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颜在万都的部署一朝而发,成功拉下了矫诏的七王子,只是现在万国内斗频多,万回影终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能力不够,纵然莫颜为他拼了一身,也没能帮他登位。但万国现在也没有一个王子登上王位,王位空虚,5位王子联合执政,全在胶着状态,一切只等帝都批示。
回过来再说文炫,他怎么会没死,还胜了呢?因为虽然他那“无情”的妻族——洛氏,见死不救,可是有人愿意救他,万国东方氏举所有亲兵襄助九王子。要说这东方氏乃是万国之内有名的氏族大家,有了他们,自然如虎添翼。
这雪中送炭,谁人不要,万炫影本来已是将死之人,得到东方氏的力量,根本就是如在梦中,所以雪中送炭后,便是锦上添花,九王子万炫影已经娶了东方家族最美艳的女儿——东方晴雪为正妻,他们英雄美人,联手攻打江山。
消息传来,思思只是笑了笑,“他没事便好!比起他的安全,我其他的都可以不在意!”
不明万炫影何人的外人们都争相传诵这对英雄美人,可他们知道吗,这是捅在洛氏姐妹心上的刀,带着血肉,却喊不出痛。
“取本宫七凤长公主朝服!”倾昀朝身后吩咐,这身朝服,她自带来宁国便没有穿过,可是今日,她必须要穿上了。
正红朝服加身,七彩凤冠覆于额上,面上彩凤面纱,倾昀乘坐宁久信的马车在早朝时间刚一过,就朝王宫进发。
王宫之前,跪着的是云笑栖,她已经跪了整整两天一夜,谁劝都不起来,势要国主答应她的要求,可是国主如何会理她,连段染尘都没有办法,已经焦头烂额。
倾昀的眼扫了云笑栖一下,便移开了。现在,她长长的十六幅裙摆拖曳在身后,浑身傲气集聚,让她看上去凛然不可侵犯,她脚步沉稳,她是熙朝独一无二的定国德沛大长公主,腰间盘龙祥云缠金玉佩,傲世凤华,锐不可当。
云笑栖恍惚间也看到了倾昀,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曙光,她有无数的话要拜托倾昀,却一句都没有说出来,她已经虚脱了,在看到希望后便晕了过去。
一步两步,嘉鸣殿就在前方,金阶之长,象征了无上的权利。
突然间长矛交错,“止步!”
两旁侍卫,绝不容许女子在上朝时分,闯入这男子的权利阵营。
倾昀凤眸中精光闪射,在两名侍卫面上扫过,她不怒而威,天生的贵气,雍容的打扮,一身骄傲,眼带厉光。那两名侍卫,明显已经出现了惧色,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女子。
“还不快退下!这是大长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容尔等放肆!”可琪的声音含着坚定威势,一个侍女已然如此,别说她的主人。
终于长矛放下,倾昀不发一言,一人独自上前,可琪没有了再前进的资格,后面的路要她来走。
宁国的宫室比起豊平帝都的,不算繁华复杂,却隐有霸气,踩着脚下的雕龙祥凤,倾昀不会怕,她要做的事,从来不会胆怯,晨曦的第一抹光华在她的身上渡金,洛府倾昀已经站在了嘉鸣殿前。
“启奏王上,九王子至今生死不明,我宁国万不可与和国再起冲突,不然后果堪危呀!”
“王上,以九殿下之能尚且败北,如今议和方是良策!”
“对,战事一起,危及四方,和才是保全之道!”
倾昀听着里面的话语,她慢慢地,大气井然地往里踏,每一步都是贵女气质,每一步都是皇室威仪。
“诸位大人说的真好!”
清泠泠的女声,却无波高贵,让一众王臣还有那金座上的宁国国主望殿门看去。
“站住!你是何人?居然敢擅闯嘉鸣殿,这嘉鸣殿也是你一介妇人可以闯的吗?”一个苍老的声音,显示了这是个老学究。
“一介妇人?一个二品言官居然不认得本宫长公主朝服?对本宫出言质疑?这便是你们的尊卑上下?”倾昀清扫那人一眼,黑色的朝服,这里一品官和二品官都是黑色朝服,只是绣纹不同,倾昀一眼便知他的身份。
“这?就算是长公主殿下,也不可擅闯朝殿,朝殿议政之所在,女子怎么闯,难道长公主一介女流也想妄论国事吗?”
“呵呵!”倾昀冷笑,“长公主不可入金殿?礼官何在?”倾昀一声暴喝,皇室子弟也难及她万一之气势。
“在!”一人已经不自主地出声应答了。
“回答本宫,在我熙朝,可有女子踏金殿?”
“有!太后之尊是为孝,皇后之尊是为敬,长公主之尊是为义!”
“很好!”倾昀不再看那两旁的人,她直直上前,对着宁国主一个颔首,却不是施礼,“国主,德沛不请自来,实乃为九王子请命,请国主发兵救援九王子!”
这宁国主尚未开口,又有一个老臣出列,对着倾昀先是一个施礼,“臣吏部尚书耿天路有事请教大长公主!”
倾昀知道今日不好对付,不然段染尘不会那么着急,他已经请命多次,皆被驳回,现在半点办法都没有,云笑栖已经跪在宫门外,请求了两日一夜,这些臣子就是不肯松口。“请讲!”
“大长公主,从来女子坐金殿,皆是国有危难之时,现在长公主凭何而来?”
“凭何?就凭诸位要降要和,欲不战而屈,这样我宁国国威何在,我宁国妇孺还能仗着诸位男儿的佑护吗?现在不是危难吗?”
“你……”那名老者无话了。
倾昀再次对着上座,“国主,德沛请国主发兵,驰援九殿下!”
这次那宁国国主依然没有开口。
“大长公主,就算您有资格站上这嘉鸣殿,可是你一个女子,你懂什么叫治国之道吗?微臣明白,大长公主救夫心切,可是长公主,这派兵不是儿戏,您能保证我们便一定能赢,一定能救回九王子吗?您这样,岂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而送我宁国之兵前去败亡?”
“一派胡言!”倾昀面罩轻纱,声色俱厉,“想不到我宁国朝堂居然都是一群鼠目寸光的迂腐短浅之人,实在可悲可叹!”
“你,你……”那人被倾昀骂了,可是碍着身份不敢回嘴,却也气地不轻。
“和国者,乌合之众,蛮夷之寇,他们国小内乱,却敢妄自南下,他们凭什么,凭的就是如尔等这般贪生怕死的小人而已,运城守将他不战而降,自献城池,连半点消息都不传至宁都,使得倭寇逞凶,百姓流离。九王子以区区一万兵马抵抗运城倭寇20万之众,已有足足2月,而今他大功未成,生死未卜,尔等又想献城乞命,这到底是什么道理,本宫来问你,你到底是这熙朝的巍峨男儿,还是失了脊梁骨的懦夫?”
倾昀步步逼近,她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现在定是目露凶光,蛮女之名,再现宁都。
那个人被倾昀逼地一下子栽倒在地,不知何辩。
“殿上诸君怕了那倭寇奸贼,德沛不怕,国主,德沛再请,发兵驰援九殿下,九殿下定然会不负国主所望!”
“公主,你说的都对,我们的确不可献城,但发兵不是儿戏,怎可轻言,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说话的是七王子,倾昀知道,除了一众懦夫,他们是当真怕了那和国,不愿发兵,只想求和,从而坐享太平外,七王子他们这些权臣都是想宁久信死,他们故意拖延,就是想他死了后再发兵。这如何可以,别说宁久信他这次抗击外侮无错,就算他真的坏到极点,也不该由他们这些家人来这样害他。
“从长计议,七殿下,九王子从接到战报,到发兵,只用了10日点兵,七殿下不会不知道兵贵神速吧!”
“公主说的是,所以,九弟败了,败到现在生死未卜,这就是他太过轻敌,太过草率的原因!”
这七王子的话语一落,就引得许多人纷纷附和,倾昀对他们气结,全是懦夫,全是弄臣。
“王上,臣以为大长公主说的对,兵贵神速,九殿下是为了我宁国而出,我们怎可坐视不理!”一个王臣终于挺身而出。
“王主簿,你一个小小6品主簿,怎么会懂这兵法,用兵之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我们怎可如妇人一般,只讲感情!”七王子的话如毒蛇一般直击倾昀。
“王上,臣以为大长公主言之有理,和国不足惧,这次九殿下只是未得兵情,陷入敌阵,但是九殿下以一万之兵钳制对方20万兵力2个月之久,已是绝大的胜利,我们应该乘胜出击,配合九殿下,扬我宁国之威!”说话的是段染尘,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劝,现在有了倾昀,底气更足。
“皓苍,此言差矣,九弟他带走了我宁国最精锐的兵力,如今,我们上哪里去找那样好的一万人出来,总不能派陆兵去打水战吧!此一时彼一时,我们不是不救,而是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