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样半真半假的话,很是属于洛凭歆的风格,可是倾昀这次就是觉得他很陌生,那双眼再没有了什么温度,比之从前好像连半分真都没有了,这个族兄呀,倾昀心中暗自叹息,她的身子再次晃了两晃,身后洛子悟马上扶住,而后宁久信冲了上来,“浅浅,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只是觉得胸口好闷,头有点晕!”倾昀捂着心口。
“哦,浅浅姐,你是不是怀孕了?”洛静只是看自家嫂子怀孕时就有点这般模样。
“什么?”倾昀和宁久信同时高声一呼,这怎么可能?
“哦,不是吗?”洛静吐了吐舌头。
宁久信也无语,她怎么会怀孕,不过太过娇弱了。
“祈蓦,我……”倾昀现在被宁久信扶住,可是她觉得天旋地转,好像有点支持不住了。
“怎么了,浅浅。”不对劲,今日的倾昀不对劲。
“祈蓦,我……,我好不舒服,你带我……回去!”说完这句话,倾昀眼前一黑。
“浅浅……”宁久信被倾昀这样吓住了,他立刻将她打横抱起,奔向马车。
城楼之下的其他人,也都被吓住了,听说这个女子身体极差,果然不假。
在郡守府,倾昀的闺房内,现在漩无双很静气地在为倾昀把脉,宁久信就守在一旁,半响之后,漩无双将手移开了。
“如何?”
“哎,思虑过重,郁结于心,不过没事,将养个几日就好了!”漩无双摇头,这个女子呀,有什么那么郁结吗?有什么那么担心吗?把自己好好的身体弄得如此虚弱。
“没什么问题吧?”
“放心吧,没事的!但是静气很重要,让她不要乱操心!”漩无双站了起来,“殿下,我先去为倾昀开药了!”
“嗯,没事就好,我和你一起出去吧!”宁久信也站了起来,“心媚,你好好照顾浅浅!”
“嗯,知道了,殿下!”心媚自然会不遗余力地照顾自家的小姐。
倾昀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东西灌入了口中,伸出舌来舔了一下,居然是苦的,那是药!还是非常苦的药。
她不要喝药!她没病!神智好像有些清晰了,她推拒喝药,禁闭了牙关,但其实她还是全身无力,根本睁不开眼,她很累,头依然很晕,完全辨不清什么,耳朵里似乎一直在轰鸣,什么声音都听不清。
忽然模糊间,那药再次灌入了她的口,不过这次却吐不出去,因为那是一个人人哺给她的,那人硬生生地用舌撬开她的唇齿,一大口药汁灌了进来,真的很苦呢。一口又一口,苦地她想哭,嘴里的半丝味觉都没有了。倾昀忍不住再伸出舌去舔一口,想把嘴唇上的苦味都吞下,都吞尽,不然太难受了。
头顶上有一个好听的男子声音突然一凛,“浅浅,你这个磨人的妖精!”
这是谁?谁在说话?她不知道,只是很熟悉,但是哪个混蛋那么大胆敢叫她的闺名?敢骂她妖精?
这次口中再无药汁哺入,只有一条灵舌撬开她的唇,然后闯入,倾昀的神智真的不清,要是清醒,她绝不会这样。可是现在她再次伸出舌舔了那入侵者一下,一样是苦的,还是药味,她一点都不喜欢。但现在,她舔完以后,想再退回去就难了,那个人根本不管她是不是病了,身体被抱紧,开始了另一种攻占。
倾昀终于知道这是谁了,除了宁久信还有谁,满身的药香,浑身的药味,心中暗骂,你这个色鬼,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我。
那人的双手攀上了她的脖子,在她的脖子处长久地流连,让倾昀觉得宁久信是不是要掐死她,而趁着那人的舌离开了她的唇,继续去啃咬她的耳垂时,她嘤咛出声,“不要,祈蓦,不要!”
可是那人却不想放过她,从她的唇到她的耳垂,再从她的耳垂到她的唇,那人就在这两处不住地索取,倾昀只觉得口中的苦味好像淡了,都被吞尽了,而她被那人直吻地,有股压不住地低吟溢出口,平生第一次,她开始了生涩的回应,心中道:祈蓦,你是爱我的对吗?
那人感受到她的回应,越发痴缠,可是除了她的唇,就不在侵犯其他了,半点都没有,倾昀明白,宁久信要等回到宁国才会和她正式圆房。她的心很安,那人的吻让她的心很安,她再一次相信,宁久信是真心爱她的,不舍得欺负她分毫,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慢慢放开她,而她实在脱力,再次沉沉睡去。
宁久信进到这个屋子后,就看到倾昀眼带迷乱,半靠在床榻上,青丝洒肩,柔柔弱弱。
“浅浅,怎么坐起来了?”宁久信也来到了床边。
“不舒服?头痛,起来漱口洗了把脸,才舒服了些!”倾昀微微撇了脸,想到刚才她对宁久信的回应,总有些不好意思。
“你就是怪癖多,幽篁说你郁结于心,你倒是和我说说,你郁结个什么?”宁久信掰过倾昀的脸,捧在手心中,如同珍宝。
“是幽篁说的?祈蓦,你和幽篁商量下,给我开的药能不能不要那么苦?我好怕苦!”倾昀苦了一张脸。
“你这个小笨蛋,你以为我不怕苦?良药哪有不苦的,再怕也得喝!”宁久信放下了手,把倾昀搂到了怀中,“浅浅,你好好休息,这几个月你大概太累了,从我们打倭寇开始,你就没少操心吧,心放宽一点!”
“嗯!”倾昀只有答应,她实在是累了,宁久信说的没错,她一直没少操心,的确够郁结的。
“你好好休息,记住不准在想其他的!”宁久信把倾昀拉出了怀抱,按她躺下,眼光落在了她微敞的脖颈处,那里应该说都是他的“杰作”,眸光微微暗了下,在某处红痕上落下一吻,“浅浅,怎么那么多印记红肿,昨夜是不是弄痛你了,我记得没有怎么用力,你怎么这样娇弱?”
倾昀一听,那脸就是一红,没怎么用力?别说这里,就是她的手腕上也都是红印,他宁久信是练武之人,手劲多大大概自己都不知道。
“好了,别咬牙了,下次我再轻一点!”暧昧的话语吐出。
倾昀的脸更红了,还有下次?祈蓦,你真是……
宁久信看倾昀脸红的模样,就很高兴,吩咐她好好休息完,他便踏了出去。
而估计了宁久信走远了后,倾昀的眉一凝,就坐了起来,“心媚!”
“小姐!”
“有人来看我吗?”
“殿下!”
“你废话!”倾昀无语,她的这个丫头呀,“放出消息,就说我病重,有什么人来探望,都可以,但是记得先禀报,我要删选着见人!”
“小姐又要装病呀!”心媚笑着凑近倾昀,“哎,小姐,你是不是到了这里水土不服呀,你脖子上都是什么呀?我看你刚到宁国时也长这些东西,想不到现在又开始了!”
倾昀无语,小丫头到底眼嫩,什么都不懂,也没有伺候过已婚妇人,在洛府里她哥哥弟弟身边都没有女人,她的丫鬟们可谓从未见识过什么“吻痕”,什么都不懂是正常的,自己也不好解释什么。
“快点去!”倾昀只有出声提醒。
“诺!”去就去嘛,小姐嫁人了就变怪了。
“去把墨雪叫进来!”
“诺!”心媚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墨雪便进来了,“小姐!”
“墨雪,你去通知一下洛子悟,今晚族会照旧,不过地方换了,就在我的闺房内,你让他们以探病为名,找个时间过来,千万切记,一切要自然!”
“诺!”
待墨雪也出去后,倾昀支撑着下了床,对着水镜,她又一次感觉自己成了病美人,本来就累,思虑也重,昨夜先是跳舞,后来又和宁久信……,大概是着凉了,再加上今早被文炫气上了心,再灌下热酒,自然就爆发了。
现在倒影出的这个面色惨淡,让人怜惜的女子会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大长公主吗?怎么都不像呢?
倾昀病重的消息传出,一个个的探视者都来了,她有些见有些不见,晚上的时候,她的族叔并族兄一起来了,倾昀堂而皇之地开了一次小型族会,在床榻上躺着,布置了些重要事宜,主要就是说了怎么和七皇子还有林御玦周旋的事,另外和谈的地点也要慎重选择。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日,七皇子冷攸幸还有国师圣镜缘也一起来探视,怎么说都是在洛家封地,大长公主病了,他们也应该来,其实昨日七皇子就想来了,不过被些琐事拖累着,而且他对倾昀有些心有余悸,曾经的他也不是一直对她探病,而不得见吗?
但今日七皇子还是来了,拖了圣镜缘一起,他想这样,这个女子也不太好意思拒绝吧。倾昀呢,很给面子地让他们进来探视了。
可是等七皇子踏进这偏厅一看,心里就有些空,因为那个林御玦也在,洛静也在,倾昀还是面罩轻纱,坐在椅子上,人有些斜,显得疲弱了些。不过这偏厅还是间待客厅,不算小,他们一进去,人也不算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