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祈蓦,不是的,只是我不小心,不是你,不是的,真的不是!”倾昀还是在笑。
宁久信很想将她面上虚伪的笑容打掉,可是他不能,因为他不能再伤她了,这个女子如洛奥曦曾经对他说过的,她在家从没人动过她一根小指头,她从来受宠,她从来是珍宝,可是浅浅,你越笑,我越痛,为什么,你的真心越来越远。
“还痛吗?浅浅,还痛吗?”
“不痛了,早不痛了!”
“对不起,浅浅,我……,我没想过会伤到你,我那日还说了那样伤你心的话,对不对,浅浅,你原谅我!”
“不,不……”倾昀的心被宁久信的对不起扯伤,“是我不好,是我不该伤你,我不该说,让你纳妾,祈蓦,对不起,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
“浅浅,不要说了!”宁久信拥了倾昀在怀,“浅浅,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曾说过,会试着爱我,你再试一次,好不好?”
“呜呜呜……”我还行吗?祈蓦,我多想爱你呀,可是我还行吗?我可以答应你吗,我不能给你希望,再摔你入谷底,我不可以这样呀!
“浅浅……”没有等到回答的宁久信,他的心也痛,痛到片片成丝,浅浅,我是真的爱你,你相信吗?你愿意听我倾诉吗?
每一声的低吟,那每一声的温柔,都是控诉,倾昀一样在痛,祈蓦,为什么,我就是爱不上你,为什么我就是爱不上呢,你告诉我,我怎么样才可以爱你?
孤单不是与生俱来,而是由你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从爱上一个人开始,他们注定了这条不归路。
他们是世人眼中最幸福的夫妻,他们都不是恶人,他们都想彼此温暖,可是心已经凉了,身还怎么暖?
“浅浅,留在我的身边,我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永远陪着我,你是我的!”这是宁久信唯一的,最后的,也是最简单的愿望了,浅浅,我决不能放你离开,你永远是我的,没有了你,我还如何活。
“嗯,祈蓦,我不会离开,绝不会的,我是你的王妃!”我怎么会离开你,祈蓦,再如何,你都是我的丈夫,我怎么样都是你的妻子。
“浅浅,搬来天遗阁!”
“……”
“浅浅,搬来天遗阁,好不好?”拥着倾昀,宁久信只是请求,他只要她在身边。
“好!好!祈蓦,我搬!”泪水无声,倾昀无力地伏在宁久信的胸口。
这样一对夫妻,他们幸福吗?他们将要食同锅,寝同被,他们总是相互依偎,他们太模范了。
“浅浅,你等我,我一定会带你离开!”段染尘望着天遗阁的方向,他心中早就痛地难受,没有一个男人可以看着心上人和其他男子在一起,他爱上了个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女子,他还没有能力去保护她。
“浅浅,为什么我会爱你?为什么?我最不该爱你,最不该呀!可是我既然爱了,你就不能逃,逃也逃不开!”
浅浅,如果可以选择,我不会让这样的感情左右我,我就算要选个女人来爱,也绝对不该是你,但命运总是弄人,他们把我们早就算计好了,为什么是你?浅浅,你以为我不痛?你的眼里,总以为我就是破坏者,你就是这样想我的,你从来不知道我的本心。
浅浅,你只看到我对你的攻占,你只看到我对你的伤害,你只看到我对你的强压,其他的,你都选择无视。
但你看宁久信就只有深情,伤怀,悲切,你对他已经付出了除了爱情外的一切。
浅浅呀,你可曾见到我的用心,我的爱意,你从来不了解我,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我?你爱的是不是真正的我?
浅浅,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爱宁久信,他甚至没有对你用心,他一点都不了解你,就如同现在你不了解我一样,那时的他到底有多爱你,你知道吗,你相信吗?而你更知道吗,那时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
我不是你们的破坏者,你们的问题早就在了,你以为没有我,你就会爱上宁久信?你只是会被他感动,你只是会被他宠到忘记自己。浅浅,你最需要的是一个平台,一个让你发挥的平台,你需要的是一个懂你,了解你,放你的男子。
你等我,我会给你这个平台,你也一定要为我放弃一切,浅浅,你只要为了我放弃,我就会给你相应的回报,浅浅,放弃才是重生,你要浴火,你要一个和你比肩的男子,我会给整个天下,但是你一定要信任我的爱,我不是宁久信,我会信任你,但是你也一定要信任,没有信任,就没有一切。
夜晚的宁久信只是想抱着倾昀入睡,他们是夫妻,这些要求本就正常,他拥着怀中馨香,觉得安心。
倾昀是个冷情的女子,她虽然疼惜宁久信,可是她也做不出什么热情,什么补偿。她只能尽好自己的本分,就如同她在书上看到过的那样,她让他拥着,她为他端茶送水,她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一切,她管好自己的心,她只做最对的事,她只说最对的话。
“浅浅,你的伤如何了?”宁久信拉过妻子,伸手锊起她的袖子,不带任何淫邪,只是关心,上面的痕迹淡了许多。
“幽篁的药很好,我自己也配合着在用生肌之露,无事的,不会有什么疤痕的!”
“嗯!”再次抚上倾昀的额头,宁久信发现那里已经好了,平了,虽然有些淡淡的粉红,但是应该不会有什么了,“今晚就是我父王的60诞辰,浅浅,你想不想去?”
“祈蓦,你去,我当然会去!这本来就是大事,你的父亲是我的公爹,怎么都该去的,我连礼物都准备好了!”最完美的笑容,在绝色的女子脸上绽放,倾昀很得体。
抚上倾昀的脸,宁久信落寞一笑,“好,那你准备一下!”
倾昀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宁久信总是喜欢搂着她,不管何处,他只要一看到她,就是拥着,有时紧,有时松,就是现在说完话了,还是不松开,他好像恋上了她作为抱枕的感觉了。
“祈蓦!”倾昀微微推了他一下,那怀抱松开了些,“你要不要看看,是什么礼物?”
“不必了,你选的东西一向很好,我很放心!”怀抱继续紧了一下。
又开始了,一直这样,倾昀只有顺从地俯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药香,闻着他的味道,天遗阁中,他们只是这样,无声地拥抱继续着没有暧昧的暧昧。
“浅浅……”宁久信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
“嗯?”倾昀从他怀中抬头,望向他的丈夫,看看他有什么想说的。
“浅浅!”宁久信的手再次抚上倾昀的脸,“我很想……”
睁大凤眸望着宁久信,他很想什么?
“我突然很想吻你,浅浅,可以吗?”
倾昀的凤眸里什么情绪都有,他是她的丈夫,从前的他对她想吻就吻,从不询问,把她按在水里,把她压在床上,他也是有权利这样干的,可是现在他要吻还会问,这样小心翼翼,她是不是个太坏的妻子了?
“还是不行吗?浅浅,没事,我……,现在你一直躲,我……,我只是问问,没事!”宁久信的怀抱不松,落寞的笑容还在继续。
倾昀的心开始抽痛,他是她的丈夫呀,他如何不可以,可是每次她都是本能地躲闪,她错了,“不,祈蓦,不是的,我不是的!”
“别勉强,浅浅,没事的!”轻轻拍了倾昀两下,以示安慰,宁久信便松开了怀抱,他要离开了,宫里还等着他。
望着丈夫离开,倾昀一遍遍地问自己,能不勉强吗?能吗?她一定要勉强,什么都随心所欲还成什么人了,她要是这样,她15岁那年就不会回到帝都,她既然选择了责任,就会承担,可是……,可是……,好难呀,要她心空的时候接受宁久信尚且困难,别说现在。
坐在书桌前,倾昀的眼泪没有留下,她给自己下了死命令,她是洛氏家主,她不是可以给内心一个可笑的感情打垮的女子,但是……
再抬头,她是洛氏历代最睿智的家主,从来智者淡然,枭雄冷静;智者无欲,枭雄无情。她洛倾昀选择成为智者。她也不会因为自己内心可笑的感情而委屈自己,如果那样更是失败,她要的从来简单也很多,她不是一个会被困住的女子,没有人可以困住她洛倾昀。
“倾昀,你这次受伤可急坏了老九,也急坏了孤王,你呀,该好好照顾自己,以后万不可再这样置自己于险地!”宁国主望着他的这个九儿媳,微微一个摇头,她为了救自家的妹妹,不惜亲身诱敌,这份亲情是王室最为缺乏的,这就是洛氏人,从来团结,从来让人羡慕的洛氏人。
“国主说的是,多谢公公关心,倾昀知道了!”魅紫华服,冠玉羊脂,挽纱轻扬,大长公主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