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寿先将前几个无关紧要的名帖送过去,然后顺路去了皇宫,最后一个再去厉王府。
侍卫进去通报了一声,这才领着她左拐右拐的进了宫中。
“慕容小姐在此等候片刻,太子殿下待会儿就来。”
一群宫女端着茶点进来,各色各样的糕点排列在桌上,看着就叫人有食欲。
慕容寿毫不客气的抓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果然色香味俱全,香酥爽口,让人吃了一块还想再吃一块。
等了半刻钟的时间,桌子上的糕点轮番尝过之后,她有些坐不住了,这殿里虽然有宫女太监们,可人人都谨守规矩,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音,这偌大的殿中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
“都快晌午了,太子到底什么时候过来?”慕容寿站起身,随意拉了一名宫女问道。
她还准备去厉王府一趟呢,万一回去晚了自家老爹又要发飙了。
“回慕容小姐,奴婢不知。”宫女垂着脑袋回答道,本本分分的不多说一个字。
“算了,我出去转悠一会儿,说不定还能遇见太子呢。”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倒不如靠自己,慕容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拿着请帖走了出去。
要说皇宫里最好的除了权势就是美人,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夜夜做新郎,还不带重样的,怪不得天下所有人都想做皇帝。
迎面坐步撵来的妇人光鲜亮丽,头上插着一只闪闪发亮的凤簪,妆容华贵的一张脸恨不得仰到了天上,目中无人简直到了极点。
慕容寿学着周边宫女的模样,垂下头恭恭敬敬的等着步撵过去,可谁知抬着步撵的小太监们忽然停了下来。
“本宫怎么从未见过这个宫女?”妇人放下保养得宜的手,红色豆蔻的指甲犹如鲜血一样耀眼。
“回德妃娘娘,奴才也从未见过。”小太监捏着嗓音说道,谄媚之意让人恶心。
原来她就是那个所谓的德妃,慕容寿偷偷的打量着她,虽然人长得美艳,但毕竟年纪已经不小了,眼角处有遮不住的细纹。
“你是太子宫里的?”德妃虽然是在问她,可眼神都没给她一个,一味地抬着头看向远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刻薄。
慕容寿好久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身边的人,终于意识到她是在和自己说话。
“……额……算是吧。”她将手中的请帖往袖子里藏了藏,垂下头回答道。
自家老爹不让她在宫中惹事,所以目前只要混过去就好了,反正她又不在宫里呆一辈子。
“大胆!怎么和德妃娘娘说话呢?!”抬着步撵的小太假拉着尖细的调子,颇有看门狗的风范。
“……”不要逼人太甚好吗,她已经够恭敬的了好吗,弯了这么久的老腰都开始僵硬了好吗?!
可惜这只是她的吐槽,别人丝毫没有听到,德妃虽有些不高兴,可还是保持住了该有的仪态,挥了挥手让看门狗小太监住嘴。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瞅瞅这副我见犹怜的脸,和皇后一样都是惯会装的。”宫里的女人向来就是如此,为了仪态不能打人和骂人,所以只有说出这种尖酸刻薄的话来讽刺别人,明明和市井泼妇无疑,却偏偏要装作大家小姐的模样。
“……”慕容寿对这种女人表示无语,她要告诉皇后,德妃说她惯会装的。
“大胆!竟然在宫中穿正红色的衣裳!”或许是见她许久不说话,也没有跪地求饶的声音,德妃终于舍得转过头来看她一眼,可是只是这一眼就让她怒从火烧。
宫中向来只有正室能穿正红色,可是数起正室来就只有皇后一个人,多年前她趁着刚受宠穿了一身正红色的宫装,本以为定会让皇后吃个哑巴亏,可谁知皇上知道后竟然大发雷霆,将她禁足了三个月,可现在一个宫女竟然敢穿正红色的衣裳,让她怎么能不动怒。
慕容寿实在是搞不懂正红色的衣裳有什么错,她从小就喜欢这种颜色,慕容府出产的红布久不褪色,料子柔软,是她最喜欢的类型,可这又关德妃什么事儿,用得着这样大声叫嚷嘛?
“来人,去将她的衣裳扒了,杖责一百以儆效尤!”在德妃眼里,她得不到的东西谁都别想得到,在后宫这么多年,就连皇后都不敢逆着她的意思,又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就算是太子宫的人又怎么样,穿了这身正红色一样要挨打。
“等等!“她不说话并不代表好欺负,慕容寿深吸一口气,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憋屈过,本来今天不想惹事的,可是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
“德妃娘娘,我不是宫女。”不是皇宫里的人,就不归德妃管了吧,再说了,她今日是来送请帖的,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好了。
“不是宫女更加好办,管你是什么人,私闯皇宫是死罪,来人,拿下!”德妃没料到她会来这一套,艳丽的脸上笑意更甚,眼中划过一丝狠辣,不拿下她誓不罢休。
慕容寿觉得今日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否则怎么会这么衰,太子殿下到底去哪了,她就是来送个请帖而已,要不要这么为难啊。
小太监们放下步撵,一窝蜂的走了上来,显然是要拿住慕容寿。
“慢着!”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姗姗来迟的秦静影皱了皱眉走上前。
“参见太子殿下。”众位太监见状,只好跪下行礼。
慕容寿也趁机躲在了秦静影身后,来的刚刚好,她可不想再闯一次祸被自家老爹扔太阳地里暴晒。
德妃坐在步撵上无动于衷,把玩着自己红艳艳的指甲,挑起细长的柳眉。
“本宫就说嘛,宫中闯入了刺客,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不知晓,原来是相识啊。”她一句话将刺客和太子扯在了一起,刺客二字扔上去,无论是任何人都能听出来其中的意思。
“德妃娘娘误会了,慕容小姐进宫是有要事,并非什么刺客。”秦静影垂下头,恭恭敬敬的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