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久信现在一把拉起倾昀,搂入怀中,“公主能说说,昨日信如何回家的吗?昨日信记得的,好像最后不是这样的。”
宁狐狸,暗骂一声。倾昀笑如春花,“殿下,昨日本宫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本宫吧。”
“哦,公主有什么需要本殿原谅的吗?”
“昨日马车上,本宫不该因为殿下的无礼,就打殿下,还把殿下打晕了,是本宫不对,如果殿下生气,那本宫让你打回来。”说完,倾昀眼一闭,状似害怕。
什么?她?宁久信原以为这个女子说的是她与圣镜缘孤男寡女的事?却不想是说她打了他,昨夜的事确实有些模糊,可是他也记起了昨日这个女子的挣扎,可是把他打晕了?他一个男子居然被这个女子击昏?可能吗?
还是可能的,因为昨日在船上,宁久信就非常疲累,之后又气血不顺,怒火攻心,还有这个女子娇蛮地要命,在马车里对着他抵死挣扎。所以是会的,但是叫他宁久信如何可以承认,要是说自己对妻子求欢,想不到却被妻子打晕。这要是传出去,九殿下丢人丢大了。
“你说什么?”宁久信把倾昀再次提上,两人凑地极近。
“没刷牙别凑本宫那么近!”倾昀嫌恶地一扭头,“脏死了!”
宁久信彻底被倾昀激怒,一把掰过她的头,凶狠地在她的唇上啃噬两口。
这个吻没有爱怜,没有旖旎,没有****,只有挑衅和侵略。宁久信故意打开倾昀的唇齿,大片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可是这两个人都是一身清爽,一个吐气如兰,一个清淡雅逸。
推开身上的男子,倾昀如头受惊的小兽,扔下一句,“你下流!”就跑了。
宁久信在床上笑笑,毫不在意,起身梳洗,准备上朝。
而在宁久信刚离开,倾昀就换了衣服,蒙上面纱,厚厚重重的,开玩笑,她这个样子走出去,简直丢死人。她也命人准备车驾,准备要去一次王宫。
这次来王宫,倾昀不是拜见那个伪婆婆,也没有心情和小姑子闲聊,她的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圣殿。
推门进去,圣殿依然庄严肃穆,正中间的女神面罩半截面具,如此圣洁。倾昀却无意欣赏,大步向前,直到女神面前停住,定住目光后,却凝了眉。
一种奇怪的感觉摄住了倾昀,她觉得很多事脱离了她的掌握,女神手指上的那枚乌石戒指不见了,是谁取走了?什么时候取走的?那人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是因为圣镜缘的到来,才来取走的戒指?可是他如何知道国师已到?昨日送走了圣镜缘,倾昀便打定主意,一早便来,想不到戒指已经不见了。现在到底这算什么情况?
环顾整个圣殿,毫无半丝人气,为了今日这个事情,倾昀一个侍女都没有带,因为她要做的事,不太好被别人知道,想不到,有人和她一样呢。
她现在既来之则安之,踏着方步,在圣殿中环走,其中没有丝毫的气息,就如她一般,今日来这里之前,倾昀已经在身上抹了药,掩去了周身昙花香,仔细辨别了下,这里早前应该没人来过。叹息一声,倾昀就决定离开,逗留太久反而不好。
只是她还来不及回身,这圣殿门已经开了,开地那么大,关地那么缓,说明这个人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圣殿,那他是谁呢?
回眸一笑,“国师!”
“没有想到在这里看到长公主!”圣镜缘不指责倾昀的擅入,他大大方方地走到倾昀身边。
倾昀看圣镜缘走近,那么她再次回头,看向圣座上的女神像,而那国师也陪着她一起看。
“国师一来此处,就拜圣殿,果然虔诚!”倾昀的话说地浅淡而不着痕迹。
“我毕竟是圣王,很多事,我都要以身作则!”
“那本宫不打扰了!”倾昀欲走。
“公主也在拜圣殿吗?”
“是呢,本宫总觉得这位女神像很亲切,本宫很喜欢看!”倾昀再往上看,眼中流露的是一片真诚,她没有说谎,她的确觉得亲切。
“亲切?那倒是第一次听说。”
“怎么?国师不觉得?”倾昀挑眉。
“我从小便拜圣族女神,第一次见到神像,只觉得圣洁高贵,不可侵犯。现在依然还是。亲切一词,从不曾想过。”
“那是本宫冒犯了,对不起,国师!”倾昀觉得这古人畏神,而且这熙朝大陆的神不像是假的,人人皆是敬畏的,她现在一说亲切,确实冒犯了人家的女神,非常不好的。
“呵呵,公主不要如此客气,只是既然公主觉得亲切,不如随缘一起再拜一次?”圣镜缘一点不在意,对着倾昀笑。
“啊?”随口一说的话,不想圣镜缘当真了,要知道她身上流着巫族血,现在拜圣族的神,要是巫族人知道,会不会把她捉去点天灯呀,可是无可奈何,倾昀只有冷汗直流地说了声,“好!”
圣镜缘满意于倾昀的答复,自己先跪于女神像的面前,倾昀学着他的样子一起。
“万能的战神,请以青钢剑斩除暴虐,赐予您的子民福祉!”圣镜缘说完,就磕头拜下。
倾昀口中并无声音,只是随着圣镜缘一起对着那女神磕头。
拜完之后,圣镜缘起身,对着一样起身的女子,再笑,“公主,你可知战神?”
“不知!”倾昀有些好奇。
“圣殿供奉的这位女神,便是远古时期的战神殿下,她以青钢剑横扫神魔两界,维持人界秩序,是我们敬畏之神。”
“第一次听说,想不到战神殿下竟是位女神。”倾昀的语气并不是瞧不起女性,而是打心眼里地钦佩,横扫神魔两界的女神,确实强悍。
“嗯,的确。”圣镜缘随着倾昀的目光,再次看向那他拜了许多年的神像,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其实,巫族人拜的也是这位女神!”
“什么?”倾昀不太敢相信地望向圣镜缘。
“公主不知道?”圣镜缘一样看倾昀,“呵呵,这不是什么秘密,前朝,今朝,很多人都知道,巫族供奉的也是战神殿下。”
“不知道……确实不知道!”倾昀的声音有点飘忽,顿了半响,“国师,你也觉得巫族人是禁忌血脉吗?也觉得他们该死吗?”
“呵呵,公主,这个世上没有该不该的事,有些事是注定的。”圣镜缘的声音一样飘忽。
倾昀微微低头,是的,圣镜缘说的对,生于权贵之家,他们都明白,什么该不该,都是骗人的,只有要不要。要不要巫族人死?要不要那么仇恨?只在于你的选择。
倾昀再抬头,眼中清泠无波,对着圣镜缘一笑,“国师,本宫先告退了!”
“一起吧!”圣镜缘也笑了笑,和倾昀一起跨出了圣殿的大门。
两人并肩而行,却无多少交谈,这两个都是冷淡的人,倾昀心中想的是真没想到,今日收获还挺大,想不到巫族和圣族居然供奉同一个女神,那是不是系出同宗呢,而这两族想不到居然竟到了今日的地步,熙朝的文献里很少提到这两个宗族,看来该是去好好找找了,这应该是件很好玩的事。
倾昀的打扮并不出挑,但也庄重,一路上的宫人们就算不知道,不确定她的身份,也不敢造次,她和圣镜缘就这样走着,并没有人打扰他们。
“公主,可想念帝都?”圣镜缘还是发话了。
“自是想念的!那里是本宫的家乡,只是现在,本宫会把宁都当做第二个故乡!”
“嗯,公主,这次缘会在宁都在逗留些时日!”
“呵呵,看来宁都确实吸引人,国师也觉得此处有许多东西可看吧!”倾昀笑着说道。
“今日一早,九王子就派人送了帖子到驿馆,说是十日后,王子府有宴,庆贺公主大婚,让缘无论如何要赏光,缘是想过了这次宴会,便离开了。”
“呵呵,能得国师驾临,乃本宫之幸,尝在帝都时,本宫便常办宴会,但是好像私人小宴上,并未请到过国师,这次,便让本宫尽一下地主之谊吧!”倾昀一面说,一面对着圣镜缘一个躬身施礼。
圣镜缘看得懂,这是大长公主要准备离开了,所以他也是一个躬身还礼。两个人相互道别。
回到九王子府,倾昀就应付了一众侍妾,那夜儿直说了昨日担心死她了,看她的模样,一个劲儿地拍着胸脯,说要是弄丢了大长公主,自己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倾昀觉得这个夜儿还是挺可爱的,只有出言安慰。然后那夜儿又说了,恭喜大长公主,昨夜得宿天遗阁,那里可是九王子的禁地,她们没有一个可以去的,由此可见,公主得宠之日不远。
这番话惹得倾昀大笑,而那夜儿只有傻傻地赔笑,一脸莫名。
这几日,倾昀乘着一顶软轿,外加16名侍卫,走遍宁都大街小巷,逛遍所有高档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