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你们都下去吧。”歌蹇安满意地对柳兰儿点头,之后挥手让众人告退。
“是。”
大家不约而同的应声,歌芣苢的来时一样,牵着歌翎夕就走,但速度比来时快了一倍不止。
“瞧瞧,看你把人家吓的,这跑的比兔子还快啊!”柳兰儿逮着机会就不忘挖苦二夫人,见她又一副气的吐血的样子,娇笑一声扭着腰肢出了花厅。
郡王妃强忍住内心的忿恨,起身回自己的院子。她对二房的不满,越来越深……
歌芣苢和歌翎夕回到院子时已是傍晚,斜阳的金辉洒下,为破败的小院铺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歌翎夕两人前脚刚进门,后脚管家,王妃和柳兰儿的人就到了。
“三小姐,四小姐,这是王爷命奴才送的金疮药。”
“这是王妃送的锦缎。”
“这是我家夫人送的首饰绸缎。”
三方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柳树下的木桌上,因为有管家在场,也不敢造次,一群人退了下去。
人都走后,小院恢复宁静。
歌芣苢像是从未见过桌上的东西般,眼神闪亮,小手一遍又一遍的抚着那些华美的绸缎和精致的首饰,欣喜之意溢于言表。
“姐姐,我在王府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东西!”
歌芣苢拿起一匹布在身上比了比,小脸因为兴奋而红彤彤的,歌翎夕只觉得她特别像一个熟透了的番茄。
在歌芣苢这个年纪,爱美是应该的,她见怪不怪。
那厢歌芣苢又挑挑拣拣了起来,外加时不时地念叨。
“这匹可以给姨娘做件衣裳,这匹可以给姐姐做条长裙,这……”
歌翎夕看着柳树下充满生气的少女,眼里似有怜惜溢出。
芣苢一看就知道这些年过得不好,说得上是受了不少苦,但她还能守着娘亲并尽心照顾她,已是难能可贵。
况芣苢对她这个许久不见的姐姐的好,她也领略到了,她并非无情的人。
她歌芣苢,从今往后就是她歌翎夕的妹妹,谁都不可欺!
……
吃完侍宵从外面酒楼带回来的晚饭后,天已经完全黑了。
夕阳落下,隐没于黑暗,黑夜降临。
吃饱了的歌翎夕在院子里数星星,粉色的菱唇一张一合,里面飘出一句句惊天动地的歌声……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嘿呀、依儿呀、嘿唉嘿依儿呀——”
唱到尾处,还飙了几个声调的高音。
耳朵被歌翎夕歌声所荼毒的侍宵青湄两人,嘴角狂抽。至于在屋顶的蓝竹,已经阵亡,差点从屋顶上滚下来。
由此可见,歌翎夕唱歌的杀伤力。
“主子,你能别唱了吗?”听歌听得脸都青了的侍宵憋了许久才挤出这么一句话。他实在是受不了如此豪迈的主子,就不能唱一首温柔一点的歌么?这么吼,是想把五夫人她们吵醒吗?
“主子,你再唱下去,五夫人和四小姐就要醒了。”青湄满头黑线,幽幽说道。
歌翎夕唱歌时正常时不正常,就算听了多年,她还是不能习惯。
“这你别担心,我在娘亲和芣苢的房间弄了宁神的药烟,她们只会一觉睡到天亮,等下我们还要去干大事,你先让我活动一下筋骨。”歌翎夕摇着小板凳,一双黑瞳比夜幕上的星辰还要澈亮。
初来乍到,她打算送份小礼给郡王府内的某些人,以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