个女子,他要彻底地得到她,现在,强硬地再次拨正她的身体,段染尘从背后圈住,双手也覆上女子面前的太古遗音琴,一首相思曲便这样划了出来。
“段染尘,你干嘛过来,我不需要你陪,你说过不会再靠近我!你这是做什么?”倾昀浑身无力,她无心去辨别他的琴心里有几分情义,就算听出了她也不想懂。
哎,浅浅,你真是不乖!
这次段染尘他强势了许多,对付这个女子,要软硬兼施,他抓住了身前女子,把她按在了自己的腿上,双手压住了她的挣扎,那两条想踢他的长腿也被他压下。
倾昀只觉得那人就是在欺负她,她现在一动都不能动,被压地死死地,除了高声喊人再无他法,而喊人嘛……,她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太惨了一点。
“浅浅,你不要傻了,我答应你,不靠近你,是怕你难受,是怕你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道德枷锁里窒息,浅浅,你现在自由了,要是我还不来靠近你,那么我就是傻子白痴,你以为我真会把你拱手让人?天知道,我多想这样抱着你,浅浅,你知不知道,从答应你开始的两年里,我是怎么过的?”
一声不吭,倾昀瞪着他,她不要知道,鬼才管他是怎么过的!
“我知道,你一定明白的,浅浅,你不会看不到,聪明如你,只是一直忽视,一直给自己催眠罢了,浅浅,你在尽心做一个很好的挂名妻子时,每日送丈夫上朝,你不会看不到我,你更加明白,从清耀轩到九王府大门,再后来,从天遗阁开始,那些个石阶楼灯,每日都是我让人为你点起!每日我都注视着你!浅浅,我爱你!”
我知道,自从你走了以后,那些灯就再也没有了,我才知道的,可是段染尘,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说过不会打扰我,你为什么做那么多!还有,厨房的膳食配料,这些你都不该管,这些都是我的事!
“浅浅,宁久信做了那么多事,他宠你上天,他真的是把你当做了一个孩子在溺爱,如果我愿意,一样可以,可是你需要吗?会爱吗?”
“这不是需不需要的问题,而是该不该的问题,段染尘,你不该靠近我!你不该走进芜沁邬,你不觉得自己错了吗?”
“错?这个世上谁无错?”段染尘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
“可是有些错不能犯,段染尘,人不是畜生,不能太随心所欲了,你不是也说过,你不会屈服于欲望吗?那么你为何不能控制自己?”倾昀努力不想靠近这个男子,这个男子周身带着毒。
“呵呵,浅浅,你真的是不懂爱,不懂情,不懂欲,这是完全不同的,想要爱你,是我的决定,天下无人可逆,非是那些低俗的欲望!而且要说错……”段染尘星眸一眯,傲气流露,“我犯的‘错’,那永远不会是错,浅浅,总有一天,世人还会歌颂我们的爱情,他们会羡慕我们拥有这样的爱情,因为世人永远会崇拜胜利者,我们只要走过去,就不会是错,你会和我一起傲世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