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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那年我14岁,他也14岁

夏天总是一个值得回忆的季节。

那年的夏天,如生命中的每一个夏天一样。火热的光线肆无忌惮地穿过白云,穿过教室的玻璃大窗,照在那早已滚烫的书桌上。代课老师正在讲堂上喋喋不休的说教,口中飞舞的唾沫星几乎要喷到我和同桌的脸上,其中掺杂阵阵的口臭与浓烈的烟味。同桌鲁天天偶尔会皱眉,似乎略有不满。教室到处充斥着燥热与压抑。很多同桌都昏昏欲睡。而我……

我和鲁天天坐在教室的最前排,一举一动都在老师的眼皮底下。平时上课我都规规矩矩,不越雷池半部。可今天……我咬着牙抵抗着小腹传来阵阵的绞痛。同桌似乎发现了异常,用她漂亮的眼睛瞟了瞟我,偷偷从桌兜里伸出手,用力的捏住我早已握紧的拳头。感受到拳头上面她柔软的手掌,心里忽然多了些莫名的情绪。当时老师在讲堂说了什么,很难听进去。我用感激的目光看看了同桌。她几乎没有转头,仍旧很认真的听课。

就在这时,他出现了,毫无征光地出现。没有腾云驾雾,也没有爆竹烟花。

??教室突然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班主任雷老师带着一个矮小男生站在刺目的教室门口。或许因为他的出现转移了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我也忘却疼痛,定睛看了看。班主任冲代课老师点了点头,说了些无非是某某某是新转来的插班生。同学们要相互帮助。尤其是男同学们不要欺负新同学之类。插班生被安排在教室最后排的一个单独书桌。他一直低着头,很害怕别人看到自己似的。

插曲结束。代课老师继续,我也继续。枯燥的学习生活仍然继续。而后的日子里我和同桌都没太多注意这个新来的学生,在我的印象里,似乎在那里见过他,可又迟迟想不起来。直到期中考试时,一件很特别的事让我想起他是谁。

我和同桌同龄都14岁。相貌、学习在全年纪里出类拨萃,尤其是同桌鲁天天。从小学一年级起老大的位置从未有人憾动过。有好事的男同学排了个什么六年级四大美女榜。同桌和我与两个外班女生名列其中。鲁天天平时很少和同学交流,除了和我偶尔说说话。一副高高在上,纤尘不染的样子。很多同学们私底下总说她装清高,当然与之成反比的是,会很多小纸条。出现在她的书兜,课本,作业里。不怕是泥牛入海。也挡不住雪花满天。对此鲁天天总是致之一笑。身为全年纪第二美女的我,自然也有不少的倾慕者,对那些有些情愫却略显卑微的目光,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搭理。

在班主任朗朗的宣读声中,我有些诧异,期中的考试成绩出来了。毫无悬念,同桌第一,我第二。可与以往不同的是,第三名和我的总成绩却仅一分之差。那个新来的插班生,黑瘦矮小像个土包子的插班生。我转过头在教室后排很艰难的看到了他,他好似对此并不为意。稳稳的坐在自己的书桌上。后排很多都是成绩差又喜欢捣蛋的学生。为了不影响其他同学学习,被安排在教室最后面。这几乎是全校的共识。那个时候的学校好似都是如些安排,如果要看某班的谁的学习好与差,从座位的安排便可一目了然。如果仅仅是这样的成绩并没有引起我和同桌的关注。但让我们惊奇的事很快发生了。

语文成绩公布了。由于语文老师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没有足够的教学经验,第一次出题似乎没有了解学生们的掌握情况。结果全年纪三个班。超过60分的仅仅四个人。最高分数只有74分。鲁天天67,我62。70分以上的仅一人。就是他,新来的插班生。六年级期中语文成绩的公布的那一天,也使我想起他是谁。并第一次清楚的记住了他的名字——裴启!?

????三年级时,班上来了一名插班生,小小男生并不可爱,黑瘦矮小。没有引起太多同学的注意。那时候大家年龄很小,约莫10岁的样子。每天就知道学习和无拘无束的玩耍。学科也只有四门,语文、数学、思想品德和自然。同样是在期中考试。在公布自然课成绩时发生了一件办校几十年从未发生过的事。

上课铃声响后,有高度近视的自然课老师走进讲台。轻声说道“现在公布成绩,被叫的名字的同学请站起来!”?

???“鲁天天,15分”!

???“于兰,11分”!

???“韩建国,10分”我和天天和班长都羞愧的站了起来,自然课并不是主课,平时上课就没注意听讲过。还因为代课老师是高度近视,所以只要是他的课,几乎是他在上面讲,我们在下面玩。

???“一个学习委员,一个自然课代表,一个班长。三个人的总成绩加起来还不及格!代课的孟老师很生气的说道。可孟老师接下来的话更让全班同学震动“这三个同学的成绩在你里面算是好的了”。

??“王小亮7分,杨志平5分,路小明3分”说到这里孟老师顿了顿,语气很长的说道“我们的语文课代表:张艳———0分”听到孟老师颇长拖音后的名字,全班哗然。张艳的语文成绩一直为全年纪的翘楚。尤其是作文,几乎都被语文老师拿来当范文宣读。声音好听,普通话也极为标准,学校里很多活动都由她来当主持人。在全校师生里有相当的知名度。张艳几乎是颤抖着站起来的,眼里的泪花也似快要掉下来了。接下来有很多同学都站起来。成绩都是个位数,零分居多。全班64名学生63名都齐刷刷的站着。读最后一位同学的名字时,孟老师的眼神颇为复杂。“裴启?!你是新转来的吧。全年纪及格的仅此一人。裴启:93分”如果说这个新来的插班生成绩比我们高个十几分,或者二三十分,我们也不会诧异,可摆在眼前的是,居然差了这么多。紧接着孟老师说道“裴启,你就不用站起来了”说完话后,孟老师很从容的在讲桌拿出了戒尺。从前排起,每个同学十下。于是乎,那一节课,我们全班同学就在啪啪响声与痛苦与羞愧中下课了。从那天之后,全班同学都在猜测这个插班生是什么来头,有同学说,他是副镇长的儿子,因为见他从政府大院出来进去很多次。也有同学说他的自然课成绩是不是偷抄来的。于是大家都期待在期末时,他会交出个一个什么样子的答卷。

我们期待并没有如期而至,约莫一个月后,他又转走了,去了那里,没人知道。慢慢地,随着时光的消逝。很多人与事都被忘却在记忆里。包括他。

????如今又是他……。

?????????????

????因为期中成绩优异,他自然被同学和老师关注起来,也被安排到了前排。就在我和鲁天天的后面。同桌对他似乎和其他男生一样对待,从与其说话。或许在她眼里这样的男生还不足引起她的注意吧,可我却不同,对他有一点小小敌意与好奇。千年老二的位置要不保了吗!一个从农村转学来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能耐。距离近了,多了很多看到他观察他的机会。相貌平平,一身朴素的衣着,倒还显精神。只是很少说话,好似成天在想些不为人知事情。如果非要说他有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那条眉毛了。很漂亮的眉毛,连我这个女生也自愧不如的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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