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温柔的吻,段染尘第一次落向了倾昀的颈项间,他是爱她的,可是为何她要有这样的负担。
“你知道你像什么吗?”凉凉的声音,倾昀身虽无力,心却清明,这一个吻已是极限,她不可以再放纵自己。
“什么?’段染尘抬头,望着倾昀,他并没有压在她的身上,他很怕弄疼她。
“你这样的,在我曾经呆过的一个地方,被叫做第三者,是最无耻的人,就算以爱为名,还是无耻,你明知道我是宁久信的妻子,还要来纠缠,段染尘,这就是破坏者,如果没有你,我会和宁久信日久生情,如果没有你,我会和他白首不相离,可是你却生生地破坏了,你这样的人就是第三者,而我,就是最可耻的****!段染尘,你知不知道,你每碰我一次,我心里都痛!我心痛到连我自己都莫名,扼腕难抑,可是不要了,算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了!”
所有的激情被这句话浇灭,段染尘放开了倾昀,他站起了身,“浅浅,你对我有爱吗?”他很认真,他想知道答案,这样一个清冷的女子,她爱他吗?
从床上直起身,坐在床边,倾昀的泪开始渐渐地止住,“你想听什么?”
段染尘一把抓住倾昀,把她整个提了起来,他扶住她娇弱的双肩,“告诉我,浅浅,你爱我吗?这个很重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有些嘶声力竭,倾昀不知道,她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心好痛!段染尘,我的心好痛!你碰我一次,她就痛一次,你弹琴,她也会痛!不要了,不要再这样了,我要爱上宁久信,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对于倾昀来说,说出这样的话已经不容易了。
段染尘拥着她颤抖的身体,他当然也知道不容易,“浅浅,你知道吗?我爱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但肯定不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但是,浅浅,我爱你。大概就是在宁国的时候,你的聪慧,你的一切,你的笑容,可我是傻瓜,我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我更不知道我爱你,后来的一切慢慢让我明白,可是哪有如何呢,浅浅,我不知道怎么对你,我只是想告诉你,爱情有很多种,我或许不是最好的,可是我爱你!浅浅,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一次,你一定要相信,不管如何,不管发生什么,我爱你,永远不会变!”
倾昀在段染尘的怀中,她哭地伤心,她不要知道,她不要知道!
“浅浅,还记得吗?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所以,既然你难受,你有负担,我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再这样让你不舒服!浅浅,我爱你!”这是段染尘的承诺,他答应了。
倾昀没有想到她答应地如此诚恳,抬起眼望着他,她泪眼迷蒙中,是对他的诀别,可是……
“但是浅浅……”段染尘温柔地为倾昀拭泪,“我答应你,是因为我爱你,也是因为你……,你也爱我!”
这句话让倾昀有些楞!她的眼泪被他温柔地拭去。
“浅浅,别想不爱我!你是我的!我答应你,是因为你是我的!你记得,一定只能爱我!”
这一夜,倾昀被段染尘弄得莫名,这一夜,倾昀经历了太多,她从来不曾经历过的感情。她不知道最后段染尘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终究是答应了,他不会再来打扰她了,她可以好好地去爱宁久信了。
这一夜的倾昀终究是没有弄懂,段染尘的霸道,他要她整颗爱人的心,她的心里只能是他!
静静地拥抱,段染尘在心中下了决定,浅浅,只要你爱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不放弃原则的事,我会满足你的一切不违背原则的愿望,我什么都可以为了你去做,但是你一定要爱我!你可知道,我对你的爱丝毫不比其他人差!
这一夜,段染尘答应了倾昀后,他便离开了,屋门外的男子勾起了最黑暗的笑容,浅浅,我答应你不再这样吻你,靠近你!可是我永远不会放弃你,既然你有负担,你有宁久信这个负担,那么我帮你,我帮你搬开这个负担,浅浅,等着!
一辆简朴无华的马车行在官道上,赶车的是个青年男子,他之侧坐着个中年女子,两人都是一脸冷肃。
华姬的整个心依然在悬着,她一直挂念着小姐,车中的小姐一直不怎么说话,她到底怎么了?
倾昀在马车里,默默地发呆,她捂着心口,想着很多往事,她终于明白,原来那个人早在很久前就开始试着敲开她的心门了,而她居然一直都不知道,任由他以那种大摇大摆的方式闯入。
她的心里大概早就有了那个人,最初只是一点点的感动,一点点的不平,一点点的好奇,直到现在,她自己都说不清了,他们之间算不算爱?可是她为什么那么笨,倾昀不想流泪,她如果可以早点知道,或许就可以早点抽身,不会弄到现在的地步,如果早点知道,她可以在和宁久信出游的时候,就去努力爱他,那个时候的她是可以爱上的,那个时候的她的心还算空。
现在华然城就在眼前,她马上就可以回到丈夫的身边,但是为什么想到这“丈夫”两个字,她的心有着不可抑制的奇怪情绪。可是……,宁久信,你记得要等我,我会做好的,我从来清淡,就算变了又如何,我可以纠正的,我从来无情,什么都没办法让我改变。
“小姐,前方就是华然城!”
……,继续无声。
华姬叹了口气,“小姐,要不要属下去通知殿下?”
……,“不用!”清冷到让人心悸的声音,在这初秋里显得更加摄人。
“小姐,让殿下来接您吧,这样才好呀!殿下也会高兴的!”华姬想劝。
“华姨,你什么时候学会自作主张了?”冷漠到能冻死人的声音,直直让人打冷战。
一句话堵上了华姬的口,让墨雪微微侧目,小姐说的没错,今日的华姬是逾越了,她华姬不是九王子的亲信,她是小姐的追随者才对。
马车继续行着,倾昀的眼皮未抬,“华姨,进来下!”
“小姐!”
“华姨,我们就此分别吧!”倾昀依然那个样子,她的声音极度无情。
华姬看着倾昀,多年相知,知道小姐做了决定,不好反驳,而且她知道小姐从来只是外在很冷,她的内在……,天下大概没有比她更好更心善的女子了,“诺!”
“华姨!”倾昀抬眼望着那个女子,她眼中的担心她从来明白,她只是在自己的情事上才会迟钝,对于其他东西,她一向可以看得分明,“有些事,不需要说的,就不用说了,免得我大哥心烦!”
小姐明白?华姬愣了下又了然了起来,她都知道!是呢,她是小姐,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么……,“属下知道了!”
“嗯,去吧,去我大哥那里吧!”淡淡地闭眼,倾昀以后要过平淡的日子了。
“小姐!前面就是王府!不知道小姐作何打算?”墨雪很忠心,也很明白地询问,他从来知道自家小姐的主意大。
“没打算!回府!”
“诺!”
墨雪一路把车行驶到九王府,门口两个奴才一见到墨雪便认了出来,打着哈哈就上来了,“这不是墨雪大哥吗?你怎么回来了?这是……?”他们两个一面说,一面往车子瞟,还朝着墨雪努嘴,希望他透点消息。
墨雪一身冷肃,他半句话不多,放好踏脚凳,“小姐请!”恭敬侧身,他从来如此,就等小姐下车。
倾昀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她还有什么好说的,这里到“家”了!打帘下车,望着那门口的石狮,她离开了大概有一年,现在又回来了,曾记得她十岁那年回到帝都,望着家门有股淡淡的熟悉,可是现在……,她半点悸动都没有。
莲步轻抬,她一身素淡,并无什么装饰,根本看不出什么长公主风范,反正大家都知道她了,还装什么,而那两个奴才也自然知道这是谁,他们半句话不敢多,只是恭敬侍立,大气不敢出,现在宁都华然可是把这个公主可传神了,这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起的。
随着倾昀的踏入,所有人全部紧绷,根本没有敢放肆的,看到倾昀就不敢动,只是紧张地跪在一边,连个通报的都没有,大管家顾全根本没有得到主母回府的消息,他尤在梦中。
倾昀她就算没有华服,可长公主的气势不会变,长公主的步子不会改,她看到了这些仆役的架势,心中一阵冷笑,见她就像见活鬼吗?有那么可怕吗?
现在不是上朝时间,宁久信应该在府中,倾昀也不停留,她一路往正厅行去,她回家了,既然仆人不顶用,那么她句自己去,还是先必要和丈夫说一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