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忻痛苦的睁开眼睛,眉头紧皱。额头上的撞伤流出的血迹已经干涸成暗红色的固体凝固在右脸上,清秀的脸显得有些狰狞。
睁开眼睛看身上的是一身有些肮脏的带有些许红色血液的囚衣,艰难抬头看清面前的是以前电视上看过的关押犯人的地方。有一只老鼠爬过她的身子,她惊恐的喘着气却无力挣扎与叫喊,老鼠是他最害怕的生物。
她知道她穿越了,原因是她在下班的路上看到马路中间是她邻居的小孩,那小孩天生的聋哑,生的可怜,却十分惹人喜爱,连曲文欣也很是喜欢这孩子。小孩正抱着一个小狗,而小孩的身后是一辆大货车,司机慌乱的按着喇叭,好像车已经失控了。曲文欣此时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救下他!于是顾不得太多就冲了过去,把小孩一把推开。自己被车撞的头破血流,身上的疼痛让她生不如死,身边围的人越来越多,意识渐渐流失,当她再次醒来,却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
她无助的呜咽出声,希望有人能听到。
果然外面终于有人听到了,但却没有人进来看她一下。
“王妃醒了,你快去禀告王爷。”
不多时,外面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好像有好几个人。
“冷大人。”
“嗯。”
曲文欣已经不想再抬头,因为这具身子好像很久没有进食了,根本无力,再加上额头上的伤使她感到阵阵眩晕,只能半睁着眼睛,眉头紧锁,难受的轻喘着。
感觉到细碎的开锁声音,接着是一阵推开牢门发出的吱呀的声音,只看到一双有金色滚边的鞋停在眼前,是一双男人的脚。
“王妃,王爷令属下带王妃去雪宛,得罪了。”
冰冷的男声在头的上空发出,曲文欣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随即被两个人架起,拖着不知走了多久。
一被人松开,曲文欣失去了支柱便倒在了冰冷的石地板,空气中透漏着冰冷的气息。
下巴被人捏着强迫得抬起头,眼睑半挂,算是看清了眼前的人清瘦的轮廓,却看不清他的长相。
“曲文欣啊曲文欣,为什么偏偏你要嫁进我王府做一个有名无实的挂牌王妃?你意图何在啊?”
那个男子一瞬间又松开了她的下巴,高傲的负手居高临下的看着无力的她。
“不要再让本王发现你有什么小动作。”
男子冷笑了一声:“否则,本王就算是杀了你对外声称王妃身染重病不治而亡,也相信曲老丞相也不敢多说什么。”
曲文欣早已无力的晕了过去,莫云冷眼看了一眼瘦弱的她,转身对冷风吩咐。
“冷风,差人把她送回栀子宛。”
“是。”
………………………………
三天后。
曲文欣的脸色已经不再像三天前那样苍白,洗干净了脸后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也是楚楚动人的清秀,她的眼睛很漂亮,很少有人有这种眼睛,黑色的眸子像一汪清水一样清澈但却空洞。下巴削尖,脸蛋消瘦,光洁的额头上的伤已经结巴,只是将耳边的两股长发轻轻挽起来系在脑后。一米六左右的身高,不算太矮也不算太高,身子异常消瘦,一袭白衣,腰间的腰带更显整个人的清瘦。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双手靠在窗上撑着脸呆呆的看着窗外的一片栀子花。
她前世是孤儿,穿越来到这个架空的地方,对前世没有什么依恋。唯独自己养的那株栀子,有没有人替她给它浇水,捉虫呢?
从小就喜欢栀子,她受人抛弃,身边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只有自家小屋前面的栀子还对他不离不弃。她喜欢栀子花开,洁白的花瓣是她认为最圣洁的。她喜欢栀子花香,令人陶醉的花香是她认为最让人心旷神怡的。好花好景,有栀子花的地方,是她认为最美的地方。
还有一个原因,栀子花的命运和她相似,栀子耐半寒,正如她能经受打击,但却经不住极限的打击一样。栀子喜阳,她也喜欢。栀子害怕积水,她也一样,对积水多的地方都觉得恐怖,比如河,比如海。她觉得栀子是和她同甘共苦长大的最好的伙伴。所以她从来都喜欢栀子花。
然而此时正是极寒的农历十一月,虽然说这个地方气候温暖不会下雪,但是阵阵刺骨的风还是令人发抖。但窗前的一片栀子,却依旧坚强的展现出生命的绿色,曲文欣冲着栀子暖心的笑了一下。
“王妃,又在看栀子发呆了。”
身后的女声是轻竹的,轻竹是她这个王府的王妃唯一的一个丫鬟!好在轻竹从她醒来的开始就对她很好,让她觉得她也有个家一样的温暖。
这是个架空的王朝,名为莫王朝,历代以来帝位都是由莫姓皇室家族里的人继位。当朝的皇帝,名为莫霖萧。
她的身份,是当朝二王爷莫云之糟糠,曲郝曲丞相之长女曲文欣。
曲文欣,十八年华,长相清秀。从小不受宠,生性懦弱,不善表达,所以没什么朋友。这样的一个人,原本不配进入皇室家族的祖册,但是因为曲丞相多年辅佐皇帝,功劳颇多,所以皇帝莫霖萧将曲丞相的长女赐婚于自己的二儿子莫云。
本来在莫霖萧与莫云讨论这件事的时候,莫云坚决拒婚,因为他已有心仪的女子。但因为皇帝的权威,他不得不迎娶他素未谋面却心生厌恶的曲文欣。
但是,莫云与莫霖萧约法三章。只要莫云迎娶了曲文欣,到半年后,皇帝将亲自为莫云主婚,迎娶莫云真正心仪的女子为侧妃。
莫云也早已在一个月前迎娶了左将军之女左颜为侧妃,然而七个月以来两人并未洞房。按当朝律法,女方出嫁一年未怀有男方子嗣,男方可在一年后休了女方。莫云厌恶曲文欣,所以他在等,等再过五个月,他就可以休了曲文欣,给左颜一个真正的王妃的地位!
曲文欣心冷,她知道,这具身子嫁进王府七个月,她那位丞相爹爹却从未对她有过一丝问候。她只不过是一个他丞相府的一个耻辱罢了,曲郝还巴不得她早些嫁出去。
也罢,世上对她好的就只有轻竹一人,就算怎么样,她也只有轻竹一个牵挂。
她不争不抢,只求在王府平安的度过这五个月,五个月后等出了王府,再和轻竹找个小村庄生活下来,平民的生活没有贵族之间的勾心斗角,过得虽然贫苦些但也悠然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