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翎夕藏起来两天,避风避雨的,愣是没被任何人发现。
姬无箫没有违背歌翎夕的意愿,真的一个人都未派出去寻,只冷漠地忙于事务,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可,一封请柬送到了君府,指名要请歌翎夕进宫,赴太后亲办的冬会。
宫里的那些人谁不知道歌翎夕已被掳走,现在送来请柬,必定是不安好心。
君府的人只能先把帖子收下,准备让君乐岚顶名赴会……
太后亲自操办的冬会在十一月二十日举行,场面盛大气派,凡是五品以上官员的嫡系女眷都被邀请赴会。
太后之邀,谁敢推脱。
冬会前日,长央国下了第一场雪,御花园银装素裹,腊梅吐蕊,美不胜收。
太后身旁依旧是歌琳悦在伺候着,她身前的第一个位置坐的是现任太子妃申屠歆,申屠歆对面则是姬胥雅,再过去就是歌姈雯,夏仲雪,司马芩……
夏仲雪对歌姈雯格外的热情,为她忙前忙后,是不是为她倒茶送水果。
歌姈雯面上挂着虚假的笑意,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抚上自己的小腹。她上个月日日与夏仲堂同房,为的就是这正满一个月的孽种!
“姈雯,你冷不冷啊?”夏仲雪关切地问道。
夏仲雪和歌姈雯的关系本来就好,嫁给夏仲堂后更是深入一层,她叫歌姈雯从来都是直呼其名。
“我不冷。”歌姈雯笑着摇摇头。
“你是不冷,但可别冻着本郡主的小侄子。”夏仲雪戏谑道。姈雯嫁给他哥哥后,就分房而居,前段时间不仅回心转意,还多了一个未出世的小侄子,她这个当姑姑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歌姈雯的笑容有一秒的冷沉,快得令人捕捉不及。再小心又如何,歌翎夕一来,就没了……
“这歌翎夕怎么开没来,被君家认作了义女,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姬胥雅不耐烦地说道。
太后宠溺地看了她一眼:“胥雅,公主要有公主的样子,言语不可如此粗鄙。”
“哼,我又没说错。”姬胥雅撇嘴,傲娇地扭过头,不去看太后。
太后失笑,没有一丝不悦。
“话说,君家的歌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哀家都下了请帖,都这个时辰了她还不来?真真是不知礼数!”太后提起歌翎夕,表情微变,暗藏着几分愠怒。
“太后娘娘别生气,或许歌小姐是因为某些事情耽搁了呢?”歌琳悦上前,为太后捏肩,柔柔说道。
歌翎夕越晚来越,不怕她迟到,就恐她不来。否则,岂不是白费她劝太后举办冬会的心思了……
“有什么事不能放在一边,哀家的冬会她也敢迟来……”歌琳悦帮捏肩,太后舒服地双眼轻闭,抱怨似的说道。
“劳太后挂念,我这不是来了嘛!”正当歌琳悦要接话时,一道女音先她一步传入众人耳中。
众人转眼骚去,只见歌翎夕走在鹅卵石小路上,缓缓而来。
一袭灰衣,外披毛裘,头发简单地梳了个高马尾,腰间别着一柄墨色玉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