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这个宁国第一操乐人,恐怕云郡主要让位了!”七王子笑看云笑栖,再看对面的洛倾昀。
所有的臣子有些不明,他们的眼在这些王室成员的身上转来转去。
这次云笑栖起身了,她终还是成了笑话,慢慢地退下,她不会和七王子一起,她不会参与他们,给定国公主难看,因为这也是她的难看。
“哦,这倒是忘了,好像定国公主的琴技很得林国主的赏识呢!”
手一紧,倾昀觉出了身边人的愤怒,他握住了她的手,是如此的用力,现在已经不需要她来说话了。
“本殿的王妃自然是天下无双!”
这样一句话让王后气红了脸,可是旋即反应过来,“那便请九儿媳为自己公公奏一曲贺寿吧!”
这样的要求很合理,那是公公,是丈夫的父亲。
“实在对不起王后,王妃日前为本殿奏曲,弄伤了手,实在弹不了!”九王子手一勾,清泠的女子便倒入了他的怀,撞上了他胸前的玉石,他充满寒意的眸子扫向王后,一瞥之后,成功见到那不懂事的女人颤抖了身,然后他又看向宁国国主,“父王要是想听倾昀弹琴,改日让她进宫,为父王单独弹奏好了!”
“呵呵,好,早就听说倾昀你,才艺傲人,改日一定要听听看!”
“是!”倾昀柔顺一低头。
洛尧缜看着对面的姐姐,她很单薄呢!
刚才硬生生地倒入宁久信的怀,倾昀的额头又撞到了,锤骨的痛再次传来,那纱布只缠绕了一层,十分单薄,现在她痛得有些冷汗溢出,但是不能出声,她不能出声,在这里,那么多人,她不能说什么。
圣镜缘看着这个女子的动作,他很清楚她伤在何处,他更清楚那个力度会让她再次受创,那个伤口本就不轻,可是能怎么办,他也没办法。
宫宴后来就进行地很顺畅了,慢慢地就是尾声,大家先是恭送了宁国主和王后离开,也就要纷纷散开了。
倾昀身体有些虚弱,她的伤口裂开了,她知道,不过还好她包扎地好好的,没人可以发现。
“思思!”倾昀唤了妹妹到角落。
“何事,大姐?”扶着腰,挺着肚子,洛宓乔慢慢地走了过来。
“今天是爹还有我娘的忌日,如果可以,你和尧缜要不要陪我一起去祭拜!爹娘会高兴看到我们的!”
洛宓乔抬头看向那个大姐,她立马握住了她的手,“大姐,我去喊二哥,我们一起,我再去把子睦一起叫来,大姐,你等我!”
还要叫他?那我是不是也该叫宁久信?倾昀在心底微微地问自己,她垂眸暗思。
“长公主,夜寒露重,早点回去休息吧!”圣镜缘望着这个发呆的女子,他实在不明白,她发什么呆。
“多谢国师关心!倾昀明白!”淡淡一个颔首,倾昀就往外走,她还是去喊宁久信吧,爹娘也会高兴看到他的。
宁久信在廊下和段染尘说话,他已经等地不太高兴了。
“祈蓦……”
“回去吧!”宁久信没有等倾昀说完,他便急急打断。
“今天是洛相夫妇的忌日,公主是想去祭拜吧,时辰也快到了!”段染尘在一旁淡淡地插嘴,他注意到这个女子再次变得灰暗,变得迷蒙,他知道她一定不会忘了父母,他更知道她在等时间。
宁久信愣了一下,他也看向倾昀,这个女子笑地很美,很假,“是呢,我们要去祭拜!”
“祈蓦,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美丽的女子抬头,夜光中她的发饰十分耀目。
他忘了,倒是皓苍……,宁久信心里有种奇怪的情绪开始升腾。
“姐姐,姐夫,我们走吧!”洛宓乔右手拖着丈夫,左边是她的哥哥。
“殿下去吗?”倾昀依然笑,她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过。
“善!”
延庆湖畔。
“大姐,我们就在这里祭奠爹和大夫人吗?”洛宓乔还有洛尧缜有些莫名。
“嗯,不必在乎形式,爹娘都不是拘礼的人儿,该有的祭礼洛家祠堂里,大哥都会做的,我们尽尽心意就好!”倾昀手抓一把土抛向湖面。
“爹,娘,你们放心吧,我们都很好,很好!”
其他人也纷纷效法,可是不得不说,这场祭祀没什么意思,其他人心里嘀咕,这样的祭祀,没有祭品,没有香烛,没有跪拜,大概也就这个奇怪的洛女做得出。
祭拜完就是回府了。
只是这个夜晚,当倾昀沐浴完,就准备回来换药休息时,就发现了宁久信,那个人在她的床上等着她。
他们之间相视一眼,倾昀就知道了自己的心,她还是接受不了呢,淡淡地走过,“殿下!”
“上来!”宁久信眼皮都不抬。
倾昀不知道自己可以退到哪一步,但是现在她抚上自己的额头,很痛,可是越痛她越清醒,她就越能忍。
“为何离我那么远?那么不愿意碰我?那么想推我入其他女人的怀?浅浅,你很高兴是不是?”强行拉了倾昀入怀,宁久信恨恨地。
“不,我不高兴!”
“……”
“我只是说,如果你要,我会同意,如果你要,宁久信,我都会同意,我可以退的,我都会退!”倾昀还能说什么。
“睡吧!”
可是我还没换药,但是……,她真的不想让他看见,“祈蓦,你能不能去天遗阁睡?”
“……”
“如果我一定要留下呢?如果浅浅,我不止要留下,还想要你呢?你知道的,你反抗不过,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以为你可以赶我了?”宁久信笑地讽刺,她居然开始赶他了,曾经她就算再不甘不愿,也会闭上眼,努力去适应,可是现在算什么,算什么?
“你不走是吗?那我走好了!”我还要去包扎,我不想留下什么难看的疤痕,伤口已经破开。
“不必了!”宁久信奋而起身,望着那个一直低头的女子,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厌恶,“浅浅,其实你……,你从不曾说过今日是什么日子,你知道我这段时间忙,本来这种事就该是妻子提醒丈夫,你却一句话都不说,不然我不会让你去什么宴会,我会为你准备好一切,可是你总是忘记我。”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就算你忘记我,我还是在想,是你太伤心了,才会这样,我还是想来抱着你,我还是想着在今晚来安慰你,我怕你一个人时会哭,记得你父母逝去的那个晚上,你躲在你哥哥的怀里哭,我想今夜至少,在你哭的时候,可以在我的怀里,可是浅浅,你好绝情……,你要赶我是吗?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洛倾昀,你说,我还怎么爱你?洛倾昀,我多么想不要再爱了!”
宁久信他一面说,一面穿衣离开,他没有发现,倾昀的额头又开始滴血了。
倾昀微微侧开头,她一声不吭,她错了吧,她对不起宁久信!她让他伤心,可是她该怎么办?她该向谁去说?他还是走了,他没有多看她一眼,她的床上已经汇聚了血色,倾昀的伤口只有一个人舔,而宁久信……,他的伤口是不是也是一个人在消化?
很多人发现,长公主现在换了发型,虽然她经常换,可是现在的贴发倒是更妩媚了些,九王府里的侍妾们纷纷效法,外面的命妇们也在效法,那场宫宴,绝色凤华的公主让整个宁国的贵族沸腾了,大长公主的一切又再次成了这个宁国贵妇们打扮的风向标。
“公主,殿下让老奴来通知!明日就是春狩,各国使臣都要过去,望长公主做好准备!”顾全很尽责地做了他们殿下的传声筒。
“善!”手里捧着圣镜缘送来的书,倾昀很淡然,额头上的伤口还没好,她这次撞地真够重的。
“小姐,你的骑马装都旧了,怎么才通知呀,害你都没时间弄新的!”心媚撇嘴,小姐从来都是最美的,穿戴都要最好的,这个谁不知道。
“没事,就算是以前的,一样艳冠群芳!”倾昀继续翻书,圣镜缘送来的书的确不错。
噗,无语了,不愧是她们小姐,够不要脸,够直白,但是也够坦率,她家小姐侧骑正骑哪样不是天下无双,穿上骑马装,执起小马鞭,那身段,那种气势,谁敢不服,哼,心媚想想就开心。
“小姐,明天带我去吧!”小丫头眨了眨眼,有点哀求,有点撒娇。
“不行!”
“啊,为什么?”心媚很不服。
“你刚刚成亲,万一你有个闪失,不好向你夫君交代,而且新婚嘛,万一你已经身怀六甲了,只是没诊出来,我带你去跑马,岂不害了你,所以你给我在家呆着!”
哦,心媚脸红了,红地透透地,她已经知道,小姐身上以前不是发疹子,都是某人化身禽兽时干的兽行,不过现在,她实在害羞,一代小魔女落荒而逃,逃了还不忘说,“小姐,你坏!”
“哈哈哈哈!”倾昀笑地高兴,她的生活里还是有许多乐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