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些人走了之后,楼西月来到楚遇的身后,问道:“殿下,你看我怎么样?”
楚遇的眼睛无声的向他一看,最后唇角也勾起淡淡的笑意来,他道:“明日这里留下两千兵马守着阿蓠,这方圆百里之内不会有大规模的人马出现。”
楼西月道:“听殿下您的意思,是有事要离开?”
楚遇点点头:“我有一些事情必须自己去解决一下,你和东方华城一起带着那些副将士兵进山,将我手中的暗卫全部留下来。”
“可是殿下你……”楼西月欲言又止。
楚遇道:“我没事。”
楼西月点了点头。
楚遇在外面呆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的回到帐篷。江蓠刚刚将东西收拾好,就看见楚遇那修长的手指撩开了帐篷,他轻轻的将帐篷别上,道:“怎么还没睡?”
江蓠笑了笑:“没什么睡意。”
他看着她清亮的眼眸,一盏昏黄的油灯下影影绰绰的如一颗黑色的宝石,有些欢喜的看着他,那笑意从心底里透出来,一点点的抑制不住。
他走过去,看着她那么高兴,嘴角也浮起淡淡的笑意来:“怎么那么高兴?”
江蓠却突然将他轻轻的抱住,将她的唇凑上去轻轻的贴在他的脸上,声音柔柔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这么高兴。”
楚遇感受到脸颊边的温软,心底如潮,窸窸窣窣的风声扑在帐篷上,倒显得此处格外的安静。她一向是比较羞涩的,在情感上他只有主动,虽然这贴着脸颊很简单,却让他心底里泛起丝丝的激动来,活了这么久的人了,本以为心底里没什么波澜,到了此刻才发现心底里的人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让他难耐和激动。
他不由紧紧搂住了她,笑出了声,抵着她的额头道:“阿蓠,你便只会亲脸么?那是小孩子的动作啊。”
江蓠的脸一红,身子顿了顿,然后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楚遇本想逗逗她,却没料到她却真上了心,他觉得刚才那缕空空和心底里的荒凉突然就没了,身体的每分每寸都被这样期许填满。他感受着她的主动,还是有些羞涩的放不开。
他笑了起来,看着她一脸绯红的将自己的头拉开,嘴唇动了动,眼角飞起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迅速的低下去。
楚遇看出她有什么话想说:“想说什么,阿蓠?”
江蓠的手不由自主的拉住他的衣袖,脸却越来越红,楚遇静静的看着她,却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脸贴到他的胸膛上,声音弱弱的:“子修,我们,有个孩子好不好?”
楚遇的心跳突然加快,手一紧,将她纳入更深,他的唇灼热的贴到她的额头上,手微微一颤。
“阿蓠,我很想。大约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在想了。”
江蓠的脸热的更厉害,觉得全身都要被烧干净,那些字句逐字而下,带着让人难以承受的热度,如此直白,如此鲜活,她听到他的心跳和她几乎同一速度,乱鼓似的敲着,急急似夏雨。
“但是,今天时间太短了。”楚遇笑了笑,声音沙沙哑哑的,“不够。”
不够。
这两个字钻进耳朵里,仿佛成了歇斯底里的缠绵之意,她的身子忍不住轻轻一颤,随着帐篷外的风轻轻的起伏,明明是细碎的浅浪,却在心底里翻卷成惊涛骇浪。
她知道现在的时候不对,可是刚才想说便说了,有些东西害怕积在心底里,时间久了就会发潮,便再也不敢说了。
听了楚遇的话好一会儿,江蓠才将自己的身子从他的怀中撑起来,她刚刚撑起来一点,楚遇却忽然将她往怀中更紧的一扣,气息热辣辣的喷在她的额头上,贴得那么紧,她几乎可以清清楚楚的感知那份火热,最终沿着身体的末梢一路摧枯拉朽般的滚来。
江蓠的手下意识的攀住他的腰,恨不得将自己烧得干干净净的脸埋到土里面,楚遇温热的字句吐进她的耳朵里:“阿蓠,想不想看看我?”
江蓠将自己的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只觉得心里像是打鼓一样,几乎都不敢开口。
楚遇看着她鸵鸟一般的模样,楚遇低低的笑了起来,长袖一挥,瞬间将那盏唯一的油灯扇灭。
时间慢慢的走过,更漏渐短,不知道过了多久,楚遇才强行的将自己的手收回来,他扯过旁边的被子将她光滑的身子遮起来,气息不稳的在她的红肿的唇上烙下一吻,道:“阿蓠,等我回来。”
他站了起来,将自己散开的衣襟系好,然后回头在黑暗中对着她一笑,掀了帐篷没入黑夜。
江蓠浑身还是滚烫的,她看着他离开,直到帐篷的帐子落下来,然后将自己的全身上下通通藏入被子里,脑海里却怎么也挥之不去那一幕。
怎么会有那么灵活的手指……
楚遇没入黑夜,被冷风稍微吹散点热意,他闭上眼,想要平静下那急促的心跳,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他的眼前出现黑暗中的她,觉得全身又热了起来。那一寸寸的滑腻在手心里起伏,每一点对他来说都是完全不可知的领域。他诱惑着她,却知道自己的贪心不足,尽管现在要去赴约,但是却还是没有办法想要去接触她。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定力已经如此的差。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冰凉的水流边捞起一把水来,落到自己的脸上,等到心底里的一汪热潮慢慢的消散,方才站起来,以更快的速度奔向远方。
黑夜里几个起伏,如飞鹤一般的急速和优美,向着更深处前行。
他的身子突然停住,雪白的衣襟在黑暗中溅开一地的光亮,蠕动的蛇类在黑暗中慢慢的滑行,一只只裹在一起,几乎铺展开整个地面,却在他的脚落地三尺之外绕道而行,似乎感受到了此人身上的危险。
浓墨重彩的夜色里,他的目光看向远处,嘴角却挑起一丝莫名的微笑来:“叫我来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