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各自取了甲衣和银饷,便牵马上路。
这一路青山绿水,饮山泉吃野味,也好生快活。
外面这世界,和我想象的全然不同。
这样的山,青藤幽树弥漫山间,淡淡的雾气,细细密密的雨,高耸如云的雄伟。
这是我未曾见过的。
但我们要做的是极其肃杀的一件事。
即使在他们脸上我看不到任何的紧张。
钧叔身上的那股杀气想必是从千军万马里磨练出来的;山老自说是在积尸地呆久了自然是也不会怕;若希将门虎女,狄厦是杀手堂里的成员,想必杀人之类也没什么怕的。
只有我自己,仅仅是一个孤岛上的世家子弟。
而我却向往着战场。
我怎么怕。
笑着,我的马鞭抽的更急了,鲜衣怒马,金麟避尘衣在风中浮动,快哉。
菲若希马也骑得快,渐和我并排而行,笑着问“小哥,你看那花好不好看?”
只见她马鞭指着的前方有一树的玉兰花,“好看,简直洁白无瑕。”我笑着回应她,确实好看,琼花楚楚怎么能不好看?
“他们三个马骑的都不紧不慢的,好生无聊,但是哥哥你却不和他们一样。”
“我年轻嘛对不对?”
“是你小才对吧?我是女孩子,我显得小一点叫可爱,男孩子显得小一点,是不是叫幼稚?”
“你倒是会说,不妨我们比比谁的马快如何?”
“好啊,驾!”
“唉,你耍赖,我还没说开始呢。”
我与她嬉闹着路途变得异常的快。
但之后到了我们的目的地却不是一件多么值得愉快的事。
刚刚在蜀中的小镇上住下,买了些朱砂的手艺品,正值好心情。
却听到吵闹的马蹄以及行军的声音。
也不知道钧叔怎么的就这么神机妙算,正正好让我们住在他们行军的经过地。
反正是我们刚住下,就遇到了他们到来。
那是一群半裸着上身的外族人,也就是南蛮。
长柄斧,大理刀,他们制式的武器和中原人的,长剑,红缨枪差距不小。
“钧叔。”我喊了一声。玄铁剑拔了出来。“你指挥,说杀谁我就杀谁,但是我只能杀一个人,剩下的你们要替我解决。”
钧叔点了点头,拔出了他那把唐刀。
“那个雕龙斧,你杀了他,我们解决其他的。”
我没说什么,身体前倾冲了出去。
一支剑直直的往前刺出,而我的手紧随其后,只有食指中指和大拇指占着剑。
这是当年几位刺客中的王者所作的剑法,实际上这并非剑法而是一种手法,名叫古蜮手。
而我这一招几乎脱手的剑叫做含沙射影。
只要剑占到的的人没有不死的。
不是我有信心,而是那几位刺客的强大毋庸置疑。
直冲过万军阻拦,避开那个上将军的雕龙斧,剑也绕开,在他的身上斩出一道直角的口子。
但随后,有一个不知名的爪型暗器从背后刺入了我的肩头。
疼。
真的很疼。
我被抓翻在地,我用剑去割它的绳索无奈那绳索也是玄铁根本割不断。
而后我就看到有一个身影冲了进来,但立马又被涌过去的士兵挡住。
但也只是挡住了她一瞬间。
那剑法见所未见。
好潇洒,挥剑画了一个圆,碎甲破衣,所向披靡。
背后!那士兵的斧子已经临近
不待我提醒,她后仰而剑从自己的颈旁向后一刺,也不向后看,因为剑直直的刺入了那人的胸膛。
跃起身,踏在南蛮的肩上,又跃起踏在墙上,一柄剑向我飞来。大概是狄厦扔过来的。
她从墙上弹起来,又踩了一下那剑。
扫开了千军万马。
扶着我,一剑剥开了那铁爪。
“好飘逸的剑。”我感叹了一句。
“能走吗?”
“还可以。”
“那还愣着什么?”
说着,我未受伤的手撑了一下地面,而后按着肩上的伤口跃起虽不似她的步伐飘逸但也说的上是极快的。
而钧叔和山老动了起来。
山老横扫万军,而钧叔直取小街最西边的大刀南蛮。
那一个大概是这军中至强的人吧?
但只是一剑,钧叔那柄看似华而不实的雕纹唐刀就几乎将他撕碎。
钧叔究竟有多强?
后面的无非是钧叔歉意的说没有准确的掌握时机救下我,使我受了如此重的伤。
不过值得高兴地是还有菲若希为我敷药。
山历十一年春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