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我今日没空和你磨!”倾昀擦了下泪,她的理智回来了,她知道宁久信没有错,她是他的王妃,她不能那么关心外人。
“好了,别哭了,美人含泪,确实别有风味,可是你这样,水也太多了些。那林御玦能得你如此,也不枉了。”
“你胡说什么!”倾昀强自辩驳。
“你敢说你对他无爱?”宁久信打死也不信。
“你放心,我对他,绝不像你对云笑栖!”倾昀的确无爱。
宁久信再次一把搂过倾昀,抬起倾昀的脸,低低的声音吐出,“浅浅,那你告诉我,你为谁而哭。”说完后,他的唇贴上倾昀的脸,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如此温柔怜惜,仿佛催眠一般,能打垮人的意志,特别在这样的时刻,女人从来需要倾诉。
“我为我自己而哭,也为云笑栖而哭,你真薄情!”
“我如何薄情了?”宁久信贴着倾昀,语气也开始冷了下来。
“你可以不爱我,可是照样对我做着这么亲密的事,你可以爱着云笑栖,可是照样伤害着他,你,宁久信,你比起林御玦差太多!”
“是吗?公主觉得亲密了?”宁久信再次掰正倾昀的头,“可是你不要忘了,我们更亲密都有过。”宁久信恼怒,她居然说自己比不上林御玦。
“你给我走开!”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装,倾昀一把推开宁久信,对着外面喊,“泠语,送客!”
“洛倾昀,你不要忘记自己是九王子妃!”交代完,宁久信大步流星,他其实内心何尝不愤怒。
夜晚的九王子府,如此静谧,栖临轩中,一对男女并立。
“笑栖……”,宁久信望着面前的女子,她如此真挚。
“九殿下,我不会离开宁国的。”云笑栖的眼泪抑制不住,可是她明明不想哭的。
宁久信看着她,这个女子是第一个打动他的,因为她的爱真,她的情切,她从不是虚伪的女子。
“笑栖,我……,在宁国,我没有选择。”
“殿下,笑栖要的从来不是这些,从来不是,你知道的。”
沉默,因为宁久信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把笑栖要的给她。
“如果不行,笑栖也不强求,可是殿下,我云笑栖只求一个明明白白。”云笑栖抬头看宁久信。
“笑栖,我不会娶你,永远不会了,如果不能娶你为正妃,那我就不会再耽误你,你适合更好的,不管我的心如何,笑栖,你值得更好的。”
“殿下,笑栖的心,笑栖自己做主,不需要别人置喙,但是笑栖只为殿下的心,可愿为笑栖而跳。”
“笑栖,你何苦?”这样的云笑栖是让人震动的,宁久信可以说从未见过,她可以为自己坚持地东西而抛弃一切,她从不是个做作的女子,远胜于他见过的所有女子。
“笑栖明白了!”云笑栖惨笑,原来连一个承诺都不肯给,可是她不悔,因为爱上宁久信是她云笑栖的选择,与别人无关,她今日断弦,注定伤情。
云笑栖走了,宁久信就这样看着她,没有去拉,他不想耽误她。
“祈蓦!”身后的声音传来,让宁久信转头。
“皓苍!”宁久信的落寞再次显现。
“今日的事你怎么看?”
“什么事?”宁久信寂寥一笑。
“聪明如你,何必装傻,这林御玦还住在府中,你就放心?”段染尘挑眉。
“他们有情?”宁久信皱了皱眉,看向段染尘,希望这个花中圣手,能给他答案。
“当然有情,还不少呢,就不知道是什么情了。”段染尘笑地诡异。
“林御玦这次恐怕是没想到吧!”宁久信往外走,这里是禁地,不会有什么人,除了他和段染尘。
“的确没想到,就说他把女人看得太重,却原来就是这个女人,这个洛倾昀给他种了毒,这毒还下地不轻呢,祈蓦,你赚了,有了这个女人在你这里,那么他肯定愿意给你很多好处!”段染尘笑,他从来是个讲求利益的人。
“会吗?不是兵戎相见吗?”两个男人,当中横着一个女人,会发生什么。
“除非他不想要这个王位,除非他真的不爱江山爱美人!”
“你觉得他像吗?”连血都呕了,不纳半女,这个长殿下。
“像!可惜了,那个美人确是个石头铸成的,她是不会和那个长殿下走的,你放心,她洛倾昀绝不会给你戴绿帽子,不会给她洛家摸黑,所以那个长殿下要伤情了,而以他的痴情,定会对这个美人很好,不舍得她陪着你失败,那么你的要求,他必会答应,你们2个结盟是指日可待!”
走至焦散院外,宁久信和段染尘都想去看看林御玦的病,可是未至门口,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这首词让宁久信再次凝眉,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林御玦如此哀叹!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这个声音?是洛倾昀的。宁久信和段染尘同时大怒,这个女人,居然敢半夜跑来。他们两人现在屏气凝神,以绝顶轻功靠近。
“浅浅?”
“师叔,人生哪能事事都如意。”倾昀闭了眼,人生就是如此。
“浅浅,你可悔?”
“悔?”倾昀望向林御玦,师叔真的很英俊,但不属于她,“不,绝不,我洛倾昀做事绝不悔!”
“哈哈哈!”林御玦一把拉过倾昀,搂在怀中,“卿儿呀,你可知,我有多悔?早知如此,三年前,我就不会放你离开,三年前我就不该如此君子,你那时就会是我的,卿儿,卿儿!”话至最后,林御玦声声呜咽。
倾昀被搂地紧紧地,她的心亦痛。
“你给我放开她!”宁久信面罩寒霜,大步走出,他决不能再次忍受,自己的妻子在他的面前。
林御玦不放,他的怀中搂着倾昀,他就是不放。
倾昀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这种事会降临到她的头上,她从来安身立命,不去惹是生非,不去勾三搭四,可是现在算什么?她被师叔拥着不放手,自己的夫君带着他的好友来“捉奸”。但她最关心的还不是这个,她想知道他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之前和师叔说的话,他可听见?如果那样怎么办?还有如果师叔都没有发现他来了,那是不是说明,这两个人的武功卓绝呢?
“本殿让你放手!”宁久信再好的脾气也已经用完了。
可是林御玦非但不放,却将倾昀搂地更紧,他的声音呢喃,带着重重的哀伤,“卿儿,三年前为何要走?告诉我,告诉我,我就放手!”
宁久信怒从心头起,他的脸已经森寒一片,手从宽袖中伸出,朝着林御玦就是凌空一掌。
林御玦岂会站在那边让他打,他抱住倾昀,腾空而起,避过掌风,可是手就是不松。
倾昀今日本就心烦,现在也是浑身脱力,看着他们两人的动作,她只能没心没肺地想,怎没想到呀,现在两个王子在这里抢夺她这个假公主,这算什么?蛟龙夺凤?
宁久信已经没有了往日风度,他飞身而上,翻掌似花,腾挪轻移,只想将妻子夺回来。
段染尘却比老九更快,这个人武功邪魅,高深莫测,他掌风凌厉,却不是攻向林御玦,而是拍向倾昀。
倾昀她娇弱无比,如何受得住段染尘的一掌之力。林御玦抱着倾昀本就动作慢于平时,而段染尘武功奇高,让他躲闪不及,现在想怀中人无恙,只有两个办法,第一:推开倾昀,只是宁久信守在一边,他不愿意,他林御玦绝不愿意把倾昀再次推入那人的怀中。那么就剩下另一个了。
一个璇身,林御玦以身相档,任由那段染尘的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时,没有人见到段染尘他唇边绽出的笑,如此黑暗,转瞬即逝,他本就不是要打倾昀,他本就是要伤这个林御玦,他算准了方向出掌,就是让他退无可退,要么甘心抛出怀中美人,要么受他一掌。
而现在,林御玦身中一掌,心头血再次喷出,可是怀中搂地死紧,“卿儿,卿儿!”
倾昀只觉得眼前一黑,她已被另一人夺进怀中,那个怀抱充满了桃花香,却让她遍体生寒,那个人也如师叔一般,搂地她死紧,再看到师叔已然栽倒,倾昀大力挣扎向前,“不,不,你放开我!”
段染尘任由着倾昀的踢打,就是不撒手,美人纤腰不盈一握,他抱地舒服。
“师叔!师叔!”倾昀一声声地唤。
段染尘和宁久信这下心中了然,终于听清了,原来是师叔,宁久信走到段染尘的身边,从他手上捞过倾昀,可是这一捞之间却被倾昀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