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各帮派弟子听了苏辰这话,心中很是不爽,都一齐把目光望向白天龙,希望他能说句话。
只不过,白天龙这会儿心中更是窝火,刚才连番败在苏辰和苏重父子两手里,直接摔了两跤,一个是因为轻敌,一个是因为确实实力稍逊一筹。现在自己都脸面无存,哪有心思替后面这些人出头。
况且,刚才自己被苏重一掌打退,这些人居然没一个敢上来扶住自己,害得他直接退到了门外头,白天龙心中怒骂一声,愤愤不平地冲梵如仙拱拱手: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苏二当家法子处理灵脉的事,白某告辞了!”
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不送!”
梵如仙底气十足地回了句。
白天龙一声不吭,七手八脚扒开堵在门口的各帮派弟子,头了不回,人也不理,径直朝着下山的路奔去了。走起路上,还有些一瘸一拐的,样子极是狼狈不堪,看样子,与苏重拼了这一掌,白天龙确实吃了点小亏。
白天龙撇下众人自己走了,留下一大帮别的门派的弟子,这些人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群龙无首,议论纷纷,手足无措。
“喂!我说你们这些小喽罗们,连白天龙都走,你们还愣在这儿干嘛?难不成,也想跟咱们二当家比比实力?”
赵铁柱不屑地冲门口那些人吼着,掂了掂手里的奔雷锤。
各帮派弟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各个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纷纷开始撤退,走出清风寨大厅而去。没两分钟的功夫,就作鸟兽散掉了。
看着重新消停下来的大厅,梵如仙、赵铁柱两个脸上都变得轻松起来。
“二当家,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现在大鬼小鬼都走了,我看潜龙山脉周边这些个寨,这下该死心了吧!”
赵铁柱凑到苏辰面前道。
苏辰想了想,摇摇头,沉吟道:
“恐怕没这么简单!白天龙虽然吃了苦头,但是这次另外几股势力并没有来大头头,顶多也是一些执事大弟子,堂主而已。更何况,除了山寨,附近一些有实力的大家族,未必也不想打咱们灵脉的主意呀!”
赵铁柱点点头,一摆手,吼道:
“管他哪路货色,只要敢上门,咱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有二当家跟苏前辈在这儿坐镇,谁敢放肆!嘿嘿!二当家,经过清风寨这两战,苏家恐怕要名扬天下了,今后,上门求教送礼的人会把门槛都踏破呢!”
赵铁柱在一旁嬉皮笑脸地给苏辰贺喜。一旁,江湖经验丰富的苏重神色却是并没有高兴起来,反而变得冷峻严肃。
“辰儿,树大招风,现在人们都知道了你我父子二人的实力,又坐镇清风寨,得罪了白马帮还有另外几大帮派,恐怕更容易招人嫉妒设计,你可要处处留心啊!”
“是!爹,孩儿知道了!”
“好啦!你先去与梵小姐处理寨内事务吧。我看最近清风寨上日子不太平,妖王又不在,最近就不回去了,帮着你们压压阵脚!”
梵如仙一听,高兴得不得了,赶紧回来拜谢,道:
“苏前辈肯相助那再好不过了,仙儿感激万分,就这派弟子下山去一趟苏家,告知苏伯母和苏妙,也好让她们不必担心!”
“唔!”苏重点点头,对梵如仙处理事务的细致周到感到满意,梵如仙正准备招呼弟子,苏重眉头一皱,又提醒道:
“对了,让清风寨去苏家的弟子叮嘱内人和苏妙,最近母女俩在家也务必行事谨慎低调,尽量减少与江湖中的帮派弟子打交道,一切等我回去后再说!”
“是!苏前辈!”
梵如仙恭敬答道,随即去叫传信弟子去了。
一旁苏辰听到父亲的话,心中一动,过来道:
“爹,莫非您的意思是……”
苏重轻轻叹了口气,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也看到了,林琅天和白天龙都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这些山寨们,长年在门派间的残酷竞争中,想要活下来,早就变得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我看,咱们最好能早点儿开发灵脉,提升整体实力,以免夜长梦多!”
苏辰明白地点点头。
……
苏重的担忧其实不无道理,以他数十年江湖经验来看,他自然知道,白天龙是带着满腔的怒气离开的。作为一帮之主,阴阳境的强者,连番受辱,放在谁身上也难以接受,更何况,还是当着众多别派小辈弟子的面。
是夜,苏辰在卧室内召唤出芒牙,正色道:
“芒牙,你趁着夜色这就回苏家,务必镇守好家门。我娘与你有过一面之缘,你告之她这是我的意思,想必她会欣然接纳你。”
芒牙听罢,颇有些犹豫之色,良久,回道:
“主人,你真的考虑好了?打算让我回苏家?清风寨上连番有高手来挑战,没有我为主人助阵,只怕主人的实力要稍逊一些,也会多一些风险……”
苏辰扬手打断了芒牙,道:
“这我知道!不过我已经决定了,你去吧!这儿还有父亲坐镇!再说了,就算到了大难临头的时候,还可以去把寒冰妖王搬来!这老怪物虽然很势利,不过,在还没有找到灵脉之前,他应该总不至于见死不救的!”
芒牙听罢,点点头。
“那主人请保重!芒牙去了!”
巨大的身躯一摆,嗖地一声,径直从窗口飞去,犹如一道金光。身影消失老远后,房间内还残留着一股强大的旋风……
从清风山上独自下来,白天龙并没有老老实实回白马帮,而是抄上一条小路,径直奔赴了林家。
入夜,林家屋后的秘室里,门窗紧闭,只有一盏昏黄的烛火。
白天龙在灯前唉声叹气,大倒苦水,而旁边,一身黑衣,黑瘦脸的林琅天,正轻劝拈着胡须,一双阴险奸诈的老眼,正在谋划着诡计。
“这么说……苏重已经突破至阴阳境了?”
“千真万确!林寨主,若不是我亲眼所见,与他对那一掌,否则绝对不相信,他居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突破大关!”
白天龙情绪激动地回道。
“前阵子还听说他因为经脉尽断,废人一个,整个把自己关在家里……怎么……”林琅天眼前忽然一亮,“难道是苏辰?”
“肯定是他!”白天龙也表示同意,“这小子邪门得紧!一个后天境修为的小子,居然拥有先天境巅峰九重的实力,甚至……连我也难奈何得了他!”
林琅天点点头,“上回在清风寨大厅,我与这小子也比试过几招,总觉这小子体内真气奇异雄厚,当时就怀疑他秘修无上高阶功法,如此看来,这确实是真的了!苏重也是借着苏辰这功法的助益,才能进展如此迅速!”
“那……怎么办?林寨主,苏重苏辰父子二人现在清风寨坐镇,再加上苏辰手里还有一头妖兽巨蟒,几乎相当于两位阴阳境强者!今天这一败仗下来,别的门派谁都不愿再上清风寨去自找苦吃了……”
“哼!只要是人就有弱点!硬的啃不动,咱们就捏软的!”
林琅天眼角闪过一丝奸诈卑鄙的杀意。
“你过来!”
林琅天冲白天龙招招手,白天龙凑了过去,林琅天在他耳边悄声耳语了几句。
白天龙听后,脸色大惊,支支吾吾道:
“这……这恐怕不好吧!林寨主,我白马帮在潜龙山脉这一带,好歹也是拥有五六千人马的大帮派,做事向来干净……若这事传扬出去,我白某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啊!”
“哼!你还顾忌着你那套虚名?白帮主,你的面子,在清风寨那儿,早就让苏重苏辰父子两人踩碎了!再说了,你希望看到苏家和清风寨强大起来,成为潜龙山脉最强的势力,然后将我们一起吞并么?哼哼!到那时候,你可得向他俯首称臣,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二当家了!这其中的利害,你可好生掂量掂量!”
白天龙被林琅天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心中纠结犹豫万分。不过,最终,现实的利益终究占了上风,在保全白马帮的大利害面前,白天龙也顾不得自己一贯坚持的原则了!
而与此同时,就在林琅天与白天龙密谋的时候,几百里之外,南郡城的另一大户人家的后院里头,一个白发老者正在屋里等待着什么,不时地探着朝窗外张望。
过不多久,一个家族晚辈弟子的身影悄悄地走了进来,转身轻轻地把门掩上了,同时机警地四下张望,仿佛还在观察看有没有被人盯着行踪。
白发老者看见派出去的弟子回来,急不可待地凑上前去问道:
“情况怎么样?都探查清楚了么?”
“禀告家主,属下在清风山下潜伏了一整天,看得仔细,白天龙带领着一大帮各派的弟子上了山,不过,下山的时候,白天龙却是跟那些帮派弟子们分道而去,弟子观察他的脸色,似乎极为难看……”
白发老者听罢,点点头,捋了捋胡须,喃喃道:
“如此说来,白天龙这个阴阳境强者,大闹清风寨,看来也没有占到便宜啊!”
那名探子弟子又凑近家主小声道:
“家主说的不错,我在清风寨下无意中听那些下山的各派弟子们还在谈论,说苏家苏重功力大进,已经突破至阴阳境了!”
“噢?有这样的事?”
白发老者吃了一惊,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就连白天龙和林琅天都拿苏家父子没办法……看来,这潜龙山脉周围,势力格局将要发生重大转变了……”白发老者幽幽沉吟道。
“家主,只怕还不止如此,苏家与清风寨关系密切,除了苏家父子二人都有极强实力,还得加上阴阳境二重的寒冰妖王呢!林琅天在清风寨一战自己都被妖王打伤,指使白天龙去捣乱,又碰了一鼻子灰……家主,您说,咱们与林家联姻,这宝恐怕是押错边了吧?”
手下探子的一席话,让白发老者陷入了深思之中。
在他的内心中,何尝又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呢!要是不然,他也不会特意趁着白天龙率领各派弟子大闹清风寨的时候,派探子去观看情况了。眼下,他自己的家族虽然在南郡城中也算名门,可毕竟缺乏人才,只能依傍强者,以前林家一家独大,不可一世,现在,风水轮流转,恐怕要让苏家势大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属下遵命!”
探子弟子正要转身离开,老者又拦住了对方:
“等等!你下去顺便去叫小姐来一趟!”
“是!”
探子下去,十几分钟后,门外,一个长发飘飘,身段婀娜的妙龄女子的身影来到,举止优雅,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爹,这么晚了,急召女儿来所为何事?”
妙龄女子声音清婉,灯下,一张宛如秋月般的清秀面孔,格外光彩照人。
白发老者刚要开口,却有些欲言又止,看了看女儿,旁敲侧击道:
“静儿,最近……你可有跟林乱往来?”
长发少女一听林乱二字,原本清秀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一脸的不悦。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最近……女儿没有见他,也不想见此人!爹,我与那林乱根本就不合适,话不投机,要不是您看重林家势力,硬逼女儿许配林乱,我才不想跟林家扯上什么瓜葛呢!爹,难不成,您又要逼我与那林乱见面?”
司徒静这会儿有些不耐烦地说着,看起来,她已经对司徒家与林家的这桩利益婚姻,早就厌恶多时了。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一回,面对自己的小姐脾气,父亲却是一反常态地并没有恼火,只是轻轻点头,喃喃道:
“唔……没见,没见最好!”
“爹?您的意思是?”
司徒静有些摸不着头脑,向来父亲是极力撮合她跟林家大天才林乱的,怎么今天,却是判若两人了呢?
“静儿,爹知道你不喜欢林乱,以后,爹保证绝不逼你啦!”
“真的?”司徒静一时激动万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发老者神色一转,又赶紧问道:
“那除了林乱,静儿可有别的中意的男子?”
司徒静白皙的俏脸一红,嘟囔道:
“司徒家声名在外,我作为家里的小姐,几乎都足不出户,就算外出也脸蒙黑纱,哪里认得什么别的男子!再说了,自从许配给林乱之后,就更没见别的男人了,爹,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白发老者别有意味地笑道:
“恐怕这不是实情吧?比如说,那个苏家的公子苏辰,为父就听说跟你有过一面之缘,那小子,是不是对你很有意思?”
司徒静静上更红了,火辣辣的,眉头一皱,怨道:
“爹!瞧您说到哪儿去了!”
白发老者叹了口气,凑到女儿跟前,脸色严肃道:
“静儿,此事你别急着否认,爹心里有数!实话跟你说了吧,今天把你叫过来,是有一样大任务要交与你,这关乎到我司徒家的未来,也关乎到复兴司徒家的希望。”
司徒静抬起头,好奇道:
“到底是什么事?”
“潜龙山脉周边几个寨子之间的事……最近闹得沸沸扬扬,你应该也听说了吧?双木寨林家四老几乎已经损失殆尽,就连林琅天自己也险些被寒冰妖王一剑结果。前日白天龙带领众多别派弟子上去找苏辰要分灵脉,也是碰了一鼻子灰,狼狈下山。静儿,眼下,林家势弱,不行啦!反倒是那苏家……”
听到这儿,冰雪聪明的司徒静已经把父亲的意思猜个八九不离十,愤然道:
“我道父亲怎么突然不逼我跟林乱好了,原来……原来是想故计重施,让女儿再去接近苏家吧!”
司徒家主被女儿说中想法,一时脸色尴尬,显得极为难堪,赶紧缓和了语气,哄道:
“静儿……爹知道这样确实委屈了你不少,可是……你也知道,咱们司徒家眼下后继无人,你又是个女儿身,修为天赋也不高。司徒家要想复兴昔日的辉煌,目前来说,只能依靠有实力的家族。所以为父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呀!你与那苏家的苏辰正好有过一面之缘,他对你印象也不错,你若是听为父的,亲自去接近他,肯定对让他对你神魂颠倒!到那时候,司徒家借着苏家和清风寨的力量,说不定也能在灵脉中分得一席之地呢!”
“灵脉!又是灵脉!说来说去,原来爹爹跟白天龙林琅天那些人,也都是一个模样!”
司徒静气愤地说道,一甩长发扭过头去,看也不去看父亲。
“苏公子是个好人,女儿可不想欺骗他,为了给司徒家获得好处接近他,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可做不出!”
“静儿……难道……难道为了司徒家的未来,你也不肯么?就听为父的,暂时先牺牲一下嘛!”司徒家主苦口婆心地劝说女儿。
“哼!就为了争那些虚名,难不成就要断送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么!这样的家族,何来名誉,不要也罢!”
司徒静一时负气高声怒道。
“你……你放肆!”
司徒家主一听女儿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气得浑身哆嗦,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吼道:
“为父主意已定!你不必多说了!明日就启程,前往苏家,到时候我会安排好人手,让你有个顺当的理由接近苏辰!你下去准备吧!”
司徒静却是一脸倔强,咬牙悲叹道:
“女儿并非爹手中的工具,先前许配给林乱,已经令女儿痛苦不堪,这次,说什么女儿也不能从命!”
“不从命?哼!这可由不得你!身为司徒家的大小姐,岂能不为家族兴衰负责,只要能振兴司徒家,莫说是你,就算为父,也能当工具,也能牺牲!”
司徒家主怒喝一声,冲四周喊道:
“来人!”
片刻,四五名司徒家护卫弟子齐齐进得门来。
“看好大小姐,直至明日前往苏家!期间不得擅离房间半步!若有差池,拿你们是问!”
“是!家主!”
几个守卫大汉齐喝一声,凶神恶煞地朝司徒静摊开手:
“请吧大小姐!”
“爹!你……”
司徒静满腔悲愤,还想要劝父亲,可司徒家主已经一摆手,示意守卫把女儿带下去,自己转身拂袖而去,丝毫不容商量。
很快,在几名司徒家守卫的簇拥下,司徒静被带回了自己的闺房中。
“大小姐,我等奉家主之命,守在门外,保护小姐安全,还请小姐多体谅!”守卫说罢,吱呀一声就把大门给关上了,紧跟着一阵咣当的铁锁响动声,很显然,门被外面的守卫给锁住了。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司徒静又气又急,心中,对于离开这个伤心痛苦之地的信念,却是越加坚决起来。
“小姐……小姐!”
正悲伤中,忽然耳边隐约传来声音,四下寻去,终于在窗外看到人影,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丫鬟小玉。
司徒静心中一阵激动,赶紧凑到窗口,小玉压低嗓门,从窗口递进来一个包袱,里头有些衣裳和软细盘缠。
“小姐,我刚才把守卫引开了,这里头有些平常老姓女子的衣裳,你赶紧换上,我给小姐作掩护,您就赶快离开这儿吧!”
司徒静略作思索,坚定地点点头。
随即,司徒静迅速地换上衣裳,在小玉的帮助下,轻轻打开窗子,跃了出去。
毕竟轻车熟路,在两人配合,司徒静很快就从司徒家的后院小门溜了出去。
与小玉依依不舍道别后,司徒静独自一人踏上了寻找自由之路……
逃出司徒家,流离于茫茫人海之中,司徒静这才突然感觉到无比的失落和无助。她一直养在深闺,极少独自出门,江湖阅历也极浅,更何况,这会儿,还得处处防着司徒家派出来搜寻她的弟子,还有城中的仇家,还有那些昔日垂涎她美色,被她拒之千里的混混流氓,若是知道她一个年轻女子这会儿离家出走,孤身一人,只怕立即会来打她的歪主意。因此,司徒静穿上了平民女子的服装,同时也照例用黑纱蒙住了自己的脸,以免被人认出来。
思来想去,司徒静一时毫无头绪,天大地大,此时她却无依无靠。
现在,整个南郡城里,苏辰苏重父子力战几大高手的事都已经传遍了,街头巷尾,随处可听见那些各帮各派的修炼弟子们,绘声绘色地说起苏辰与林家老怪,与林琅天,以及白天龙的激战过程,仿佛亲眼所见似的。
这些被乔装打扮路过的司徒静听在耳朵里,不禁心中起了丝丝犹豫,她与苏辰交情并不深,总共也没有打过什么交道,而此时此刻,放眼天底下,除了苏辰,她还真没半个再勉强算是朋友的人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自己离家出走,同时等于宣告悔弃与林乱的婚约,林家一定勃然大怒,到处搜寻自己,而此时此刻,最能够有能力保护她的,也许只有苏辰了。
心中念及这些,不知不觉间,司徒静双脚已经朝着清风山的方向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