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浅浅,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你怎么可以爱皓苍?”宁久信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多希望她否认,或者她像当初他指责她和林御玦时一样的反应,而不是现在这样,她眼里的负疚,痛心,她眼里的悲哀,虽然平静,他却依然读出来了,那都是带着倒刺的利剑,能把他的心捅出窟窿来。
“祈蓦,你相信我!”我没有,我不想的,我会努力忘了他。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浅浅,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做得出?其他人都行,就你不可以!你不可以背叛我,浅浅,你知道的,你知道的呀!你也答应过!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怎么可以背叛!”这样带血的控诉,宁久信没有眼泪,却比眼泪更刺人。
“浅浅,就算你要背叛,但为什么,为什么是皓苍?怎么可以是皓苍,他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妻子,浅浅,你们两人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祈蓦,你不要这样!”宁久信不哭,可是倾昀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了,望着痛心的丈夫,她主动伸手想抚平他眉间的伤。
“啊!”这一声痛呼,倾昀硬生生地忍在喉咙里,宁久信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力道之大,仿佛要捏断,“祈蓦,你相信我,不是你想的那么严重!”
“不是我想的?浅浅,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你还想怎么样,一定要彻底地背叛吗?你告诉我,你还想怎么样?我就像个傻子,我的朋友和我的妻子已经互生了****,我却不知道!浅浅,你知道吗,你在践踏我的一切,浅浅,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你还想要我怎么做?”
“祈蓦,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还能说什么。
“浅浅,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是皓苍?”最后一声,宁久信是用吼的,和他平日的温柔淡定再也不同,他真的难以接受。
“我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祈蓦对不起!”倾昀的泪眼婆娑,她是真的不想伤害宁久信。
下巴被狠狠地捏住,“浅浅,你想我惩罚你,然后你就有理由离开我了,是不是?你们洛家会同意我惩罚你吗?浅浅,为什么,你会这样?你想离开我,和皓苍在一起是不是?”
“不,我没有那么想!”我没有呀!
温柔地为倾昀擦去眼泪,宁久信很温柔地再次拥她入怀,“浅浅,没事了,别哭了,可是浅浅,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我只能这样,我不能让你离开,你不能离开我,对象是皓苍,就更不行!浅浅,我可以退让一切,只是不能放你离开。”
这样的温柔,让倾昀的心一点点地被撕开,她现在最承受不住的就是我爱你这三个字,无论谁的我爱你都是对她的负担,她不要听,不要听。
“浅浅,你答应我,永远陪着我,永远不离开我!你答应我!”宁久信就如同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他从极度的生气到极度的不安,却依然要哀求,这就是爱,让人卑微的爱。
“我不会的,我不离开,祈蓦,我不会离开的,我是你的妻子,我绝不离开!”倾昀怎么会离开,就算她再伤,她也不会离开。
答应了就好,浅浅,我不会放手的,对象是皓苍,我就更不会放,而他……
宁久信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寒。
温柔的话语,温柔的动作,温柔的一切,“浅浅,你别怪我……”
我只会怪我自己,都是我的错,才伤害了你,也把自己伤到体无完肤。
红罗帐内,本该是旖旎美妙,本该是人生乐事,却因为两颗受伤的心,变成了让人心疼的结局,倾昀反抗,她本能地躲藏,可是她能躲到哪里去?
“殿下!”顾全的声音又一次救了倾昀,她冰凉的眼抬起,搂着她的男子也一样。
“何事?”
“帝都急报,现在外面已经乱成一团,国主急召,所有人都进了宫,包括各国使臣!王上也派人来请殿下!”
帝都出事了?倾昀和宁久信都凝起了眉,他们终究是弄权者,他们终究有更重要的事要想,要做。
可是……
倾昀不敢相信,宁久信刚刚下床,便手捂心口,那是一大口血,染红了床帐,烫了她的心,“祈蓦,祈蓦……,来人!”
美人急急呼救,她不管自己现在是不是衣衫不整,反正中衣还在,而九王子府开始了大乱。
天遗阁中再次乱作一团,倾昀没有心思理会其他,她只关心自己的丈夫,可是宫中的传话太监依然在等。
“让他先回去,就说九殿下病重,有什么事让他们自己先去忙!”守着刚才大口喷血的宁久信,倾昀只对顾全吩咐。
“老奴已经对他说过很多次了,可他就是不走,非说他不能回去,不然不知道怎么回答王上!”顾全叹口气,他是真的担心他家殿下。
“以前也这样吗?”声音极度平静,倾昀的心中却不是,一股怒气生出,宁久信身体不好,呕血是常事,他们难道一直都是这样折腾的吗?
“不是,只是……,这次好像王上一定要请殿下,那个小太监胆小,不敢回去复命!”
“你守着殿下,本宫去看看!”理好衣服,抚平鬓角,倾昀威势极足,到底帝都发生了什么事,让宁都如此惊慌,她也是有兴趣知道的。
那正厅里的小太监很面生,他不是常来的那个,因为常来的今次不敢来了,宁国王宫已经闹翻了,懂行的都跑地远远的,不去承受那个怒气,所以才挑了这么个愣愣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一看到大长公主风风火火地出来了,立马就跪下了,全身有些发抖,“见……见过大长公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非要殿下去吗?殿下已经病倒了,这样还怎么去?”
“这……,这……,呜呜呜……”这小太监倒哭上了。
倾昀甚是无语,“到底什么事?别哭了!”
“奴才也不知道!只是……,只是……,王上说一定要请九殿下进宫,不然就要奴才的命!呜呜呜……”
没办法,倾昀也想知道什么事,“本宫随你走一次!”
“定国公主驾到!”
随着这个声音,一群男子将目光集中到门口,有着诧异,有着了然,却都不敢多说什么。
“倾昀见过国主!”
“嗯,好,好,免礼,免礼,只是……,倾昀,怎么是你?老九呢?”
早有人搬了椅子给了长公主,那个着了长公主朝服的女子,堪堪坐下后眉目镇定,扫视一圈,在这个王宫内室,宁国的王族男性成员都在了,看样子,帝都的事应该不小。
“秉国主,殿下他发病呕血,现在陷入了昏迷!”
“什么?这……”今夜是宁国主的60华诞,可是偏偏传来了这个消息,让他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国主,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大家都怎么了?”女子清泠的眼扫了下,大家的紧张她都看到了。
“哎!”又是一口叹气。
七王子一看这个情形,就接上了,“公主,帝都发生了大事!帝上春狩之时,被人行刺!”
倾昀听了之后,面上毫无振动,心中却被大大地惊到,行刺,行刺,又是行刺,她最恨行刺,十五年前,帝上被人行刺,然后就是浮尸遍野,多少官员受了牵连,5年前她被行刺,得遇圣镜缘,一年前她的父亲再被行刺,现在她的妹妹被行刺,想不到千里之外的帝都又是这样,这刺客真是杀不光,砍不尽!
“帝都洛相手段狠辣,不出三日便审出那刺客乃是……”说道这里,七王子微微一笑,“公主知道何人吗?”
和我有关吗?我怎么会知道?但横竖和你们逃脱不了关系,只是倾昀依然不会说什么。
“洛氏丞相,公主您的亲哥哥,审出那刺客乃是受我宁国九王子的指使,才去行刺帝上的!”
怪不得!怪不得都这样紧张!怪不得一定要祈蓦进宫!
“帝上如何?”清清淡淡的一句,倾昀望向十王子,她关心的是这个。
“陛下身受重伤,凶刀上染有剧毒,现在陷入了沉睡昏迷!”宁识语也知道这个消息太震惊了,帝都要陷入大乱了!
“帝都可有问罪?”
“尚不曾!不过就是传了消息过来!”五王子回答了倾昀,他也急地要命,毕竟事关宁国!
“那你们急什么?是急帝上的病情,还是……其他?”
“倾昀呀,你大哥那边……”宁王再次叹了口气,“你说怎么办?老九不会那么糊涂吧?你大哥不会是……”
我看是你老糊涂了,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这样你怀疑自己的儿子,怀疑我大哥!倾昀对这个曾经看上去极为精明的宁王也无语了。
“王上,您放心,我大哥绝不会……,现在只是传了消息而已,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不会如何,他更不会冤枉人,而且……,本宫相信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