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明一行人走进我的办公室,我很好奇,销售部的小女人居然也在其中,还有两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丁伟,这是赖董事长。”古明说道。
好大的排场啊,第一次见董事长,老赖不仅仅是我们4S店的董事长,还是集团公司的副总经理。这个小女人的来头可真是不小,居然能把董事长搬出来。我明白了,另外一个中年男人,肯定是这个小女人的爸爸。
“有屁就放,老子没闲功夫跟你们瞎扯蛋!”我回答道。
古明一行人全愣住了,如此大的排场,受到如此冷遇,恐怕在他们的人生中,这是第一次。
县中院的副院长暗示我,让我主动承担所有责任,要我承认威胁、恐吓过冯佩蓉。县中院的副院长此举,明摆着是拿我当炮灰、替罪羊,从而为冯佩蓉的哥哥和未婚夫开脱罪责,被我果断拒绝了。
季松两次从我办公室门口经过,看到了法官用枪指着我,身为分管售后服务部和配件部的副总经理,他置之不理。不仅如此,他居然跟县中院的副院长说,两个法官把我的同事从我的办公室赶出去,没有对我们公司的工作造成影响。明摆着,也是拿我当炮灰。
既然如此,炮灰就炮灰吧,我想看看,究竟是炮灰的破坏力强还是炮弹的破坏力强。
“丁伟同志,我求个情,放过她!”赖董事长说道。
“她不好好的吗?事情已经过去四天了,我不没把她怎么样!”
“丁伟,我就这一个女儿,我教女无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丁伟同志,你饶了她吧!”小女人的爸爸说道。
“你跟单吉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认的哥哥”小女人说道。
“有没有血缘和亲属关系?”
“没有!”
“你跟他上过几次床?”
小女人看看她爸爸,又看看我,目光中充满了哀求。
“我没有!”小女人回答道。
“男人之间打群架,要么互相帮忙,要么金钱雇佣;我这个新城老大的名号,是我一拳、一脚、一刀打出来的,所以会有很多人乐意帮我打架。你一个小姑娘,你有什么资本让一群男人帮你打架?”
小女人不说话,看看我,又看看她爸爸。
“说,到底怎么回事?”小女人的爸爸质问道。
小女人还是不说话,低着头使劲地哭。她爸爸老泪纵横,非常响亮地两巴掌抽在了她头上。
“我是被逼的!”小女人呜咽着说道。
小女人的爸爸羞愧难当,如同胖警察的爸爸一般,往死里打她。赖董事长、古明和孔副立刻拉住了他,把他们父女两隔开。
赖董事长、古明和孔副用眼神示意我嘴下留情,做事别太绝,给这个小女人留一条活路。
单从长相上看,这个小女人符合我的审美观,多一分胖、少一分瘦、面目清秀、亭亭玉立,哭得如此凄惨,有如狂风骤雨中的梨花或是海棠,还真是让我黯然神伤。
但是,还有更让我伤心的事,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我看到了这个女孩的毁灭。
我打听清楚了,单吉是齐黑的小弟,靠交保护费给齐黑,得于在老城生存。对付单吉,很简单,根本用不着我出马,随便派个兄弟,就能完成任务。单吉为了在他的这些小妹面前有面子,说我在他面前跟条狗似的,说他当年毒打我,我跪在地上向他求饶。
我的兄弟们向着我的办公室走来,看到我的办公室里全是人,转身就走,我明白,他们是不想影响我工作。
我扬起了右手,一个前台接待看见了,我指了指我的兄弟们,这个前台接待叫住了我的兄弟,我对我的兄弟们招了招手,这两小子向着我的办公室走来。
“有什么事?”我问道。
我的兄弟不说话,用眼神示意我,人多眼杂。
“没事,说吧,不管是什么事!”
“单吉找到我们,想当面向你道歉,还买了很多礼物,要当面送给你;我们打了单吉一顿,今天来是想问下你,下一步怎么做?”其中一个兄弟说道。
“让他跪地上,陈述他们一群人打我一个人时的经过,把所有当老大的兄弟都叫了去,好好听听,我当时是怎么做的,你们以后照着做,只准比我做得好,不准比我做得差!”我回答道。
“怎么回事?”另一个兄弟问道。
“这小杂种说,我在他面前跟条狗似的,被他打了跪在地上求饶!”我说道。
我的兄弟们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其中一个说道:
“老大,不用让他陈述了,直接砍死!”
“老大,他以后别想在柏城混了,我一天打他一次,打到他死为止!”另一个兄弟说道。
赖董事长、古总经理、孔副总经理和小女人的爸爸顿时目瞪口呆,小女人急得直跺脚。我不知道小女人的爸爸是何许人,也不想知道,我只想让他们见识一下炮灰的威力。
“照我说的办,别打太重,打完后,他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从地上爬起来!”我严厉地说道。
“太便宜他了!”其中一个兄弟说道。
“我简述一下经过吧!”我回答道。
1996年,我高中一年级,我回家去拿生活费,在回学校的路上被伏击,最先动手的两个人被我打趴下,一个小个子拉住了我,悄悄地对我说:
“丁哥,我们也不想打你,但是没办法,路边的车里有人在看着,兄弟们不为难你,意思几下,你也别为难兄弟们。你要是再反抗,车里面的三个人下来了,你至少会被捅三刀。”
我答应了他,不反抗。他们把我推到墙角,使劲地往墙上踩,很轻地往我身上打,临别时把我按倒在地,对我说道:
“对不住了,丁哥,帮你只能帮到这个份上,等我们走远了你再起来!”
故事讲完了,一屋子的人都在遐想。
“谁指使的?”其中一个兄弟问道。
“你们审问单吉,听听他怎么说,再把幕后主使告诉我,除了单吉和幕后主使,别动任何人,代我向他们表示感谢。”
“老大,这都是些什么人?”另一个兄弟问道。
四个中年男人晃动着身体,互相看了一眼,小女人的眼泪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涌了下来。
“我朋友,你们去忙吧!”我回答道。
“老大,要不要帮忙?”
“别给我添乱,去吧!”
我的两个兄弟一边出我的办公室,一边审视着这五个人,赖董事长、古总经理、孔副总经理和小女人的爸爸立刻让出了路,贴墙站立。
我再次打量小女人,感觉她如同一朵即将枯萎的鲜花。
“我一直在等,等着你叫人来打我,然后我一个人打一群人,打完后再让我的兄弟折磨这一群人,这一群人受到的伤害会翻n个倍从你身上找回来,是不是很阴险、很无耻、很毒辣?”
“小丁,我求求你,饶了她吧,她才十九岁,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赖董事长说道。
“我自己都觉得很阴险、很无耻、很毒辣!现在,我不用这么做了,单吉会把他承受的痛苦翻n个倍地转移到你身上,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他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从地上站起来了吗?”
“丁老大,我求求你了,饶了她吧,你要多少钱,你说个数,只要我拿得出来!”小女人的爸爸哭着说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恨铁不成钢,你不成钢就算了,你别生锈啊!小女人不是不成钢,而是快生锈了,我得帮她除锈。
“多好的一个姑娘啊,身材高挑,体态均匀,相貌清秀,标准的美女,你怎么一点也不珍惜?”
小女人的爸爸又摇头又叹气,一个劲地流眼泪。
“从小到大,你爸爸妈妈因为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知道他们有多自豪、有多骄傲!你是她爸爸,你说说,你有多骄傲、有多自豪!”
小女人的爸爸张开了嘴,想说话,但是却又说不出来,咳嗽了一声,活动了一下脖子,然后说道:
“你小时候,谁见了都说漂亮,谁见了都想抱抱,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我和你妈工作再累再辛苦,心里都是甜的,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话音刚落,小女人的爸爸大声地哭了出来。
“单吉是什么玩意?依靠向齐黑交保护,得于在老城生存。认个混黑社会的人当哥,你很光荣啊,没有同学敢欺负你?还可以欺负同学?”
“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小女人哭喊着说道。
“我怎么饶了你,单吉让我给废了,你再找个混黑社会的男朋友,不一样可以到我办公室指着我破口大骂?”
“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不找男朋友了!”小女人呼喊着说道。
“单吉有几个小妹?”
“算上我,五个!”
“你知道性病是怎么产生的吗?我告诉你,就是滥性、杂交!你知道得了性病会怎么样吗?我告诉你,皮肤会溃烂、会有异味异物从身体内涌出,人会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小女人泪流满面,喘着粗气,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说道:
“是冯佩蓉骗我,她说你坏话,我相信了,我只是想帮她出气,对不起!”
冯佩蓉,好险阻、好无耻的女人,自己萎缩在后面,让别人帮她冲锋陷阵。
“单吉还吸毒,我没见过单吉,他也不配来见我!单吉长什么样,给我们描述一下他的体形!”
“很瘦!”
“很瘦?还不够瘦,明年,如果他还活着,他会更瘦,如同套上人皮的骷髅!他的免疫力会下降,他的内分泌会紊乱,他会死得很凄惨!”
“我不和他来往了,我把他拉到黑名单里,再也不和他联系了!”小女人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是她爸爸,你说说,她要是变成我说的这个样子,你和她妈会怎么样?”
“我们老两口也没脸活了,找个没人去的地方,死了算了,省得被人指着脊梁骂!”小女人的爸爸回答道。
“爸爸,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我再也不敢了,你最后相信我一次,要是再犯,我立刻死在你面前,我一定争气,为你和妈妈争光,你和妈妈一定要好好活着!”小女人扑跪在她爸爸面前,哭喊着说道。
赖董事长、古总经理、孔副面带微笑,眼神中充满感激。小女人的爸爸泪流满面,面带微笑,老泪纵横地看着我。呜咽着说道:
“快,谢谢丁叔叔!”
“丁叔叔,谢谢你,对不起了!”小女人说道。
“别谢我,我是看你爸爸太可怜了,动了恻隐之心!”
“丁老大,我们全家都感谢你!”小女人的爸爸说道。
“单吉会来找你,你躲也躲不了,你直接去见他,告诉他,我和你是同事,我原谅了你,他要是敢动你一下,我会亲自动手,砍他一刀,他要是敢摸你一下,我会砍他两刀,让他自己看着办,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谢谢丁叔叔!”小女人回答道。
“孔副留下,其他人都给老子滚!”我严厉地说道。
另外四个人对我千恩万谢,后退着出了我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