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走吧!”倾昀不来不会碍人家的眼,她决定去找漩无双,问问宁久信的病情。
倾昀不会知道,这个下午,这两个爱着她的男子到底说了什么,她一直不懂男人,她以为这一场乱情都只是她的错,她以为这两个人是朋友,只要摊开来说清楚,总不会有问题的,就好像她爹和凌帝,还是一样可以和平共处,所以她一点都没有担心过,她离开地很放心。
“皓苍,你以后不必住在这里了!”宁久信不像想个妒夫一样,她的妻子还没有背叛他,他得维持该有的尊严,但他是个男人,他无法忽视。
……,段染尘何许人,他早就从宁久信的态度里找出了该有的觉悟,他知道宁久信已经明白了。
“好!我会搬的!”
望着那淡然一片的男子,宁久信突然有种挫败感,他的这个所谓朋友,居然……,“皓苍,她不属于你,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其实云思娇很好!如果你想娶妻,我会帮你安排!”
……,“祈蓦,她更不属于你!我,爱她!发自内心!此生无悔!”我才不会娶那个笨蛋女人。
两个男子在书房里对视着,宁久信的目光染上了火焰,他不能接受,如此无耻的表白,他有什么资格?
“你还不配对她说爱,你要是真的爱她,就不会让她陷入这样的不伦之恋!你知道吗?她为了你,会背负什么?”
“何谓不伦?祈蓦,你告诉我!不过算了,还是先让我告诉你吧,你对她的爱,才是太自私!”
“自私?我可以为了她放弃一切,皓苍,你不要说了,我不会放她离开,永远不会,还有皓苍,你不要逼我对你下手!”
“先不说我,单说她!祈蓦,你觉得她爱你吗?你要赶我,是因为她爱我,对不对?”段染尘一直在笑,终于要摊牌了,他的爱一样是崇高的。
宁久信的怒气被段染尘激发,他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爱上自己以外的人,他们之间的战争开始爆发。
“皓苍,你不可以爱她,她更不会爱你,她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是的,她就是这样一个傻子!所以,每天都痛苦!”
倾昀回到天遗阁时,就看到宁久信脸色灰败地坐在书桌前,如此让人心疼,她走了过去,“祈蓦,你发什么呆?”
淡淡转头,宁久信只是长久地盯着自己的妻子,那个眼光,那一刻是深深刻在了倾昀的心里,那是怎样的寂寥,摄人,还有绝望!那个瞬间,倾昀失神了,她被这个目光给魇住了,宁久信的整个人都是悲伤!
“祈蓦,你怎么了?”再冷情,倾昀也是个有血有肉的女子,她无法看着丈夫这样。
“没事,浅浅,不过有些累了!”眨了下已经有些干涩僵硬的眼皮,宁久信扯出一抹笑来。
伸手搭上他的脉搏,脉象还算稳固,倾昀稍稍放心,她也微微一笑,“祈蓦,我还以为你又不舒服了,吓我一跳,你要是累,就先进去休息下吧,我扶你!”
“好!”宁久信笑地开心,他半倚着妻子,半开了眸子。
倾昀低着头,扶着丈夫,承着他的重量,她没有发现,宁久信眸子里的光芒,在依上她的一瞬间,是那样的满足,那样的目光任谁看了都会想哭,只要抬头,就不会错过这样孤寂深沉的目光,这是一个深爱妻子的丈夫。
“浅浅,我爱你!”宁久信的眼中滚下了泪水,这是他第一次流泪,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为了他身边的女子,这个夜晚,他拥着身边的女子入眠,在她睡着之后,孤寂却傲然刚硬的男子,落下了他心头的泪水,一遍遍地呢喃,“浅浅,我爱你!我爱你呀!”
一夜好眠,倾昀睁开眼,就发现了她头顶上那含笑的眸子,宁久信望着她,极致地温柔,“浅浅,你醒了!”
宁久信很是体贴地扶她起身,为她准备洗漱的一应物事,周到地,温存地可以滴出水来。
“祈蓦,你……”倾昀有些莫名,虽然现今的宁久信一直都是温柔的,可是像今早这样的情形还没发生过。
“浅浅,人家说闺房之乐,我们现在也算吧,凡是没有为你做过的,我都想做一遍!浅浅,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宁久信揽过妻子,极为亲昵,扶她至梳妆镜前坐下。
无语了!倾昀彻底不知道怎么说了!
“浅浅,你真美!”宁久信望着菱镜中的妻子,实在是很美,让他呼吸也会不顺,当初花嫁,他也失神过,这样的容颜是上天的恩赐。
低头微微一笑,倾昀的艳光从来是无可比拟的,即使她已过了这熙朝人认定的花季年华,可是得天独厚再加上这一身傲骨气质,她自然知道自己是美的,而她的丈夫今日好像没有见过她一般,只是痴痴望着镜子中的她。
拿起那笔,宁久信不知道如何下手,“浅浅,你长地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为你画?”
“祈蓦,这眉笔好像不是我的,我从不用这些,难得的点妆工具也不是放在这里的!”望着梳妆台前陌生的一切,倾昀觉得有些好笑。
“嗯,今早你还在睡的时候,我让人准备的!”放下眉笔,宁久信决定帮倾昀穿衣。
“哇,好痛!”倾昀皱眉,对着那个笨手笨脚的男子有些无奈。
“呵呵,对不起,浅浅!”又拉痛她了,宁久信很不好意思,自己硬抢着为她梳头,结果只是扯她的头发,原来看她动手那么顺,好像很简单,自己来做就那么困难。
结果倾昀今日连髻都没有梳,因为了宁久信那不敢恭维的手艺,她只有编着两条大辫子,像个大姑娘一样,但是丈夫只是看着笑,说很好看。
望着如此古怪的丈夫,倾昀什么都不知道了,看着他满足的笑容,满足中带着浓浓的悲哀,这个笑容也让人心悸。
而宁久信拉着倾昀,只说要带她逛街,他要带她做一切没做过的事。
于是乎,宁都华然的街头多了一对情侣,俊男美人,惹人艳羡。那女子的头发从原来的简单到后来的繁复,越来越舒服,他们两个时而挽手徜徉,时而泛舟湖上,时而游园赏诗。
九王子的信臣们大骂定国公主为妖女,七王子的信臣们坚信定国公主为仙女。
华然的百姓们都知道,有了定国公主后,九王子只羡鸳鸯不羡仙,他再不理朝事,所有的一切都推开,每日就是陪着公主,他只想自己的妻子开心。
宁国九殿下宠妻上天的消息传遍各国,所有女子纷纷羡慕公主,这个曾经宠冠帝都的女子,这个曾经是洛相最宠之女的公主,现在又是她夫君的唯一,可谓宠无可宠。
夏去秋至,冬去春来,又是一年,倾昀不在乎别人叫她妖女还是祸水,宁久信除了后来又病倒了2次外,日日伴着她,只是圆房之事他却没再提起,他们之间只是日日相拥,夜夜同眠,倾昀有时觉得,宁久信对她是不是开始转化为兄妹情了,对她如此宠溺,就好像一个哥哥对妹妹,没有任何亲密的欲望,只是宠着。
不过有时宁久信会凝望着倾昀出神,一句不自觉的话飘出,“浅浅,你爱我吗?”
“我会一直陪着你!”这是倾昀可以给的承诺,她或许在将来会爱他,或许,但是现在还不行,她在感情上,不喜欢撒谎。
“嗯,没事,以后!”宁久信在听了这个回答后,眼中会闪过一丝情绪,耳后便总是温柔地笑着。
祈蓦,我会努力控制自己的感情的,我不会让自己被不必要的东西控制,我会爱上你的,你等我!这是倾昀内心的话,她从来冷情,她从来都是个会忘记的人,她会爱上自己的丈夫的。
“浅浅,凌帝急召各个藩王入帝都!”宁久信熟练地为妻子簪上一支发钗,他真的已经很熟练了,为她打扮是他最大的幸福了。
“姑父还是那样吗?”低垂了眸子,倾昀是嫁出帝都的女儿,可她还是关心的。
“嗯,还是那样,时好时坏,帝都里全靠你大哥,现在估计凌帝想交代储君之位了,他最近一个月精神好了些!所以才有这样的动作吧!”一句回光返照没有说出口,但是宁久信明白,他聪明的妻子一定懂。
“哦,我希望姑父能康复,也希望七哥和二哥他们……”倾昀说不下去了,其实大哥的密函早就告诉了她,上次的刺杀和那个二皇子脱不了干系,姑父是心凉了,才让大哥不要牵连太多,其实自己的心也凉呀,骨肉,这便是骨肉,其实帝都和宁国差不多,甚至更狠呢。
“浅浅,我们去吧,我带你回去看看!”
“可以吗?”倾昀抬起激动的眼,可以回去吗?可以再去看看爹娘住过的临渊阁,还有自己的芜沁邬吗?
“呵呵,看你高兴的,我今日先不陪你了,得先进宫向国主讨这个权利,毕竟帝上召见的是各国国主,我们要是想去,得按规矩来!”一面说,宁久信一面为倾昀再系好外衣上的蝶飞结,低低一看,一切都很完美,包括妻子的笑容,她真心的笑容才是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