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登上金殿,登上了祭帝台,只见苍白的帝子像,像前有一柄断剑镶在地上,一个男人背着手站在剑前。
一席黑衣,金缕银丝,手持剑负背后,金柄,黑鞘。
“苏玉然在哪?”
“你怎么就知道来了就能见到她?”
“为了见她我死了都情愿怎会见不到那?”菲久歌笑笑,并不以为然。
“我既然在这里怎会让你见得到她?”
“那就战。”
“你这穷尽一生也做不到的事,怎么能在十年里做得到?”
“他们说我很狂,我想······大概也没差。”
“确实是够狂,但是你在城外用了你的易卦红莲掌,在城下你又使了你的雾里洞花指,而刚刚你又演练了你的覆手云雨杖,而现在,你还有什么?”
“本就是近乎死局,又怎在乎更少几分胜算?”菲久歌哈哈大笑,仰天饮下去一口酒,在祭帝桌上提笔挥墨:
既登天阶至穹顶,怎弃红颜无相应。
遥记那年沧海山,已挥决剑斩无情。
眼望这诗,供奉也不得不多了几分感慨“没想到你这可怜人儿,竟为了你和她的情义,斩去了你的无情道。”
“可你们夺去了她,所以我要颠覆你们。”
“我们如此做······有我们的原因。帝子后裔绝不能与你族通婚。”
“一切的原因,全部来自于你道统的统治,你的道统的覆灭,将使这世间不再存在这个原因。”
“若你非要如此说,却也没错······大可不妨用你的实力来倾泻你对教统的怨气。”
“即使你不信,你也将败在我这十年修为之下。”
本已静寂的箫声又起,这一曲极其特别,使得那供奉受其共鸣,被之所鼓舞。
而菲久歌静静心去领悟它,它传达了太多太多。
是一种套路,一种章法。
听罢。
饮了一口酒,挥杖舞。
撒酒作诗正遇着天降细雨。
细雨如针,且看此招,且听吟啸。
生灭开落如花雨,
滴落如针会意迟。
本自狂仙不试剑,
既试滴水不沾衣。
晓声洞明何必语,
吾有一招凌太虚。
本道世间无此剑,
既见也罢忘曾誓。
本说是此生不使剑,这到了命里必须要用之时也只得是洒然说了句:“现在看来,似乎使使剑也没什么。”
只听得第一句诗的吟起便是挥起了玉杖使起了剑术。这剑术被齐砚记录了下来便成了后人的滴水剑。
待到听闻一句滴水不沾衣之后,忽的一口酒箭喷了出去,倒也是难为了菲久歌竟然练就了一门含着酒能正常说话的异术。
又吟起后四句之时,扔去了碎在供奉剑下的玉杖,而后腾起,只抓住了那祭帝台上的断剑。
横剑笑,“本以为世间并没有配得上我的好剑,即便是你手上那柄剑也不尽人意,不想偏偏这柄断剑里有我要的剑意。”
教宗供奉不肖一顾的笑了起来“我这把尚还不尽人意,而你手中那把曾经断在我手中这剑下的残剑却是这世间唯一配得上你的,可笑可笑。”
“不过是当年使剑之人不配罢了。”说罢,吟起了古人的诗句,却改去了两个字。
十年磨一剑,
寒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
平我不平事。
他抚着那似乎不美的断处。
看到了上面暗色的铭文:
帝颛顼,帝轩辕。五百载,山海剑。
他笑,笑饮酒,饮下去似乎又多了几分狂气。
他腾起,与那教宗一时腾起。
只瞧那历十年仅仅练就的那一剑。
只瞧那已然断去的绝好的那一剑。
起步开红莲
起剑伸探花
覆手动云雨
剑吟横挥去
只把那三招绝技全然溶于一炉。
而那意见又如同他当年挥剑斩无情,一般狂,一般绝。
······
他重伤,教宗身死。伤重腿脚不太灵便了只得挪步转身,正遇上梨花带雨的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