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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噩梦

你是我的梦想,就像天上的太阳

夜半的时分,蝉虫都早已歇息了。星辰和月光一起,撑起整个夜幕。周父在黑色里,打着远光灯,替头儿运送货物。这已经是他兼职的第十天了。在十点前,一定要准时送达这批货,再看看手表,已经九点四十了。周父焦急着,周围的一切都如此静谧,只剩下小货车老旧发动机的声音。每隔几公里,就有一块路牌,标示着出入平安。

萧色的风吹过路边的丛林,发出唦唦的恐怖响声。突然,丛林里好似有什么动静。周父紧张起来,松开了刚刚踩紧油门的那只脚,放慢了速度。风似乎停止了,可再看看手表,周父又踩紧了油门,货车猛地加速。车灯扫过前方力所能及看的到的地方,但更远的黑暗,让人无知。

川子在家里,躺在床上,依偎在妈妈怀里。”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爸爸一会就回来,快睡吧川子。”母亲安慰道。

“我睡不着。”川子用她大大的眼睛看着周母。

“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么。”周母哄道。

“嗯嗯。”川子满足地笑着。

十年前,有个男人,叫周文山。他花了几年时间带着仅有的积蓄游遍了许多地方,而他的梦想就是去更远的地方。那一年,他来到了桐城,他也许不知道,这将是他的最后一站。后来周文山见到了他这一生梦里所寻找的女人,也就是在这个桐城,而那个女人叫松子。文山想带着松子搭载着他的梦想去旅行。可松子因为家里原因,无法离开这个城市,无奈放弃她也爱的文山。文山哭泣了好久,一边是梦想,一边是感情。那一天,松子家的门敲的很急。但她打开门的瞬间,她看到的是周文山。文山告诉松子,要留在这个城市,为她打拼幸福。松子抱紧文山,有情人终成眷属。文山就是川子的父亲,松子就是川子的母亲。

周母看着川子早已入睡的脸,想起曾经的过去,微笑着。没过多久,夜越来越沉重,没有了月光和星星,开始下起了雨。再后来,天空还泛起了闪电和雷光。

白昼的微光透过窗帘,显得无力。周父一个晚上还没有回家。突然,家里的电话响起,声音万般急切。周母心里有些许担心,犹豫了一会,接起了电话。

“是,对对对。”周母急忙应答,“什么!什么!”

话音未落,电话筒掉落在地上,隐约听得见嘈杂的声音。周母蹲在地上,软弱地哭泣,她撕扯着自己,白昼的光打在她身上如此无奈。川子从房间里出来。

“妈妈,怎么了?”川子疑惑。

周母擦了擦眼泪,却又忍不住溢了出来。“你爸,你爸他…”

川子瞪大了眼睛,“爸爸怎么了!”

“他出事了!”说完又痛哭。

川子也忍不住泪水,抱着周母,想着周父,希望一切平安。

母亲带着川子赶往市医院。当周母见到周父的时候,就像当初松子第一次见到周文山一样。那时候一切都依旧美好,仿佛梦里花,在现实里绽放开。周母跪在周父身边,看着满是伤痕累累的他,又继续哭泣。

“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周母含着泪。

“昨晚大雨,回来的路突然坍塌,车翻下了山坡。真的很抱歉。”头儿带着歉意说。

“让我看看川子。”周父嘘唏说道。

“爸爸。”川子哭着走到父亲病床前。

“你知道么,爸爸有个梦想。我一生都在追求,因为我的爱,我放弃了。”

“爸爸你不会有事的对吗。”川子哽咽着。

“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是我的梦想,就像天上的太阳。”周父奄奄一息。“能见到你,我很开心也很幸福。和你妈妈好好的……”

周父用劲了所有的力气,抛下了这最后一句话,要好好的。于是他来临了死亡。剩下的就是所有人无尽的哭丧。川子看着父亲孤独的尸体躺在病床上,她顿时没有了眼泪,也没有继续哭泣。

这就好像是一场噩梦的降临。来的让人措手不及。没有留下任何讯息,只有那个空洞的梦想,让人荒凉。还有的那句,你是我的梦想,就像天上的太阳。送她的梦里花,继续绽放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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